敲定了當夜的值班任務,戚紅和滿腹牢騷的岑既白帶着幹糧從日落時起便守在藏書閣暗處,監視進門的每一個人。在戚紅那裡聽來了戚彥的說辭,蒼秾和丘玄生皆對她很感興趣,有關更多戚彥的情報,某個人倒是留下了一手史料。
丘玄生返回那座化為廢墟的石室,取回夜冰晶雅淩?露殇?K?蝶零薇血舞?櫻利亞的日記本。蒼秾心懷芥蒂不是很敢看,丘玄生一頁頁翻着,試圖從中找到戚彥的名字。
昏黃的燈光照亮潦草的字迹,丘玄生終于找到一則,拿到蒼秾面前念道:“五月四日,我以後要當宇宙超人,戚彥和岑星詠可高興了,給我愛吃的喜○郎果凍。”
蒼秾還沉浸在自己的母親原名叫夜冰晶雅淩?露殇?K?蝶零薇血舞?櫻利亞的陰影裡,幹笑幾聲翻過這頁道:“怪不得小莊主也想當宇宙超人,可能是蒼姁教的。”
丘玄生好學地問:“蒼秾小姐想當嗎?”
“我不想。”蒼秾為自己辯解,“還有沒有别的?”
“我再找找,”丘玄生複又低頭翻起書來,隔了一會兒說,“六月二十三日,我問戚彥什麼香香脆脆我們都愛,戚彥說是波○海苔,她不按規矩出牌,我們打了起來。”
蒼秾敷衍地笑了笑,丘玄生翻了翻日記本又念道:“十月十六日。很久沒見戚彥和岑星詠了,自從她們離開神農莊,就沒人跟我吃果凍和海苔。梅芝想和我一起,但是我拒絕了。戚彥說回來的那天會給我帶晉宜城特産的芝麻糖。”
“算了,我娘這個人隻想着怎麼培養出魔之左手,她沒有這些細膩的感情的。”蒼秾生怕蒼姁再給自己丢人,她搶過日記本道,“别翻書了,我們去找點樂子玩玩。”
丘玄生茫然道:“去哪裡找樂子?”
“去隔壁踹岑烏菱玩。”丘玄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蒼秾說,“真的,她現在被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
“蒼秾小姐,我們不能欺負小時候的岑莊主啊。”丘玄生很有原則,據理力争道,“而且現在她把你當母親,小孩子不懂這些,會影響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
岑烏菱把自己當母親……聽起來就感覺好惡心。蒼秾拗不過她,隻好跟丘玄生一起對着日記傻坐在屋裡。
“我們不面對面守着梅芝真的可以嗎?”丘玄生重重合上日記本,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說,“小莊主和戚紅已經在藏書閣守着了,我擔心她們解決不了偷東西的人。”
“那個人去藏書閣能偷什麼?”蒼秾想不通,托着下巴說,“之前的幻境裡所有人都說是戚紅假扮盜賊想偷《五毒秘法》,可是小莊主壓根連半個字都沒寫出來。”
“這個我知道。”丘玄生踴躍答題,“因為蒼秾小姐的母親出門了,所以大家都覺得是岑莊主寫出了秘籍。”
之前确實聽見蒼姁賭氣不出門,岑星詠揚言要寫絕世秘籍把秘籍當釣餌把蒼姁哄出房間。别人眼中秘籍成書就該放在藏書閣裡,蒼秾贊許道:“有道理,你怎麼想到的?”
“嘿嘿,住在門客的宿舍裡能聽到很多傳言,”丘玄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像是想起什麼般一驚一乍道,“糟了,倘若今天沒抓住盜賊戚紅又會聽到那些風言風語。”
“我們還是出去看看更保險……”蒼秾剛挪開凳子就看見窗紙上經過一道人影,蒼秾小聲說,“有人來了。”
丘玄生下意識握住書簡,那身影走過窗外走廊,在門口露出臉來,探頭探腦往屋裡看:“莊主?蒼姁也在啊?”
是戚彥。丘玄生放松下來,笑着問:“這麼晚了,你還來找莊主?我們在看我寫的日記,你要不要一起?”
戚彥點頭走進來,道:“好啊,你都記了些什麼?”
出口後才想起這是蒼姁的隐私,不能随便洩露出去。丘玄生把書藏到背後,急忙推出說詞:“記了晉宜芝麻糖。”
“芝麻糖?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嘛,”戚彥輕松地搬個凳子過來在兩人面前坐下,随口道,“說來真巧,我和莊主第一次在晉宜城遇見殷南鹄便是那時的事。”
又說到殷南鹄了。這個人太過神秘,蒼秾想着從她口中套些情報,故意裝作欲言又止道:“關于她姐姐……”
“是啊,可惜她姐姐走得那麼早。”戚彥毫無戒心,很自然地接過話來,“她們一家子都很友善,若是她姐姐還在,說不定你會把她姐姐也叫到神農莊來。”
蒼秾小聲對丘玄生道:“殷大娘的姐姐叫什麼來着?”
離得太近戚彥也聽見了,她笑着說:“你也不至于叫别人大娘吧?她姐姐叫殷簡,你還當着她們的面說這個名字的笑話呢。”蒼秾尴尬地跟着笑,丘玄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戚彥看出不對,試着叫道,“蒼姁?”
蒼秾推一把丘玄生,丘玄生擡頭說:“什麼事?”
戚彥疑惑地問:“你怎麼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