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第一顆和第三顆,還有一點别的!”
比如外守尤裡之類的。
琴酒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雙手一松,飛鳥徹羽就摔在地上,往後退縮着團進了牆角,用翅膀遮住自己怪異的身體,于是琴酒就和翅膀上驚慌的眼睛對視。
明顯不是來自于同一個主人。
他都看見了,阿陣都看見了!
飛鳥徹羽一直以來将其他組件壓制的很好,偶爾幾次暴動的時候,面對着鏡中的自己都覺得惡心,太多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在身上睜開,翅膀更是重災區,飛鳥徹羽叫得上他們每一個的名字。
好醜。
所以要穿從頭裹到尾的衣服,把全身都藏起來,不能被别人看見一點。
琴酒一直聽着耳畔痛苦的喘息聲慢慢平息,肉眼看得見的部分眼睛也都消了下去,看樣子是終于平複下來,才重新開口:
“讓他們滾。”
誰想不開瘋了都不會想要去當鑲合體的,天知道飛鳥徹羽究竟是先天遺傳的神經病,還是後天因素導緻的神經病。
琴酒傾向于兩者兼有:因為依照老克裡斯蒂安和瑪格麗特的風評,以及飛鳥徹羽剛遇見自己時候的表現來看,他明顯是前者;而是随着九年時間沒見,飛鳥徹羽腦回路抽筋的症狀非但沒有半點好轉,反而愈演愈烈,也證明了性狀表現受遺傳和環境兩方面的影響。
飛鳥徹羽被他這麼折騰也起了點脾氣,是琴酒最讨厭的虛僞和神秘主義的調調,帶點詠歎調似的陰陽感:“想要剪塞壬的翅膀,阿陣以為自己是缪斯女神嗎?”
“他們想殺我,所以讓他們……”
“出去!”
飛鳥徹羽真的有點破防了,從來都是自己對着别人頤指氣使的份,憑什麼阿陣就可以這樣理所應當的要求我?
把手邊能摸得到的小東西全都一股腦地丢過去,還不忘用耳羽擦擦剛剛被怒吼帶出來的眼淚。
小時候養成的愛掉眼淚的習慣,長大之後怎麼也改不了,一激動就像洩了洪的水壩。
“阿陣不過就是仗着……”
仗着什麼呢?
飛鳥徹羽又不想說了,和阿陣說這麼多反正也沒意思,窩成一團擦怎麼也弄不幹的眼淚,精神和身體上的疲憊加上情緒短時間内大起大落,流淚更是消耗體力,塞壬很快就縮在牆角睡了過去。
琴酒聽着輕緩的呼吸聲,解開手铐塗藥,取來熱毛巾擦幹淨臉,指揮手套将房間内的痕迹都清理幹淨,把飛鳥徹羽打包塞進了車後排,轉移到了另一個安全屋。
把飛鳥徹羽放在完全沒有使用痕迹的床單上,琴酒想了想還是找來另一條尺寸合适的鎖鍊,扣住塞壬最細的那圈尾巴,另一頭系在床腿上。
這個安全屋已經不安全了,和飛鳥徹羽有關的事情需要防範着包括組織在内的所有人,在此之前飛鳥徹羽自己沒有想跑的意思,所以隻要防範組織和公安兩邊,但是和他争吵過之後,飛鳥徹羽不跑才奇怪。
依照飛鳥徹羽别扭的性格,情緒爆發緊接着就應該是冷暴力,然後冷着冷着發現沒有“黑澤陣”也挺好,幹脆就把“黑澤陣”抛在腦後,長生種特有的時間觀念,一年半載想不起來也是常事。
所以不能叫他跑了。
但是琴酒現在脫不開身,太長時間沒有理由脫離任務,組織那邊會起疑心,顧不得自己同樣是三整天沒合眼,給伏特加發郵件,去處理積壓的工作。
算算時間,最好在十八個小時之内回來。
忙碌在第一線的琴酒不知道,自己走後大概四個小時,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長發針織帽撬開了自己安全屋的大門。
赤井秀一先是跟着拖把的指路找到了第一間安全屋,然後循着其他烏鴉拼湊出來的路線,一路找到了飛鳥徹羽。
在嘗試叫醒無果後,赤井秀一幹脆開槍打碎了鐐铐,檢查确定塞壬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把他就近送到信得過的工藤家,自己轉身去處理某個發現被偷家之後,連忙趕回來的非法監禁罪犯。
*
飛鳥徹羽醒來的時候,強忍着昏睡太久的頭暈和惡心,就看到自己已經到了工藤家,旁邊是四個孩子叽叽喳喳的争論聲。
怎麼辦、徹哥、秀哥、完蛋了……
什麼怎麼辦?
……還有坐在自己面前,同樣一臉驚愕的,自己的臉。
我在我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