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彈幕的讨論目标已經變成了警校那邊,看來鏡頭君這次是跟着萩原研二離開的。
朝日夕秋擡頭掃了眼,從上帝視角的彈幕中,得知警校五人組正在往這邊趕路。
主線角色要來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了,太好了。
朝日夕秋稍稍放松下來,而後收攏神思,醞釀了下,決定不忘初心,搭話道:“那個,外守老闆我想問一下,經營一家瓜攤有什麼要求嗎?”
此時的外守一狀态看起來還比較穩定,可能是因為剛剛發過瘋,現在處于休息階段。
聽到朝日夕秋的問句,他竟然非常平靜地接話了:“你是要經營一家店鋪、還是打算在街道上流動販賣?”
“目前大概是後者。”朝日夕秋回答。
雖說烏鴉頭像的好友之前零零散散打了些錢過來,可這部分錢依然不足以支付一家店鋪的租金。
所以資金不充足的情況下,隻能選擇街邊流動販賣。
“街邊流動販賣,最基礎的條件,是向當地政府申請一張[流動攤位經營許可證書]。如果沒有這份許可證,會被以擾亂社會秩序的理由逮捕。”外守一說,“還有一些要求和注意事項,每個地方都不一樣。”
哦。朝日夕秋在心中記下。
那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申請一張許可證——就是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條件,等之後慢慢了解吧。
在這裡,他還天馬行空了一瞬。
既然人類未經允許上街售賣屬于擾亂社會秩序,為什麼西瓜就可以随随便便在街頭出沒?真是世道變了,人不如瓜啊!
外守一将冰箱裡半塊冰鎮過的西瓜擱置在桌面上,啞着嗓子說:“來,随便坐。”
他放下西瓜,緊接着低頭找水果刀。
等他找到切瓜的刀,擡頭時,餘光卻沒有瞥見褐發青年的身影。
什麼?!跑了嗎?要逃走不來參加他女兒的聚會了嗎!!
外守一瞬間警覺起來,他直腰轉身,大拇指搭在控制按鍵上,某種歇斯底裡的情緒就要迸發出而出——
然後,他便看見朝日夕秋正坐在對面的窗台上。
外守一:“……你怎麼在那兒?”
朝日夕秋眨眼:“呃、不是你說随便坐的嗎?”
那他自然要選在這裡了!衆所周知,二樓窗台方便逃生,此處可是經典站位。
實話說,要不是擔心刺激到外守一,朝日夕秋還想打開窗戶坐到外面去。
他觀察了,外面水管上攀着個粗壯的西瓜藤,看起來無比結實,抓握着爬下去似乎可行。
外守一被朝日夕秋理直氣壯的回複噎了一下。他沉默半秒,才繼續進入他的虛幻世界。
“有裡喜歡各類小零食,你帶來的都是她喜歡的……她是個特别懂事的孩子,知恩圖報,善良熱情,所以有裡也一定想請你來吃一次。”
朝日夕秋目光不由地偏向旁邊——榻榻米上躺卧着一個雙馬尾的小女孩,正處于昏睡或者昏迷中。
結合之前外守一和萩原研二的對話與态度,朝日夕秋差不多能猜出,二樓房間裡的小女孩不是外守一口中的女兒有裡,而是另一名無辜路過的一般群衆,被外守一當成了自己女兒的代餐。
OMG。朝日夕秋内心不由浮起同病相憐的情感。年紀輕輕就被主線君抓來的可憐小公主。
懂不懂雇傭童工是犯法的啊主線君,還有,禁止代餐。
面前,外守一已經将西瓜和零食擺盤,他站在桌前,仿佛陷入某種遙遠的回憶之中,臉上快速劃過思念、悔恨、愧疚與狠毒,交織成一團污泥。
朝日夕秋敏銳察覺到對方的微表情變化,雖說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感知如此敏銳,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第六感分析出,外守一正醞釀着一種可怖的、毀滅自己也毀滅他人的決絕氣勢。
“有裡……”外守一喃喃念着,“我的好女兒,我馬上就要來見你了……”
朝日夕秋:?
這是什麼,觸景生情想要引爆炸彈嗎?
黃泉路上随便拉路人入團是一種非常不文明不禮貌的行為!
朝日夕秋吓得支棱起來,當即開口:“等等等哥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為萬事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外守一被這串念經一般的叨叨換回片縷神思。
朝日夕秋又很快接上有内容的正經話:“而且不是還要走流程請我吃瓜嗎?直接跳到結果恐怕不太好。”
外守一聞言頓了下,目光落在不遠處昏睡的女孩身上,慢慢道:“我的好女兒已經睡着了,想必沒辦法請你吃瓜……就當已經過去了吧,該走下一步了。”
朝日夕秋:這怎麼能跳了!跳過了就要“藝術就是爆炸了”——
朝日夕秋腦筋迅速轉動,他必須要想出一個可以制止的話題,而且關鍵詞[女兒]肯定要有。
思緒交叉在腦海,朝日夕秋眼見着外守一大拇指要捏炸彈,顧不得思慮太多便立刻回話:“她睡着了……啊、是睡着了,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哈哈,實在不行,這個——我也可以當你的女兒啊!!”
外守老闆過家家,誰當女兒不是當!
他話語響亮地喊出口,然後收獲了滿滿一筐的沉默。
外守一:“……”
外守老闆立在原地,六個點幾乎要實體化溢出。
朝日夕秋:“……”
無論如何,至少管用了!讓敵人石化也是一種制敵手段。
現場短暫安靜後,朝日夕秋眉峰一挑,像是鼓起來的狐狸,率先氣勢洶洶:“怎麼不回答,什麼意思,嫌棄我?我都沒嫌棄你。給我道歉!”
面對這樣的高調訓斥,外守一差點就本能的霓虹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鞠躬然後“私密馬賽”最後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