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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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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羅·第三實驗室

實驗室裡,空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凝重幾分,大部分的研究員大氣都不敢出,埋頭苦幹手裡的工作,任誰也不敢觸科學部部長的黴頭。

寶條的情緒很糟糕,極近瘋狂的程度。

自從被放在薩菲羅斯身上的小玩意兒耍了一通,作證了薩菲羅斯的叛逃,寶條的心情沒一刻好過。比起面對老總裁的問責,寶條所在意的比追責這種事要重要得多——那就是傑諾瓦細胞的融合。

時間已迫在眉睫,寶條的實驗卻還沒完成,這令他感到極其焦慮與狂躁。

明明就差一點,隻需要讓薩菲羅斯接受與傑諾瓦細胞的融合與吞噬,他的作品就能大功告成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意外。

混賬,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給薩菲羅斯下蠱的!竟然不惜挖腦掏心也要讓薩菲羅斯逃離寶條的手掌心,現在甚至是連帶那個小古代種一起,全部失去訊息!

已經沒法讓神羅追蹤他們了。

現在唯一還在神羅掌控範圍的,就隻有伊法露娜·蓋恩斯巴勒,她跟随着文森特,一路朝着五台的方向移動。但很可惜,寶條現階段對她失去了研究的欲望,在即将到來的危機,伊法露娜起不到任何作用,既然如此,寶條可以暫時放過那個古代種。

手指點開觸屏,食指與大拇指點擊放大了屏幕上的畫面,寶條盯着上面參與夜襲神羅的金發男人,若有所思。

他對這個金發男人毫無印象,但他雙眼确确實實是屬于被魔晄照射過的,是出自神羅實驗室的産物。尤其是他的身手,寶條曾利用短暫的影像用虛拟模拟做對戰實驗,雖然結果并不準确,但毫無疑問,至少是達到了神羅英雄薩菲羅斯的水平。

那麼完美的一個實驗品,寶條不相信自己沒印象,更别提翻遍實驗室記錄裡都找不到有關這個人的信息。

唯一能說得通的,那就是這人很可能是跟災厄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

“S-TYP複制體情況如何?”寶條換喚來了助理。

“是——從複制體完成并送往指定地區開始,現階段S-TYP的細胞活性一共經曆了2次峰值。一次是4月8日的21點36分,持續時間為7’24秒;第二次是4月11日的10點49分,持續時間為14’57秒。前後兩次峰值均打破實驗記錄,并且随着時間推進,S-TYP細胞活性表現出前所有未有的活躍。”助理推了推眼鏡,翻看了最新資料,大緻總結了一番。

“果然如此……”寶條捏着下巴喃喃自語,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随即他追問道:“S-C1切片有表露出異常狀态嗎。”

助理切換到另一份資料頁面,瑩藍色光亮折射在鏡面上,密密麻麻的字快速滑動着。

“S-C1切片沒有任何異常,傑諾瓦細胞抑制劑極大降低了S-C1活性,S-C1順利進入假死狀态。”

說到這,助理話語一頓,寶條注意到了助理的遲疑,命他繼續說下去。

“S-C1在進入假死狀态前,曾對注射進來的S-TYP細胞表現出極度異常的排斥反應,雖然說最後被S-TYP吞噬了相當一部分,但其仍然保留了核心,這才得以在實驗中斷時保全切片。”

寶條閉上眼睛,神經質地用五根手指的指甲來回敲擊金屬桌面,似乎在思考什麼。很快,他心裡基本敲定了一個計劃。

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的金發青年,寶條怪異地笑了幾聲。如果可以,他真想讓這個神羅通緝犯來他實驗室裡坐坐,寶條有種直覺,這個來路不明的神羅特種兵,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可惜了,時間快要到了。

屆時,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

克勞德一覺醒來,毫不意外地被兩小隻抱了個結實,兩顆腦袋直接往他胸上來睡,頭發散落他一臉,壓迫得克勞德呼吸都不順暢,着實有些過分。

神情麻木地抹開一臉頭發,克勞德輕輕推了下兩個孩子,得到他們不情願的咕哝聲後,不作任何留念地坐起來。

小愛麗絲似乎睡得并不好。在洗漱前,她揉着眼睛,眼角噙着生理淚水,打了個大哈欠,乖乖地任由克勞德給她編小辮子。

多虧了瑪琳平時沒少纏着他,克勞德不知不覺就學會給女孩子編辮子,不出一會兒功夫,一條漂亮的馬尾辮就編好了。

小愛麗絲顯然很滿意克勞德的手藝,她笑嘻嘻地湊上前,給克勞德送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蹦一跳地去水潭邊收拾自己,換來克勞德無奈的失笑。

收拾好周圍的東西後,克勞德才去水潭邊,打算洗把臉清醒一下。

雙手并攏,呈凹陷狀沒入清澈的水潭,捧起一汪清澈的水,往臉上撲打,重複了好幾次這樣的動作後,克勞德的劉海和額發被打得濕透,水滴順着發絲滴落水面,蕩起陣陣漣漪。

或許是光線折射,又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在一圈圈漣漪中,克勞德再次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如同照鏡子一般映入眼簾。

銀色的發絲有一部分被撩起,抹到後腦勺,幾縷短小的劉海被水束成幾簇,在額間滴落着水,就像是有另一個自己在跟克勞德面對面洗臉。

隻不過,比起倒影中那個永遠微笑着的男人,克勞德心底一緊,他一拳朝着水面上的臉砸去,巨大的沖擊力掀起一大片水花,弄濕了他的衣物。

等水面再次恢複平靜時,上面倒映着的變回了克勞德的模樣,克勞德的情緒才稍加平複了些許。

不遠處傳來了孩子們的呼喚,克勞德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至于那麼糟糕,站起身來,轉身原路返回。

不會有事的。

克勞德這麼安慰自己。

簡單吃點東西後,他們再次騎上了芬裡爾,朝忘卻之都的方向行去。

按照接下來的路程,大概明天晚上就能抵達忘卻之都。

忘卻之都的地理位置偏遠,周圍也沒太多村莊,考慮到周圍随時可能出現的怪物,克勞德一路上沒有太多的休息和停留,直至來到了一個對克勞德而言相對熟悉的林子,在這裡會安全得多。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受到周圍張牙舞爪的樹木影響,小愛麗絲顯得有點害怕,攥緊克勞德的衣擺不肯松手。就連薩菲羅斯也産生到一種微妙的怪異感,好幾次把視線投向克勞德,似乎欲言又止。

克勞德知道他們的不安,好生安撫了他們,這才讓兩個孩子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這一晚,克勞德沒打算入睡。

在孩子們吃飽喝足後,他坐在篝火旁,曲着一條腿,守在小愛麗絲和薩菲羅斯身邊。

柴木發出迸裂聲響,火花如生命的呼吸般明明滅滅,火光打在克勞德的臉龐上,許久未曾浮現的郁色就連溫暖的焰火也無法抵去。

萬千思緒在腦海中交織,克勞德默默地坐着,低垂着眼眸,望向焰心,不知不覺間竟發起呆來。

他懷疑自己是睡着了。

否則怎麼會無端回憶起那一晚的事情。

被薩菲羅斯摁在地上□□,可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

克勞德喉間發出一陣悲鳴,他似乎回到了那一晚,毫無預兆降臨的災厄在克勞德送完快遞後,突然掀翻了騎在芬裡爾上的克勞德,舉着正宗就要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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