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艾蓮娜醫生?!”
一直在尋找,一直了無音訊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是什麼概念?
難道會被時間的洪流從記憶中磨滅嗎?
怎麼會呢?
她隻會在在記憶中,像是陳年的好酒,越釀越醇,直到揭開封口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在腦海中預演了這一幕千百遍。
飛鳥徹羽讓他叫的鼓膜疼:“……什麼?”
“宮野艾蓮娜!”
翻開厚厚的封面,不是印刷體的出版書,而是類似于手稿之類的手寫體——和記憶中的艾蓮娜醫生的字迹如出一轍。
降谷零甚至可以聽見耳畔自己如雷的心跳聲,太過激動的緣故,導緻聲音幾乎顫抖到哽咽:
“這個,這一本,你知道作者的去處嗎?”
飛鳥徹羽丢下手裡的筆,扭過身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好啊,好極了。
組織的代号成員、叛徒香槟、實驗體suki-403726如是想到。
——降谷正晃家的,和宮野夫婦也有聯系。
這幾乎是飛鳥徹羽最近得知的,排名第二的好消息了——僅次于“諸伏景光攜帶疑似【潘多拉】仿制品”。
區别在于,後者是飛鳥徹羽自己捏造的,前者可是實實在在的意外之喜。
歡喜到足夠叫飛鳥徹羽興奮地頭皮發麻。
那一瞬間,突然産生了一種癫狂又清醒的聲音,在塞壬的顱腔内歇斯底裡。
“把他們一起碾碎了,攪拌均勻,埋進土裡當花肥!”
在M7實驗室的圍牆外,種着連成片的白玫瑰。
說是白玫瑰,實際上是白月季。
M7是組織最核心的實驗室和訓練營,就像是一座晝夜不停的巨大工廠,源源不斷地向外輸送着各種用來維持組織運作的資源。
順便排出新鮮的屍體。
理論上,不論是實驗室的“廢物”,還是訓練營的“廢物”,都應該統一推進焚化爐處理。
但是總有對不上的情況,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死了,沒辦法過明面,所以就就近處理,埋在花藤下。
有時候路過,能看見在天空中盤旋着的烏鴉,還有被刨出來,被烏鴉啄食幹淨的,白森森的骨頭。
人的,或者其他什麼動物的。
飛鳥徹羽記得第一次進M7的時候,還是普普通通的綠化草坪,後來在某一天,種下了月季的種子。
月季喜葷,有了血肉的滋養更是瘋漲,像是蝗蟲,在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它已經侵占了大半的花園。
“留着吧。”
因為BOSS的一句話,愚昧蠢鈍的東西就獲得了在外橫行霸道的特權,合着血腥味的藤曼就像漲潮的海水一樣,無聲地将整個M7吞沒——就像是一座棺材。
阻斷了“此界”和“彼界”的聯系。
所有留居此處的人,都别想活命。
因為塞壬面部肌肉極其不發達,幾乎沒有微表情的緣故,在飛鳥徹羽不刻意表演的情況下,人類是沒有辦法通過他的表情獲得什麼信息的。
降谷零被飛鳥徹羽看得渾身發毛:“怎麼了?是不方便說嗎?”
“不,沒什麼不方便的。”
反正宮野夫婦當年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抛開私德不談,宮野夫婦是橫跨了生物學、醫學、魔法三個領域的天才科學家,這點毋庸置疑。”
“大概在十幾二十年前吧,宮野夫婦,主要是宮野厚司,開創性的發表了《魔法的生理學概述》在各界掀起軒然大波。”
“用科學解釋魔法,宮野夫婦确實是出類拔萃的天才,開宗立派級别的大牛。即使是在百年之後,他們的名字也會在曆史的洪流裡面熠熠生輝。”
究竟是好名,還是惡名,可就不保證了。
“同樣是因為自己的觀點,他們被科學界除名,一個是‘瘋狂科學家’,另一個是‘地獄天使’,之後很快就消失在大衆的視野中了。”
降谷零大概也能理解。
因為發表了足夠驚世駭俗的研究,所以遭到守舊勢力的迫害,或者被妄圖獨占他們研究成果的黑心勢力扣下,強迫進行研究。
希望是後者,這樣至少還有活着的可能。
徒然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降谷零心情有些沉重。
不由得暗暗在心裡擔憂他們的安危,還有宮野明美,當時艾蓮娜醫生好像還懷孕了,希望他們一家四口平安無事。
“……抛開私德是什麼意思?”
降谷零對這個說法有些反感。
他和宮野家相處了那麼久,當然相信宮野家的為人,肯定是被迫害和欺騙才落得了無音訊的下場。
當時能給年幼的自己無條件提供溫暖和支持的一家人,怎麼可能私德有問題呢?
“你很了解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