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契道宗收徒是雙向的，師父挑徒弟，徒弟也挑師父。

大多數資質普通的徒弟巴不得師父看上自己，手指一勾就乖乖跟着去了。

但也有例外，比如今年。

柳二等人到齊，客套話都不說兩句，上去就要牽那個雷靈根小姑娘。

他心想，今年就倆天靈根，一個被述離搶了就算了，反正他也打不過逡巡。

剩下這個雷靈根，變異天靈根，可不比那瞧着蠢蠢的天木靈根小姑娘好？

終于可以給自己整個厲害點的，柳二心裡美滋滋，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臉上的笑就已經很燦爛了。

他手伸過去，懸空中半天，人小姑娘不願意給他牽，趕緊退了兩步，身子往後傾，很嫌棄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二右後方一個高個男人放肆大笑，笑聲在殿内回蕩，快活肆意好似流浪漢。

“你笑什麼？”柳二臉上青一道白一道，同時還想拉人小姑娘到自己身邊來做徒弟。

高個男人走上來将他攔住，臉上血都還沒擦幹淨，正是先前被打成血人的那位“劍尊”。

他眉毛高高挑起，得意得不得了，“柳長老，收徒講究你情我願，既然這小姑娘不願意，又何必強求？”

柳二氣得脖子都紅了，憤然拂袖離去。

弟子跟上去勸說他：“師尊莫急，還有些單靈根，瞧着也不錯。”

柳二拂袖離開，“你們留下來，見着好的替本君挑回去。”

活該柳二遭人嫌棄，被稱作“劍尊”的高個男人回頭問棕金發小姑娘，“你叫什麼？”

棕金發小姑娘思索了一下，“我沒名字，家裡人都叫我土豆。”

“土豆？哪兩個字？”

“長在地裡那個土豆。”

旁邊一直偷看的小十一一聽，驚喜地看向師父：“土豆！師父，她叫土豆！土豆好吃！”

叫做“土豆”的小女孩轉頭瞪她一眼。

小十一一下就蔫巴了，“嗚”地一聲縮進師父懷裡，“土豆好兇。”

述離笑着給她順毛，“不怕不怕。”

劍尊問土豆：“為何不願拜柳長老為師？”

土豆嫌棄：“他身上很臭。”

“臭？”

修真之人身體純淨，早已超脫五谷輪回，不可能有體臭。

劍尊心頭一動，因為土豆這一句話，心中産生許多猜想，卻不再往下接着問。

逡巡看出些什麼，戳戳趴在師父懷裡撒嬌的小十一，“哎，人家都能聞到柳二身上的臭味，你聞到沒？”

小十一困惑地“嗯？”了一聲，動動鼻子吸了兩下空氣。

“臭味？”

她聞聞聞，身邊全是述離的淡淡香味，她還小，想到什麼說什麼，甜甜的嬌嬌的，“人家聞到了，師父好香香呀。”

逡巡吃醋又想打她，還罵她是一隻沒用的小鴨子，連這都聞不出來。

小鴨子狡辯：“鴨子本來就聞不到很多味道！”

兩人在殿上吵鬧，劍尊在底下試圖誘拐土豆當自己徒弟。

土豆還是拒絕，劍尊氣道：“這不要那不要，我問你，你想當誰的徒弟？”

土豆不假思索指向殿上扭作一團的師徒三人，十一不知道說了什麼壞壞的話，氣得逡巡舉起沒出鞘的劍要打孩子。

十一東扭西扭胡亂撲騰，述離抱着這個拉着那個辛苦地勸架，場面一度混亂。

劍尊：........

“她們這........到底哪裡吸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