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是天才到什麼程度?
如果不是組織,他們應該在為這個社會添磚加瓦,而不是作奸犯科。
該死的組織!
“他還沒出來嗎?”
綠川光回過神,眼前是不知何時折回來的雪莉酒。她捧着一個馬克杯,低着腦袋小口小口喝水,眼睛卻在偷偷打量他,估計沒有接受過相關培訓,自以為很隐蔽,但在專業人士眼裡全是破綻。
他點了點頭,對方繼續道,“我聽說,你們現在是搭檔。”
“算是吧。”
宮野志保當他承認了,這是琴酒的安排嗎?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什麼,門忽然被裡面的人推開,是派斯頓。
看來裡面已經結束了,棕發男人若無其事的朝她打招呼,“嗨!雪莉酒,好久不見。”
實際上半個月前派斯頓才結束一次體檢,一模一樣的對話。
這時她察覺到在場的另外一人也看了過來,在兩人的注視下,宮野志保硬着頭皮道,“好久不見,派斯頓。”
“你們認識?”
綠川光收回視線,他承認這是出于剛剛被女孩觀察的小小報複,看樣子,派斯頓和雪莉酒的關系不錯,他們之前經常見面嗎?
“當然,我們還一起玩牌,不過雪莉酒比較内向,别看她年紀小,頭腦可是很厲害的。”
派斯頓說,宮野志保暗道大事不妙,果然這人繼續用他的社交牛逼症開始胡扯八扯:“我不擅長那個什麼…決鬥卡牌,托卡伊說我的腦仁隻有核桃仁那麼大。但是有一次,我圍觀自稱在這方面是雪莉酒老師都托卡伊和她對局,你絕對想不到的蘇格蘭…他居然被雪莉酒爆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是一回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宮野志保滿頭黑線,沒有說話,綠川光壓下上揚的唇角,擺出平日裡的可靠好搭檔樣子。
“哦對了,不要告訴托卡伊這件事——”
“你們相處的很愉快嘛。”
派斯頓回頭,發現托卡伊正站在門口,那臉上的笑容他很熟悉,經典的皮笑肉不笑。
然而托卡伊沒有過多關注他,而是叫走了雪莉酒,隻留下一高一低兩個背影給他們,很快連背影也消失在拐角處。
那個方向,是基地的會議室。
“走吧。”
說實話綠川光也很想迅速和派斯頓拉近關系,但是這件事并不能急于求成,他目前還隻能表現一下自己是個靠譜成員。尤其在他要帶派斯頓去審問的情況下,表現的太親和太反常了。
可目前為止,托卡伊都沒有像對待叛徒一樣對待派斯頓……
他頓了一會,擺出無辜的表情,“我保證,剛剛我是想要提醒你的。”
“我知道了,不過沒關系,我想他很快就會消氣的。”派斯頓擺了擺手,“畢竟輸給雪莉酒不丢人。”
那你為什麼笑得那麼大聲?
綠川光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後者緊随其後,很沒邊界感的坐在了副駕駛,他實在是難以忽視的家夥,占去餘光的所有視野。
“琴酒有說什麼嗎?”
“他說他不會像托卡伊那麼溫柔,你洗幹淨脖子等着吧。”
派斯頓沉默片刻,“…真的假的?”
綠川光頭也不擡,“假的,他什麼也沒說。”
莫名有些诙諧,車内的空氣流動起來。
“還真是完全不一樣…”
車速猛然提升,派斯頓撞在椅背上的時候有些懵,很快他反應過來是駕駛位的先生出了一點小狀況,對方看起來神色莫名。
總之,不像是高興。
“我倒是很好奇。”
等待紅綠燈,這位組織行動組的新星輕輕扣着方向盤,語氣低沉,“那位前搭檔很特别嗎?”
“算是吧。”
派斯頓一副毫無所覺的表情。
“反正他嘴裡絕對吐不出「托卡伊溫柔」這個短句,…據說任務途中紳士把托卡伊踹下車的概率高達百分之70%,哦、可憐的家夥。”他感歎了一聲繼續道:“情報組的家夥可真是深藏不露。”
“呵、卧底可巴不得組織能多死一個成員。”
“…你說得對,蘇格蘭。”
後者沒有說話,這段沉默一直持續到下車,仍在繼續。
刑訊室在地下,深邃幽暗的通道給人一種空氣都是潮濕的錯覺,實際上現在的天氣十分幹燥。
派斯頓看上去一點也不着急或是緊張,他悠然地點燃一支煙,随着兩人的深入,吐出的煙霧在通道裡一路消散。
終于,拐角處亮着的燈光預示着即将到來的事。
身邊的人腳步一頓,綠川光停住了,他看到派斯頓掐滅了煙,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留下一句低語。
【你會成為下一個紳士嗎?
…我開玩笑的。】
綠川光瞳孔一縮,沒來得及追問,男人的背影已經被門闆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