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迪盧克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熒。
熒還沒想好措辭,“那個,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辰的味道?”
“!”迪盧克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少女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在說什麼啦,什麼味道呀,我怎麼沒聞到?”派蒙繞着迪盧克轉了一圈,對少女說出的話感到不解。
熒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派蒙解釋,隻是一個勁地盯着男人看。
“我不知道。”迪盧克回過頭繼續向前走,垂下眼睑遮住眼中複雜的情緒。
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以及第二天早上醒來那人了無痕迹的離去,不知名的感情占據了他的内心。
少女也知道不會得到正面回答,聲音悶悶地應了一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有派蒙被這兩人搞得暈頭轉向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們兩個好好的給我說話啊!”派蒙氣得跺腳,謎語人滾出提瓦特啊!
幾人之間就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回到了蒙德城,彼時的天空剛剛亮起,太陽的光還未照在大地上。
“喲,歡迎回來,我忠實的聽衆們。”風是神明的眼睛,當他們進入蒙德城的那一刻溫迪就知道了。
熒将天空之琴交給溫迪,聽他們在那兒交談。
派蒙不滿地叉着腰,“喂,歌手,你把天空之琴借出來,就是為了彈給那些醉鬼聽的?”
“诶嘿。”溫迪眨眨眼。
“诶嘿是什麼意思啊!!”派蒙十分不滿,聲音也大了起來。
“唔......?”
陰暗的角落傳來一聲悶哼,聲音不大,但在站的各位都是五感靈敏的人,一群人齊刷刷地往那邊看去。
被吵醒的男人擡起頭,用右手撐着額頭,披在肩上的毯子随着他的起身而掉在地上,赤紅的眼眸不似平日裡的溫和,那本該燒灼人心的顔色此刻卻無比寒冷。
陌生而又冷漠,宛如高天之上的神明。
糟糕,居然到這種程度了嗎?溫迪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迪盧克向前踏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北辰才給他真實感,一種荒謬的真實。
“辰!”熒跑過去坐在北辰身邊,擔心地看着他,也順帶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她知道北辰的真實情況,沒有屬于人的感情,不了解各種情感,他們剛開始在一起旅行的時候北辰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變得溫和起來,拿他的話來說就是一種來自身體的本能,但他獨處的時候還是會回到現在這種狀态,有時候被吵醒也會。
熒又想起他逗派蒙時的惡趣味,可能那也是源自身體的本能吧。
睡眠嚴重不足的北辰繼續趴了下去,溫迪也湊了過來,确定沒事後拉着熒回到了吧台前。
接下來他們自覺地減小了音量,談話還是如期進行,隻不過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特别是迪盧克和溫迪。
“那麼出發吧,勇士們!”
“不過酒館白天要營業,放那位先生一個人在這兒不太好吧?”琴有些擔心。
迪盧克的視線一直在往那邊看,“沒關系,我回來之前叫查爾斯安排了一輛馬車,等會就讓他和詩人一起先回酒莊。”
“迪盧克老爺真大方啊,這就是有錢人嗎?”派蒙對這種能随時随地坐馬車的生活感到羨慕。
大方的迪盧克老爺這時已經走到北辰身邊,他試探地伸出手放在北辰肩上,發現自己沒被排斥後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
熒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了,她之前的問題在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對于迪盧克這種在她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偷摸拐走北辰的行為極為不贊同。
迪盧克小心地将北辰扶坐到位置上,臨走前在心上人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退出馬車時自然沒有錯過溫迪複雜的眼神。
嗯,情敵嗎?迪盧克隻憑這一個眼神就确定了溫迪的情敵身份。
對蒙德城有着自己的期許,對心上人有自己的執着,無論前方要曆經多少艱苦,一切他想得到的,他就永遠不會放棄。
“遭了呀,繼摩拉克斯那個老爺子,又來了個不好對付的家夥。”溫迪有些頭疼,他有一種直覺,今後不好對付的情敵會越來越多。
溫迪看着睡夢中的北辰,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千年前,那時他喜歡靠在北辰身上,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男人每次都會耐心的聽他講完,不過有時候因為太過無聊而睡着。
“......”溫迪張了張嘴,無聲地念出了北辰的名字,那個千年前的名字。
一陣風吹過,揚起了馬車的窗簾,陽光趁機竄進了馬車,車内坐着兩個人,一個人靠在另一個的肩上,兩人都閉着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好夢,神明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