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而外顯的三勾玉固定在宇智波佐助眼底,猩紅眸色裡陰郁扭曲的諸多負面情緒讓他看上去危險至極。
伊魯卡與下忍們同時彙聚在佐助身側,鹿丸盯着腳邊異常安靜的墨團,散落四處的查克拉産物不知何時齊聚在此處,佐助隻顧昂首去看天幕裡的人,卻不知道對他感觀複雜的宇智波族人始終關切着他。
[滿級無聲瞥了身側的少年一眼。
鼬抿了下嘴:‘族裡和村子對我的監控越來越密集,我頻繁聯系你會為你帶來危機。’
‘你明知道我不被允許踏出族地,還來的越來越少。’滿級無所謂道:‘我不怕危險。’反正整個遊戲世界會為玩家陪葬,‘不過我也沒辦法在這方面幫上你些什麼,你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決定,要學會多依靠宇智波止水。’
‘止水……’宇智波鼬微微垂眸,沒料到兩點一線僅出現在宇智波宅邸和慰靈碑的玩家絲毫不清楚止水自盡的事。
但想起對方在族内的尴尬地位,恐怕除了那位死去多年的宇智波好心人、自己和止水外,滿級便全無消息來源了。]
“宇智波一族認為此事上不得台面。”滿級話裡有話:“赫赫有名的強者死于自盡,太難聽了。他們又覺得我是外人,不願對我透露任何消息。”他幾乎被氣笑了,右手依舊拉扯着神威無果的阿飛,沖被禁锢在另一隻手裡的烏鴉說:“有些人卻認為自己獨自能解決此事。”
宇智波鼬:“……”
[‘怎麼了?’滿級疑惑的問。
‘沒什麼,他比我還忙。’鼬說。
‘你這是絕對有什麼的表情,有什麼不能談的,你們明明連對族人和村子的矛盾都跟我講了幾年了。’玩家狐疑的打量宇智波鼬面無表情的側臉。
鼬面不改色道:‘是機密任務。’他又加了一句,‘……長期的。’
明白兩人實力的滿級不疑有他,默默颔首:‘别太為難自己。’]
玩家攥在手裡的烏鴉乖順的被對方拎着脖子,墨汁順着喙部滴落在石地上,他眨了下眼,明白這怒氣的來源為何。
[鼬問出了在心底煎熬了許久的問題:‘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滿級并不知曉身側難以見面的少年僅有自己一個可以詢問的對象,他稍加思量:‘我會帶着宇智波一族離開木葉,以你和止水的能力,早已超過了大部分的木葉忍者,沒有必要耗在村子裡和他們争一個生死。’]
“這樣不好嗎?”滿級反問:“去往水之國方向,霧隐的血繼限界家族是全忍界最多的,聯合與宇智波一族擁有共同經曆的大小血繼家族,合并形成一股勢力;拉攏在忍界大戰裡備受大國壓迫的小國及忍村,有國家支撐,名頭上足以使族群身份在忍界變得合理化;也許一兩個小國,五大國并不放在眼裡,但是百年來戰争頻發,備受影響的地域數不勝數,對大國及忍村的仇恨日益增長,蚍蜉撼樹并非不無可能。”
“從戰國時期起,宇智波一族戰敗于千手一族才同意了聯合,千手柱間主張宇智波斑成為火影,想讓他與村子産生聯接,這對融合宇智波與村子、對未來的發展有益處,後來誰當了初代火影大家也都知道。”
“千手扉間繼任二代火影是從千手柱間成為初代起便能看到的未來,他所主張的針對宇智波一族的政策很大影響了三代及長老團,這期間宇智波一族在村内的地位随着時間流逝逐漸受到排擠與貶低。”
“宇智波一族被逼而反是事實,面臨滅族威脅而叛離木葉,對宇智波的名望上又有什麼打擊?”
感受到宇智波佐助投來的視線,滿級扯扯嘴角:聽會了嗎?弟弟君。
系統越聽越耳熟:這不是宿主廢檔前期試過的辦法嗎?
正是因為成功了大半,系統本以為滿級要走什麼後宮多攻略線的劇情,所以一直沒有多加阻攔……直到有一天滿級突然不走正規的一統忍界流程,直接以殺強推地圖。
系統死魚眼:我的宿主,他的内心世界好難搞懂。
“也許會有幾十年的蟄伏期,對你們這高傲的一族而言應該會分外難熬,但敗者就該忍耐敗者的痛楚,就像宇智波斑當初咽下了親弟之死,同意與千手建交一樣。”他說:“榮譽與傲慢限制了你們的選擇,以止水和鼬的實力,繼續發展下一代,宇智波一族的強大無人能攔。”
“強大,隻要當你們恢複到戰國時期的強盛姿态,就算是大國大村也不會想與你們交戰,你們要學會組建支持自己的聲音……”滿級指指頭頂的天幕:“輿論戰也是一條路。”
“木葉忍者村一開始僅是兩位兄長想保護好自己的弟弟而組建的村落,發展至今,落到鼬和止水頭上的教育卻是‘為了村子可以放棄自己的族人’。”他冷冷一笑:“為了集體利益犧牲自身,嘗到利益甜頭的人卻連唯一的遺孤也無法好好照料。做給其他大族看的表面動作倒是勉強過得去,更多卻是用以制衡宇智波鼬的吧,畢竟你們對待鳴人的态度也可以窺見一二。”
談到自己卻突兀提起鳴人,佐助微微皺眉,挪動眼珠去看神情悶悶的同伴,見他朝自己望來,鳴人強打起幾分精神,沖他露出毫無陰霾的笑容。
[宇智波鼬确實就這個答複仔細思考了:‘宇智波一族離開木葉,恐怕會被其他忍村盯上血繼限界,再加上木葉的追殺,也難以生存下去。’
一檔的玩家并未被頻繁的劇情殺錘打出敏銳的感觀,滿級将這次談話視作友人間的閑聊,而變得話多的宇智波鼬則是因為兩人許久未見了,他随口抱怨道:‘你們當初為什麼不跟着宇智波斑一起離開,現在看來,他那個時候似乎早就看到了如今宇智波一族面臨的艱難現狀。’]
被滿級的言論代入思考的宇智波衆人默默:那時誰又知道會發生滅族的事?
蹲在草叢中的宇智波小哥若有所思:所以這就是‘宇智波斑’陪同鼬一起滅族的原因?他要報複舍棄了一族之長的族群?
警務部的宇智波大叔則不滿的瞪視比滿級高出一個頭卻被對方像拎雞崽一樣制服的‘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就是這樣裝瘋賣傻的人?
宇智波鼬想了想:‘斑’似乎是為了隐藏身份。
站在幼子膝蓋處的宇智波富嶽則持否定态度:如果真打算隐藏身份,他不必跳出來入局。
[宇智波中忍老頭去世前同玩家講過宇智波斑的傳奇過去,滿級對宇智波的曆史也算略知一二。
‘貪圖一時的和平。’鼬說。
‘他們貪圖的時光積壓下的沉重負擔如今還到了你們這一代的身上。’滿級說:‘剛剛那個方法是我基于你能接受的地步提的,我還有别的辦法。’
宇智波鼬沉默不語。
‘我會對其他忍村透露宇智波一族意圖反叛的信息,聯不聯合是一回事。’他說:‘如嗅見血腥氣息的秃鹫一般,他們會對木葉虎視眈眈,外敵在前,村子不會放置宇智波一族的力量。’]
相較于上一個雖沒能展開談及細節,卻言之鑿鑿的大膽提議,第二個提議更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隻是比起研究這方法是否真的能使用,浪忍那副‘我試過,我做成了’的自然态度更聽得奈良鹿久有些冒汗:“風險太大了。”
猿飛日斬沉默片刻:“鼬恐怕不會同意。”
“真要施行,沒準你們會派宇智波一族做戰争的先遣隊。”本就是在和鼬閑聊的玩家并未認真考慮過是否可行的前提條件,“這樣甚至解決了你們的大麻煩。”
[鼬低聲說:‘這樣很可能直接引發戰争。’
‘成為英雄死在守護木葉的戰場上,是不是比内亂死去好一些?’滿級嘲諷起鼬的族人也毫不留情。
宇智波鼬并不贊同:‘死亡就是死亡,死後的聲譽不能代表任何東西。’
玩家一針見血道:‘那你們何必維護什麼宇智波一族的名譽?’
鼬語氣微頓:‘我……’]
[‘死後的聲譽代表不了任何東西,旗木卡卡西就不會如此痛苦。’滿級漠然道:‘你和止水熱愛的村子也許有值得你們付出所有也要堅持的地方……]
[‘但在我看來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