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吉斯跟在人群中緊緊的抓住旁邊族人的衣角，緊張的像是在等待審判。

直到他聽見了可以這兩個字，空氣重新在肺部流動，喜悅的情緒爬滿心髒。

在知道黎時的存在之後，這群埃維金人，就在距離莎薇娜和卡卡瓦夏的帳篷不遠處重新安營紮寨。

…………

莎薇娜的帳篷内。

少女雙手抱膝，眼神直直的盯着一個地方，一動不動。

良久，黎時看不下去了。

“怎麼了？”

“……黎時，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嗯？”

莎薇娜将下巴擱在手臂上，語氣輕輕：“我和卡卡瓦夏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能力，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們，保護我們，我們卻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幫助，甚至提供不了任何你能需要的東西……

就像卡卡瓦夏說的，我們真的隻是個累贅，如今又給你帶來了更多的麻煩。”

“并不是。”

莎薇娜感受到頭頂輕微的觸感，閉上了眼睛。

“你們的存在，就是我最好的回報。

我是特意找你們的，很抱歉之前騙了你們，我非行商，隻是個遊蕩多年的鬼，而卡卡瓦夏則是我當初的執念。”

莎薇娜驚訝的睜開眼，“執念……卡卡瓦夏？！”

“姐姐……”被發現的卡卡瓦夏低着頭走進來。

“你都聽到了？”

“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黎時：“聽到也好。”省的他在解釋一遍。

莎薇娜牽着他的手坐下，“怎麼了，不是跟那個比你大幾歲的小男孩玩兒嗎？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

卡卡瓦夏将額頭頂在莎薇娜的腰上，沒有說話。

黎時戳了戳他露出來的小耳朵，“你讨厭他？”

“沒有。”

“那這是？”

“我不知道……”

卡卡瓦夏也說不上什麼感覺，他并不讨厭埃吉斯，甚至還跟他分享自己的玩具，但是聽到他興奮的說也要跟黎時做好朋友，叫黎時哥哥的時候，心裡總是不舒服。

甚至想捂住他的嘴，給他喋喋不休的纏着他打聽黎時的話全部給捂回去。

卡卡瓦夏覺得自己變壞了，有些慌張的找借口離開了埃吉斯，跑去找莎薇娜，隻是沒想到正碰上兩人的對話。

将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莎薇娜用衣袖給他擦着眼淚，有些哭笑不得，“跟我分帳篷的時候還說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現在怎麼又跟孩子似的哭起來了？”

黎時彈了他一下腦門，“小哭包。”

卡卡瓦夏：“我、我沒哭…嗚……嗝…”

莎薇娜無奈：“好好好，你沒哭，隻是眼睛出汗了。”

卡卡瓦夏胡亂擦幹臉上的“汗”，仰頭看着莎薇娜問道：“姐姐，我是不是變壞了？”

“并沒有，這隻是人正常的占有欲，如果有别人很親密的叫你弟弟，那我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真的嗎？”

莎薇娜輕輕的捏住他的臉，“真的。”

卡卡瓦夏抱住莎薇娜的手，“我不會讓别人叫我弟弟的，我就隻有你和黎時哥哥！”

莎薇娜笑道：“好~”

卡卡瓦夏也跟着笑了笑，随後收斂笑容四處亂找。

黎時知道他在找自己，随手放出一縷鬼氣讓他抓住。

卡卡瓦夏：“那黎時哥哥，今後能不能…能不能，隻有我一個弟弟？”

卡卡瓦夏自認為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心中充斥着緊張與忐忑，但又抑制不住的充滿期望。

索性黎時沒有讓他忐忑太久，很快就給了回答。

“好。”

面對自己照看的孩子，黎時總會心軟，更何況卡卡瓦夏都已經這麼祈求了。

看着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否定的話。

‘把卡卡瓦夏養大，今後應該不會在養别的孩子了。’黎時這樣想着。

心情重新好轉的二人又一次提到了之前執念的事。

莎薇娜：“你說卡卡瓦夏是你的執念……這是為什麼？”

卡卡瓦夏也好奇：“什麼是執念？”

“這個……”

黎時沉吟片刻，先對執念二字做出了解答。

“執念就是，對事物，人，或者觀念的強烈執着，對鬼重要，對人亦是。”

卡卡瓦夏似懂非懂。

莎薇娜摸了下他的頭，“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她接着問道，“所以，我的問題……？”

黎時按了按太陽穴，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認真解釋起來太費時間，他得想好怎麼簡潔說明。

“我在過去，見過未來的他。”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震驚。

莎薇娜心中對黎時特殊的程度又翻了幾番。

黎時繼續說道：“我因一些特殊原因，對他産生了執念。”

莎薇娜被鎮的說不出話，而卡卡瓦夏則是有很多其他的問題。

“黎時哥哥，我的未來生活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