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島慈悟郎和我妻善逸趕過去的時候,就瞧見狯嶽已經将飯菜都擺好就等着他們過來了。
“師姐!”我妻善逸眼前一亮,興高采烈的跑過去,“讓我來看看師姐做了什……”
我妻善逸目瞪口呆的望着烏漆嘛黑宛如毒藥的湯汁,還有用海苔片包裹着瞪着大眼珠的死魚的手握壽司……
看上去就知道這絕對會吃死人的吧!我妻善逸心裡大聲咆哮。
桑島慈悟郎走過來,低下頭一瞧,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額頭緩緩落下冷汗,擡手擦拭幾下,輕咳一聲道:“狯嶽,這全都是你做的嗎?”
“是啊,師父。”狯嶽打了一碗焦黑的米飯放到師父面前,随即冷淡的對我妻善逸颔首道:“自己去打飯吧。”
我妻善逸先是露出掙紮然後又是一臉悲壯般的堅定,表情變幻不斷最終定格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堅決悲壯上,他扒拉出一碗堅硬宛如石子的米飯,跪坐在單人小膳桌前。
雙掌合十,低頭快速說了一遍“我開動了”,便在爺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扒拉出一大口米飯塞進嘴裡,伴随着一陣“咯吱咯吱”的詭異咀嚼聲,我妻善逸對着師姐豎起大拇指,“真是太好吃了!”
桑島慈悟郎:“……”大可不必如此。
系統:“……”這說瞎話的能力讓本統都害怕了。
見狀,狯嶽總算是露出一點笑容,難得對我妻善逸溫聲說道:“那就多吃點。”
“好的師姐。”我妻善逸露出振奮的表情,他已經成功催眠了自己,在他的味蕾感官中師姐做的飯就是天下第一美味。
不過以後在一起的話,做飯還是他來吧,不是說師姐做的不好吃,而是他心疼師姐做飯,那麼漂亮修長的一雙手可不能用來幹粗活啊。
我妻善逸一邊往嘴裡大口塞飯,一邊露出嘿嘿嘿的不可言說的笑聲。
面不改色的喝下一口味增湯,狯嶽困惑的看向師父,“師父你不吃嗎?”
“……哈哈當然吃的。”不能讓狯嶽的一番心意被浪費,桑島慈悟郎做好心理建設,吃進一口米飯,然後整個人都頓住了,眼中泛起淚花,老爺子緩緩擡起頭看向天花闆。
“師父你怎麼了?”狯嶽皺眉。
“沒什麼,我隻是發現天花闆真硬……啊不,是真好看呐。”
“這樣子嗎……”狯嶽默默看了一眼天花闆,發現就還是原來的天花闆啊,想不通為什麼師父這樣,也許是因為人上了年齡行為就會變得不可捉摸吧。
她聳聳肩。
完全不知道風評被害的桑島慈悟郎發愁的看着滿滿一碗米飯,果然是老了,竟然連米飯都啃不動了。
他看了眼吃得正香的小徒弟,靈機一動,将飯碗推到我妻善逸面前,面容極其和藹,道:“善逸呐,餓了吧多吃點。”
“啊?”
“啊什麼啊,吃飯!”
“哦。”我妻善逸聽着爺爺松了口氣的心音,默默流下了眼淚,就算他成功催眠了自己,但自己的胃就那麼大點空間,根本吃不下啊爺爺!
我妻善逸瘋狂控訴。
好不容易挨過這頓艱難的晚飯,桑島慈悟郎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和藹的看着狯嶽說道:“狯嶽這頓晚飯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以後還是讓我來做吧。”
狯嶽微微歪頭,挑眉道:“可是我記得師父你不是不喜歡做飯的嗎。”
“誰說的,我最喜歡做飯了,做飯使我快樂!”桑島慈悟郎表情堅定,一臉大義凜然,“而且你和善逸還要訓練,怎麼能花費時間在這方面上,要知道多訓練十分就能在與惡鬼戰鬥時多活一分,訓練萬萬不可馬虎!”
“我知道了,師父。”狯嶽一臉恍然,點頭說道。
我妻善逸趴在地上,肚子像吹氣球一樣鼓起來,艱難的喘息着,人已經快神志不清了。
見狀,桑島慈悟郎更加愧疚了,親自送小徒弟回房休息。
當然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桑島慈悟郎依舊會選擇這樣子做,因為他暫時還不想和自己的牙齒告别。
晚上,我妻善逸哆嗦着兩條面條似的腿,艱難的扶着牆壁回到房間,剛一踏進屋内整個人直接倒地不起,臉色慘白虛弱,雙目無神,呼吸微弱的幾不可聞。
我妻善逸留下了兩行寬帶淚,就算大腦再怎麼催眠狯嶽師姐的飯好吃,但身體根本不買賬,他已經跑了五趟茅廁,再來的話他一定會死的啊啊——
結婚後還是不要讓狯嶽師姐做飯了,讓他來做!主要還是自己喜歡做飯,不舍得委屈師姐,絕對不是師姐做的飯難吃!
不過為什麼那個時候,師姐吃的那麼若無其事呢?就連他靠的都是催眠啊。
明明那麼怕苦……
我妻善逸迷迷糊糊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