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鑽進厚厚的雲層裡,白雲飄在湛藍的天空中。
阿貝多一眨不眨地盯着雪松下的青年,手裡拿着素描本和鉛筆,将這幅畫面畫下來。
青年呼出一口白氣,收回看向天空的視線,靴子踏在柔軟的雪地上。
回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奮筆疾書的少年,因為太過認真的緣故,頭頂和鼻尖上落了一點雪,白皙的臉頰此時紅紅的。
北辰在阿貝多的注視下指了指鼻子,隔了幾秒,見少年呆呆的沒有任何行動,無奈歎氣。
快步來到少年身邊,為他拂去鼻尖和頭頂的雪,又把兜帽戴上。
很好,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北辰滿意地拍了拍手,身形一頓,思維不由自主地發散,人造人也會感冒嗎?
如果阿貝多知道了他的想法,多半會很認真的替他解答疑惑,若是不相信,肯定會拿自己做實驗。
但前提是青年說出這個疑惑。
此時完全不知道北辰的思維已經發散到哪兒去了的少年擡起頭,默默觀察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在發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或許還有之前那個詭異的夢,他已經可以讀懂北辰不同表情下的真實想法,當然也要結合具體情況。
比如說某次聊天,派蒙在講述一天的經曆,遇到了什麼敵人或幫助冒失的冒險家,北辰表面上端着馬克杯裝作一副傾聽的樣子,但私底下已經開始打瞌睡了。
還有明明表情溫柔,一臉擔心地看着他,身體卻意外的霸道,動作和話語完全不一緻,惡劣得很。
扯遠了,總的來說,阿貝多已經發現了北辰此時正在發呆的狀态。
但他什麼也沒做,隻是望着他。
收回已經拐到奇怪地方的思維,北辰低頭與阿貝多對視,他毫不心虛地眨眨眼,在少年鼻尖輕吻一下,拿過素描本翻看起來。
安撫人很有一套,還能借機轉移注意力。
完全吃這種舉動的阿貝多悄悄紅了耳朵,他将兜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已經紅透的耳朵。
可憐的人造人還處理不了這種的撩撥,或許不久的将來他會嘗試反撩回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時已經翻完整本素描本的北辰又将其放回阿貝多手裡,彎腰抱住少年。
被攔腰抱起的阿貝多下意識扶住北辰的頭不讓自己摔倒,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青年疑惑地聲音:“我記得之前在城裡見過。”
“什麼?”
“小孩跨坐在大人肩上。”北辰努力回想,“他們看起來很開心。”
阿貝多眨眨眼,似乎不明白這兩者加起來有什麼聯系。
他低下頭看着将他抱起的青年,那雙赤紅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閃着光,眸中泛着笑。
阿貝多愣了一下,嘴角上揚,然後他就聽到青年躍躍欲試的聲音。
“要不要試一試?”北辰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反正現在沒人看到,就我們兩個。”
“别擔心,我承受得住。”
阿貝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為什麼是我?”
“因為突然想起來了。”其實隻是一時興起,想看到少年震驚的表情,“他們當時真的很開心。”
“而且這還是熒沒有感受過的,阿貝多你是第一個。”
也就這個時候,阿貝多才像一個稚嫩的少年啊。
已經不知道多少歲的北辰感慨着已經幾百歲的人造人,這麼一對比起來,對他來說确實是稚嫩的少年。
這種事情其實他和可莉進行過,當時可莉騎在他的肩上,确實很開心。
阿貝多短暫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他沒辦法拒絕青年的請求。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視野到達了完全不屬于自己的高度,懸空感讓他稍顯緊張,身體僵硬,手扶住北辰的腦袋。
小腿被穩穩地固定住,北辰走路的速度很快,中途還颠了一下,頭發立馬被揪得發痛。
他樂呵呵地笑着,也不在意這點疼痛,來到山崖邊,白茫茫的一片,蒙德城在遠遠一角。
“感覺如何?”
“很開闊,是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自己坐在心上人的肩上,阿貝多察覺心髒不正常的跳動。
除了有些羞澀和尴尬,其他都還算不錯。
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響,兩人齊齊轉頭,往那邊走去。
走在途中阿貝多發現不對勁,他不可能用這種形象見人,輕輕扯了下北辰的頭發。
“好吧好吧。”知道人不能逗狠了,北辰将阿貝多放下來,滿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