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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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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就是吹在臉上刀割一樣的寒風,把裹得像一隻毛巾卷,帶着貓貓頭針織帽,拎着自己的小熊昏昏欲睡的飛鳥徹羽吹的一激靈。

黑澤陣一邊伸手摁住自己的帽子,一邊一把撈住被風推着往旁邊跑的某隻的後衣領子,想了想,還是把他提進懷裡抱着。

連同他的小灰熊一起。

飛鳥徹羽解開自己的圍巾,隻給自己纏上一半,另一半給黑澤陣圍上,自己把臉埋在圍巾和黑澤陣的脖頸間躲風。

之前被黑澤陣仔細用圍巾壓住的,又長又厚還帶着卷的頭發沒了束縛,被一同卷起,描繪出風的形狀,像是漫天飛舞的白雪。

完全出乎飛鳥徹羽預想的是,黑澤陣家的小别墅居然緊挨着市中心,從家門往外走出幾百米就能看見劇院廣場。

莫斯科大劇院的那個劇院廣場。

飛鳥徹羽雙手扒住黑澤陣單薄又有力的肩膀,努力擰過大半個身子,默默看着他敲響了那扇緊閉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腮邊的胡子打理的很精細,将門推開一條半人寬的縫隙,很小心地向外觀望:“拉斯柯爾尼科夫?”

也許是因為天實在是太冷的緣故,黑澤陣的俄語另有一番味道,俄式彈舌合着寒風的凜冽,像是在吟唱古老又晦澀的禁咒:

“……阿納托裡·米哈伊爾維奇·拉斯柯爾尼科夫。”

冗長連綿,像是俄羅斯漫長的國境線。

……聽起來比我的名字還要長。

“謝頂”折回屋裡拿出了一隻小巧的首飾盒,放在黑澤陣的手心裡,又捏着一個深紫色的小袋子,遞給飛鳥徹羽。裡面裝的是松松軟軟的曲奇餅幹,聞起來是黃油的香味和蔓越莓的酸甜,說不定還撒了糖霜,帶着些許溫度,估計是剛剛烤出來的。

“謝謝。”

黑澤陣将首飾盒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将要落地的小熊,塞回到飛鳥徹羽懷裡,又從飛鳥徹羽手裡接過那一小袋曲奇,掂了掂重量,确認裡面沒多什麼不該多的東西,又塞回到飛鳥徹羽手裡。

門在他們身後扣上,發出的輕響被風吹散。

這裡好像不久前才剛下了雪,不太厚,走在小路上的時候,新雪踩在腳底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飛鳥徹羽舔舔自己因為被長出的恒牙頂的松動的坐上門牙,很艱難地一邊環住小熊的脖子,一邊努力将帶着連指手套的雙手解放出來,撐開曲奇口袋,倒出一塊捏在手裡,遞到黑澤陣嘴邊:“你吃。”

天太冷了,這麼一小會的功夫,曲奇已經開始變涼,連帶着飛鳥徹羽失去手套保護的雙手都在迅速從指尖開始變紅。

黑澤陣委拒:“……你還真敢吃啊?”

“怕什麼?”飛鳥徹羽自有自己獨一套的詭辯邏輯,能在任何時候自圓其說,以達到自己不論什麼時候都占理的效果,“就算是要害怕,也是他害怕我們吧?”

我們可是殺人犯欸,還是專門找上門來的那種,“謝頂”至少沒殺過人——因為身上沒有那種特殊的腌入靈魂的血腥味。

當時的心跳聲也不是心虛的意思,而且聞起來确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但是阿陣說得肯定也有他的原因……飛鳥徹羽試探性得放慢了動作,在黑澤陣的注視中,将那塊曲奇整個放進了嘴裡。

齁甜。

塞壬藏在帽子下面的耳羽已經僵直了,好在面部肌肉和神經都不發達,所以才沒有失去表情管理,一臉“慷慨就義”似的,悲壯地将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

——有沒有惡意,是不是同行黑澤陣當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當初聯系金酒幫忙賣房子的時候也早就将買家調查的一清二楚,出聲阻攔隻是出于一點“善意”的提醒罷了。

飛鳥徹羽硬是不信這個邪,黑澤陣也沒辦法。

“那個大叔肯定是個技術老練的投毒犯,”吃了個悶虧的飛鳥徹羽癟癟嘴,開始給自己找補,又摸出一塊給黑澤陣嘗嘗,“專門往食物裡面放過量的糖,讓不知情的倒黴蛋得糖尿病。”

黑澤陣就着他的手,在飛鳥徹羽期待的目光下,叼住曲奇吃了進去。

嚼嚼.jpg

無事發生。

飛鳥徹羽不信邪,總感覺黑澤陣是裝得,還想再喂一……算了,吃太多糖沒好處。

小孩将指尖的餅幹渣拍掉,把曲奇袋子的挂繩套在小熊的耳朵上,已經有些凍得失去知覺的雙手被黑澤陣抓住捂熱,又塞回到手套裡,繼續往前走。

飛機是今天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着落的,被嚴重攪亂了作息的飛鳥徹羽一安靜下來,就開始摟着黑澤陣的脖子犯困,但是在公共場合也睡不着,于是眼神變得迷離,默默地數他的心跳聲和踩雪的腳步聲。

起初隻有一道,漸漸地越來越多,新雪也越來越少,“咯吱”完全消失的時候,他們在一家花店的門口停下來。

店面上挂了一串很公正的字符。

什麼什麼什麼……不認識,飛鳥徹羽的俄語僅限于聽和說,不識字,詞彙量也不太大,單論這一種語言來講,他是個有語言障礙的文盲。

黑澤陣扯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半圍巾,拿在手裡,将飛鳥徹羽放下來,把散着的圍巾連同之前的一起裹在他的脖子上。

“包一束подсолнух。”

……“подсолнух”是什麼意思?

飛鳥徹羽看見店主很習慣地抽出一張玻璃紙,在裡自己最近的水桶裡面捏出一支帶水的橙黃色大臉盆花,剪掉葉子和一小塊根莖,端端正正地擺在玻璃紙上,再去拿下一支。

哦,“подсолнух”是向日葵的意思。

這裡的前台設計對小孩的身高實在不是很友好,飛鳥徹羽站在面前,隻能看到一整塊的木闆,他對聽别人包花沒什麼興趣,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發現了擺在角落裡面的一隻小小的電子表。

今天是聖誕節來着。

很快電子表也失去了吸引力,飛鳥徹羽又相中了角落裡面的一桶白色山茶花,慢慢挪過去趴進了看。

說實話其實也沒那麼好看。

但是黑澤陣今天的心情很微妙的有些不好,飛鳥徹羽敏銳如小動物一樣的危險雷達正在“哔哔”作響,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去故意讨嫌的比較好。

少年低啞的聲音再次在空蕩的店内響起,這次飛鳥徹羽聽懂了:“再要一束山茶,紅白兩色的。”

于是連打發時間的觀賞對象都沒有了,勉強隻有店主腿高,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低馬尾後面,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收銀台。

很快花包好了,黑澤陣從錢夾裡數出錢來,遞給店主,拿起兩束包好的花,抱在懷裡就要領着飛鳥徹羽往外走,被店主攔下了。

女人抽出旁邊的毛巾擦幹淨手,把飛鳥徹羽被風吹的亂成一團的頭發理順,編好,盤成一個低低的丸子,選出兩支開的正好的山茶花,一紅一白,把花莖剪掉一半,插進他的頭發裡,又從櫃台的抽屜裡拿出了兩闆巧克力,遞給他。

飛鳥徹羽一時拿不定主意,扭頭回去看他。

“……拿着吧。”

于是一起被塞進了風衣口袋裡,和之前的小首飾盒做鄰居。

這次黑澤陣沒有手抱他了,飛鳥徹羽隻好自己走,一邊抓着他的風衣腰帶。

被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越是往前,越是腳步密集,之前嶄新的積雪被踩得緊實,每一步都有前人走過,每一步都安全平穩,帶有鞋底留下的印記——而這條彙滿腳印的路一直将他們領向公墓。

黑澤陣一直領着飛鳥徹羽在一對墓碑面前站定,分别放下兩束花。

墓碑很幹淨,隻是有點積雪,黑澤陣有給守墓人定期彙錢,拜托他定期打掃。

故事也無非就是那麼平平無奇又老套:

休假時搶到了票的男人正好去看了由女人主演的《茶花女》,一見鐘情,熱戀,約會,結婚,生子。

男人會彈鋼琴,歌也唱的不錯,閑暇時候的親子活動,就是彈琴跳舞,他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曲子。

直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男孩正趴在書房的躺椅上,和父母一起聽着收音機的廣播,字正腔圓的母語突然在那個時候成了幾乎沒辦法理解的東西,在耳邊飛速劃過,但又一字不落的刻在了腦子裡。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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