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個猛轉,對着身後的尾巴們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熱情笑容:“不要慌張,有我在,我一定會帶大家擊潰敵人的陰謀!!”
熱情也不是很難演嘛!!不就是聲音大一點!!聖父一點!!
雷文超大聲:“來啊!!我們先把那些鬼鬼祟祟的黑袍人抓出來!!”
身側,屏幕裡的兩張臉呈現出不同程度被震聾的神情。
暴君菇在心裡猛松了口氣,更加堅定地裹緊了身上的勇者皮:“我……我的伊格尼斯之劍!會劈開所有的邪惡!!”
身後的人們:“喔!!!”
屏幕裡的人們:“咦……”
N嫌棄:“伊格尼斯?Ignis?火劍就火劍,搞什麼花裡胡哨的噱頭。”
巴爾德也面露失望:“雷文不會做這麼浮誇的事,也不會這麼不體面的怪叫。”
“……”雷文頑強地撐住了,“雪山的西南角!!我觀察過了,黑袍人就是從那裡潛入祭典的!!沖——”
站得最近的人終于忍不住,暈乎乎地揉了下耳朵:“勇者大人,沒有不好的意思,但在雪山下大聲說話,很容易引起雪崩,咱們稍微冷靜一點吧?”
“不!!”雷文抓着人咆哮。
開什麼玩笑,冷靜下來,萬一被那兩個屏障外的人認出來怎麼辦?
他不要臉嗎?他還要不要活了?
長桌邊,在看直播轉播直播的康柯也揉了下耳朵,擡手切入雷文身側的光屏:【小聲一點沒關系的。冷靜缜密一些的話,你的舊識也不會認出你。】
“??”雷文感覺自己被鄙夷了。
屏幕裡。
N:“?他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
巴爾德唔了一聲,眉頭緊鎖:“雷文也從來不會在上頭後,這麼快地冷靜下來。”
雷文:“?……”
好像是可以不用大吼大叫了,但他怎麼這麼不得勁呢。
院長的提線小菇邁着憋屈的腳步,帶頭出發了。
大半個小時後,康柯吃飽喝足,看着遠方的大部隊壓着十來個黑袍人回到祭台。
“勇者大人,您真是心細如發!沒有您,我們沒法這麼快抓到他們……這次審問,就交給您來主持吧!”某個部族的長者說。
突然啞巴菇倔強地站在台上一聲不吭:“……”
等等的。先讓他想想,要用什麼語氣說話,比較貼勇者的皮,比較不會被懷疑。
醞釀再三,雷文以從未有過的安撫語氣,緩緩開口:“我們雖然是敵人,但當下都陷于同一種困境。循環不打破,你們的訴求也得不到滿足。要不要考慮,一起打破循環,再分高下?”
系統:【?這個菇是不是在學義父你說話?】
康柯看得饒有興緻,順道調整鏡頭角度,用最佳光影,截下了這一張勇士微笑感化圖。
屏幕裡的N沉吟:“會向自己的敵人發出邀請……小皇帝幹不出這種事。他的處世之道一貫直接粗暴,礙事的人,殺。與他為敵的人,更要殺。縱橫捭阖不在他的字典裡。”
巴爾德甚至已經退開不看了,平靜神性的樣子仿佛之前怼着鏡頭放大的人不是他:
“屠龍的勇者庇護子民,聖殿沒有幹涉的必要。光明神的骸骨真假未知,遠不及林根郡的礦區污染事件危急。”
聖子發着光地來了,又發着光地走。揮一揮衣袖,隻帶走了一份來自卡皮巴拉……來自精靈的領地破壞賬單。
雷文偷偷觑了眼屏幕,瞬間放了一半的心。對上N的注視,又趕緊打起精神,繼續上皮:“要打破循環,首先得找到循環的原因。”
“勇者大人分明是知道原因的吧。”
黑袍人的頭領沙啞着嗓子說,眼裡帶着兩度瀕臨成功,又兩度被迫倒退的恨:
“我還記得,第幾次循環來着?你走到長桌邊,對着一個方向說,‘夠了吧,滿意了嗎’,剛剛你又一直在長桌邊徘徊……那個惡人,是不是就坐在這長桌邊!看着我們出醜!!”
系統:【咦咦?不太對!爹,我們好像成反派了!】
康柯閑閑地撥了下系統頭頂的軟毛:【急什麼,再等等。】
【我們小菇終于要進入社會,擁有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做父……做院長的,不得給他配台車,再配幾隊保镖?】
他不緊不慢地擡手,又切了一次屏幕:“問問他們侍奉的神明是哪一位。”
又被提上線了的小菇:“……”
不想受人擺布,但是現在爆發,豈不是會和從前的自己重合,N還沒走呢!
雷文憋屈地捏着鼻子提問,得到了山火之神的答案。
【哦~難怪要對巨龍下手。這個什麼山火之神,該不會就是被巨龍吐息冷凍起來的那一個吧?】系統唏噓。
康柯偏着頭思索了幾秒,擡指叩裂了匿蹤屏障。
“——”
遠方,巨龍暴怒的咆哮混雜着飓風而來。
康柯端坐如山,腳下的黑曜石地面卻層層脆裂。
衆人驚恐的視線中,赤紅的岩漿恍若噩夢,混雜着濃黑的燎煙與山火迸濺而出。
康柯半撐着額頭,在熾紅飛濺的火光中,對着錯愕到失語的黑袍人們莞爾一笑:“終于見面了,我忠實的信徒。為什麼不呼喊我的名字,獻上你們的忠誠?”
“神邸……蒙斯大人……為什麼……”黑袍人們明顯混亂了。
而比黑袍人們更混亂的,是正借着信徒的雙目,窺伺這一切的真·山火之神·蒙斯本斯:“——????”
不是,你誰啊??
你是山火之神,那我是誰??
祂很幸運,因為三秒之後,有人也加入了和祂一樣混亂的行列。
雷文腳蹬着地,渾身僵硬地被一雙雙手硬生生推送上前:“我?我殺山火?我殺……”
我殺院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