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上的感覺令人踏實,阿貝多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理青年一段時間,快步往聲音方向走去。
其實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北辰。
北辰望着少年的背影,似乎看出他複雜的内心,心情頗好地笑了笑:“這種像小孩一樣不知所措的逃避。”
“還真可愛啊……”
寬闊的場地,熒收起單手劍,微微喘氣。
剛才的愚人衆中有不好對付的家夥,戰鬥時有點吃力。
“聽到聲音過來一看,居然是你們幾個。”阿貝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少年走到她們身邊,雙手抱胸,“怎麼回事,你們跟人打架了?”
熒把發生的事告訴阿貝多,聽到阿貝多訓斥砂糖時心虛地撇過頭,看到了正慢步走來的北辰。
嗯,辰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熒眨了眨眼,不自覺露出笑容,北辰見到後彎了彎眼,沖她招手。
作為外置嘴巴的派蒙正在和她們聊天,北辰安靜地站在熒和阿貝多中間,掌心殘留的那種感覺讓他不自覺握了握。
砂糖跑去照顧被她遺忘的冒險家,浮在空中的單手劍上閃着純粹的光芒,阿貝多好奇它的力量怎麼比之前還濃厚。
“我們和愚人衆發生了戰鬥。”
派蒙補充道:“這一帶愚人衆士兵裡有些我們沒見過的狠角色哦。”
阿貝多了然地挑眉:“是之前沒有遇到過的力量嗎…所以,劍也大幅度成長了。”
冒失的冒險家被凍得神志不清,推開砂糖快步跑向發光的單手劍,想要伸手取暖。
“等等…!”察覺到不對勁的阿貝多想要阻止,熒擋在單手劍前和帕拉德一起摔倒,劍落在地上。
劍身逐漸暗淡,力量外洩,被枯樹根吸收,獲得增強力量的急凍樹複活。
北辰撿起落在地上的腐蝕之劍,眼神微冷,右手握住由岩元素凝聚的長槍,上面有風附魔,用力甩向急凍樹的核心。
核心被粉碎,急凍樹砸在地上,已經習慣北辰如此粗暴的戰鬥方式,熒接過被抛在空中的腐蝕之劍,向急凍樹揮出劍氣。
阿貝多愣了一下,回神後也加入戰鬥,砂糖護着帕拉德來到戰鬥範圍外,保護他不被魔物攻擊。
短短幾分鐘,他們便将這棵急凍樹擊敗,魔物化為碎屑消散,徒留一截枯樹根待在原地。
“我錯了,不要趕我走,千萬不要趕我走啊!我保證絕不亂動。”帕拉德蹲在地上抱頭,慌亂大叫。
砂糖勸慰道:“啊,帕拉德先生,也不用抱着膝蓋蹲在地上變成蘑菇啊。”
青色的光點悄悄蹭了下北辰的臉頰,戀戀不舍地離去,阿貝多微微垂眸,纖長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緒。
“砂糖,帶這個冒險家回山下的營地。”等無關人員離開後,阿貝多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解釋給他們聽。
派蒙聽了解釋後托着下巴:“唔,準确來說我們接下來又要忙起來了。”
“怎麼說呢,忙點好啊。”熒伸了個懶腰,“解決完後回蒙德城吧,想去獵鹿人吃飯了。”
“要一起回去嗎?”察覺到少年那一瞬的情緒,北辰牽住他的手,低聲詢問。
阿貝多搖了搖頭,他的實驗還沒做完。
“嗯嗯,到時候我們會常來玩的!”派蒙想起冒險家協會最近要開展關于雪山的委托,她想說不定就會和阿貝多碰面,然後可以去蹭飯。
在雪天的夜裡喝熱可可,欣賞一望無際的星空,這是隻有在雪山上才能感受到的快樂啊。
在場幾位都看出了派蒙在想什麼,相互對視,無奈地搖頭笑。
不遠處山的上方,有人在悄然觀察着下面的人。
身後的地上坐着被熒打跑的愚人衆,瓦京一邊接受醫務兵的包紮,神情奇怪地看向正在偷窺的兩個人。
但在他們轉過頭交流時,瓦京立刻裝作一副懊惱的神色,他的軍銜可沒有這兩人高,畢竟一個是公子大人的副官,一個是散兵大人的副官。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讓兩位執行官大人的副官親自來查看啊?
白發副官前幾天剛回至冬,還沒來得及和阿琳娜貼貼,就因為兩位執行官之間的沖突又被趕到蒙德,與一旁的褐發副官一起。
“隻有站在雪山上才讓我感到自己還在故鄉。”阿爾謝尼打開腰間的水壺,猛喝一口,“哈,還是火水帶勁。”
“蒙德的酒都嘗不出什麼味,格列布你來一口嗎?”
格列布搖頭,他舉着望遠鏡正在觀察:“不了阿爾謝,再過不久他們就要下山了。”
“蒙德的酒館可不賣火水,這下終于要回至冬了。”聽出深層意思的阿爾謝尼舒展身體,湊到格列布身邊。
“希望這次不要再被派出來了,我看你和阿琳娜隻見了一面。”而且還是在開會的時候見的。
“你可真八卦。”格列布目送任務目标離去,收好望遠鏡,用手肘撞了下壯漢的腰,示意他離開。
阿爾謝尼哈哈大笑,跟在格列布的身後,皮糙肉厚的他根本不覺得那一撞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