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神農莊是不得不去了,我們必須找我娘問個清楚。”蒼秾越發覺得頭疼,“叢芸隊長,你說是你的主人授意你派出玄生到興州找我,你那位未曾露面的主人是誰?”
邬叢芸仍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她再次讓衆人等了很久,才說:“以下信息為黃金會員專屬,您還不是黃金會員。”
滿心期待落空的蒼秾等人身心俱疲,各自喪氣。蒼秾暗中握緊衣袋裡從幻境中帶出來的摧峰解,思考着邬叢芸不具備正常的消化功能,摧峰解對她是否會有用。
戚紅和岑既白互相幫對方拍掉衣上的灰塵,丘玄生問:“叢芸隊長,我們在幻境裡度過了幾天?”
這時邬叢芸倒是靠譜:“不多不少,正好七天。”
“餓死了,半天沒吃上東西。都怪你,現在我對蟹殼包有心理陰影。”岑既白最後用力打一下戚紅,摸着拍拍就能聽見回聲的空蕩肚子說,“叢芸隊長,家裡有吃的嗎?”
“我們才吃完不久,”邬叢芸如實回答,頓了頓給出個更讓人滿意的答案,“竹竹下班回得晚,估計還在吃着。”
吃飯不宜遲,衆人抛開先前種種謎思,一溜煙從通道口跑到家中,一擁而上擠進廚房裡。彼時臧卯竹的手正搭在最後一個饅頭上,岑既白還沒叫停饅頭就進了她的嘴巴。
臧卯竹在衆人驚羨嫉恨的目光中大嚼特嚼,對竈台邊忙活的石耳吹捧道:“城西驿館什麼都好,就是祝婆婆做的菜老是夾生。還是家裡好啊,石耳做的東西最好吃了。”
石耳頭都沒回,把竈台上班瑟用髒的第二十個盤子放進洗碗池裡:“吃飽了就趕緊走吧,班瑟她們還在等你呢。”
臧卯竹哀嚎道:“我不想去,我能留在這兒嗎?”
她轉頭看見趴在門邊的蒼秾等人,不知為什麼岑既白和戚紅對她目露兇光,蒼秾也一臉怨念地望着自己。唯有丘玄生什麼都不在乎,還跟她打招呼:“竹竹,我們回來了。”
“你們回來了?讓我看看。”褚蘭搶在臧卯竹之前接話,她一把揪過無所适從的蒼秾,翻來覆去前前後後看了一圈後又搬出固定的唠叨來,“怎麼身上髒成這樣,我去給你們燒水,把衣服都換下來,換了鞋才許進後院。”
“你們也别在這兒礙事,跟着竹竹換鞋回屋去。”石耳跟着幫腔,回頭說,“褚蘭你别走,再去提兩桶水進來。”
“為什麼褚蘭可以留下,這不公平。”臧卯竹起身争取道,“我不想和老大管筝她倆一起,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石耳決絕道:“你隻會給我幫倒忙,我懶得招待你。”
“誰說我隻會添麻煩,我還真就不想走,”臧卯竹從後邊摟住石耳,“還是說有什麼事是褚蘭能做我不能做的?”
“褚蘭燒完水等下要幫我洗碗擦桌子,今晚的菜也是她來擇。”石耳很講道理地問,“你選吧,你想做哪樣?”
臧卯竹一下子松開她,抱拳道:“對不起給不了你這樣的幸福,我還是去找老大和管筝吧,告辭。”
她說着便果斷地轉身離開,石耳就知道她會整這一出,對蒼秾等人道:“你們快跟過去,水燒好了我叫你們。”
衆人離開廚房時還能聽見鍋碗瓢盆在洗碗池裡碰在一起的聲音,比走夜路聽見清晰的鈴铛聲還要吓人。岑既白撓撓頭,說:“她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忙啊,兩個人能打理十二個人的飲食起居。對了,竹竹你怎麼不想跟班瑟她們一起?”
走在前頭的臧卯竹沉默不語,丘玄生擔心她們之間鬧矛盾,問:“班瑟她們惹你不高興了?”
臧卯竹道:“不是,班瑟和管筝在為夏天的較量做準備。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冬天過去就是春天,雖然冬天過去就是春天,但是春天過去就是夏天,她們要未雨綢缪。”
蒼秾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好未雨綢缪的,大半年之後的事呢。話說班瑟和管筝是會參與夏天的較量的人嗎?”
一聲巨響從院中傳來,臧卯竹閉眼握拳,說:“不,對她們來說夏天的較量是真正的較量。”
循聲走到院中,便看見徒手搬起四塊巨石當做彩球抛的班瑟和壘起高高磚塔又将其劈碎的管筝。臧卯竹大氣不敢出,走出好遠才敢說:“為了能一拳撂倒更多敵手這兩個人加練太多,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脫離隊伍另謀發展了。”
丘玄生望着揮汗如雨的班瑟和管筝露出向往的表情,戚紅和岑既白盯着地面隻想趕快離開。臧卯竹堵在前面,問:“你們去了幻境裡那麼久,就沒記得與人有約嗎?”
蒼秾警覺道:“你不會又想把我們賣去吐蕃吧?”
臧卯竹故作高深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函,拿腔拿調地說:“本人在城西驿館擔任收寄信登記員一職,今天剛拿到一封給你們的書信,還熱乎着呢。你們猜猜是誰?”
不容她廢話,岑既白和蒼秾一人一邊手抓住她,戚紅順勢上前取下她手中的信件。戚紅三下兩下撕開信封丢到一邊,丘玄生撿起信封看了看,說:“是殷大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