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時看着小小景元雙手抱着瓶子喝奶的姿勢,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
“哎呀呀,真的是太可愛了,難以想象長大後會是運籌帷幄的将軍呢。”
當然,這句話黎時沒有讓景元聽到。
上次誇他可愛,就獨自生悶氣了好久,哄回來之後就跟他一再強調男孩子要說帥氣。
當然,鼓着臉說自己帥氣的小小景元也很可愛就是了。
景元邊走邊喝教楓葉花的報酬,還問道:“你的孩子哄好了嗎?”
黎時笑眯眯:“哄好了,還要多謝景元幫忙。”
“哼哼~沒什麼,反正你也給我報酬了。”
景元面上裝的淡定,但稚嫩嗓音中的愉悅卻是藏不住。
景元:“就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有孩子。”
“怎麼,我不能有孩子嗎?”黎時跟在他身邊閑适的飄着。
“不是不是,呃……我是說,你當然可以有孩子!”
景元之前覺得他是故意吓唬自己玩,現在就覺得,這個大鬼一直跟着自己,按照話本子上的說法,應該是沒能陪同自己的孩子長大所以有了執念,才跟着自己的。
還是不要戳他痛處了。
景元喝完最後一口奶,舔了舔嘴唇上粘的奶胡子,順着黎時剛剛出聲的地方,悄悄歪頭向上看了看,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唉。”
“歎氣多了會變老。”
“才不會!”景元反駁完,又小聲問道,“那個,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名字。”
“咦?我沒有說過嗎?”黎時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叫黎時,黎明的黎,時間的時。”
“黎時……”景元念叨了幾遍,随後露出大大的笑臉,“我記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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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便過了很多個年頭,小小景元也長大了一點,還拜了羅浮的劍首為師,跟着認識了幾個新的朋友。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
黎時趴在屋檐上,兩手撐着臉頰,笑眯眯的看着院子裡每天都在重複練功的人。
并對這人的毅力感到佩服。
反正他自己是不可能這樣揮劍揮一萬下的,活着死了都不可能,一千…不,一百下都費勁。
更何況還天天練,想想都累。
“好了,休息會兒吧。”
清冷的女聲響起,景元繃緊的身體松了松,将練習用的劍收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就跟着白發的女性走到石桌邊坐下。
一邊的狐耳少女緊接着就給二人到了茶水。
“這樣一天天的練習累不累呀景元?”
景元喝完茶水,坐的端正:“之前會累,如今習慣了之後感覺還好。”
白珩嘴角一勾,伸手去捏他臉,“哎哎哎,你不過十歲出頭,别總跟個小大人似的。”
白珩捏的時候故意用了點力,景元頓時控制不住的眼淚汪汪,擡手就要去拯救自己的臉頰肉,卻被霧氣率先一步拍開了捏他的手。
“好嘛。”白珩搓了搓被拍的手背,故作委屈,“你那看不見的朋友可真是疼你。”
“白珩姐……”景元露出被捏的通紅的小臉蛋,就這麼看着她。
白珩頓時心虛的扭過頭,順帶端起杯子假裝喝茶。
鏡流坐的穩當,慢慢品着茶,眼中卻帶着笑意。
沒過多久,白珩又開始叽叽喳喳。
“應星說是給我們準備趁手的兵器,一頭紮進鍛造室不出門,還有丹楓也是好久沒見了,改天得叫他們出來聚聚,别老是悶在同一個地方。”
鏡流喝完茶擦拭着手中的劍,語氣淡淡,“随你。”
白珩懂她的性子,也不在意她反應平淡,随後興緻勃勃的又開啟了另一個話題,“好久沒喝酒了,到時候在整上幾壇好酒,對了,景元應該還沒嘗過酒的味道吧?”
景元眼睛亮晶晶,還沒等說話,周圍就響起了幽幽的聲音。
“景元元才十二歲,誘拐未成年飲酒是要被抓去地衡司教育的。”
鏡流擦拭的動作一頓,随後恢複動作,隻是慢了不少。
她對自己小徒弟這位看不見的朋友罕見的有些好奇。
并非歲陽。
說是鬼,但跟流傳的鬼怪特性又差很多。
看不見,摸不到,檢測不出,任何能力都傷不了,但也幹預不了仙舟的任何事物。
每天隻能顯現聲音還有那煙霧三分十三秒。
白珩賊心不死:“酒量都是從小練的嘛,我也是啊,你不說我不說,咱們偷偷的喝。”
景元也很想嘗嘗酒的味道,忍不住給自己争取機會,“我就嘗嘗,一點點也不行嗎?”
黎時心硬如鐵:“不行,信不信你前腳嘗了後腳我就告訴你爸媽,他們囑托我要好好照顧你的。”
景元頓時噤聲。
黎時:“成年之後再喝。”
白珩歎了口氣,“元元啊,白珩姐幫不了你喽~”
景元惱怒:“不要叫我元元!”
白珩笑嘻嘻,随後她站起身,“元元喝不了,但我們還是能喝的嘛,那明天就在這裡聚一聚吧,我這就去做做準備!”
看着狐人少女連蹦帶跳的跑開,鏡流無奈的搖搖頭。
“景元,接下來教你一些新的招式,好好看。”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