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湘蘭卻是聽得心裡一痛。
她勉強笑了笑,說道:“這是當然,我師父是最厲害的神醫!”
聽到蔺湘蘭這樣講,原随雲便也認認真真地跟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相信你的師父!”
原随雲話音剛落,房門就再一次被推開,神醫走了進來,朝着原随雲招了招手,說道:“原小公子,今天該為你看看眼睛了。你先在床上躺好,我好為你施針。”
神醫轉頭,看向一旁的蔺湘蘭,說道:“你怎麼還待在這兒?去去去,别在這裡旁觀礙事。去後院吃東西去。”
還不是怕你不靠譜?
蔺湘蘭這樣想着,翻了個白眼,這才沖着原随雲擺擺手,說道:“我師父攆我走呢,我一會兒再來找你玩啊。”
說完,蔺湘蘭一蹦一跳,甩着小辮子就走開了。
一到院子裡,她這才猛地松了口氣,歎道:“這裝小孩子真累,我現在算是理解了某米花市小學生名偵探的不容易啊。嗳,對了,你既然是系統,那你能不能暫時離開我的身體,去看看原随雲怎麼樣了?”
系統有些無奈,說道:“左右也不過治得好、治不好兩種結局,這麼關心也沒用不是?”
蔺湘蘭揮了揮手,再次催促道:“哎呀,我這不是好奇嘛。快去快去,你去看看,看看小原的眼睛怎麼樣了。”
“知道了,啰嗦…!”
系統抱怨了一聲,還是依着她的話下線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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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銀針織命,獨步天下——這話還真不是這個乍看起來好像并不怎麼靠譜的老頭胡亂吹出來的。系統也是見過才相信這一點。
這神醫打開藥箱,接着,系統隻見銀針一閃,藥氣蒸騰間,神醫蒼老的聲音就跟着響了起來:“好了,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原随雲睜開眼時,覆蓋在他眼眸上的那一層薄薄血色,已然消失得一幹二淨。而他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面上登時浮現出一層喜色來,說道:“诶!我又能看清了!神醫前輩,多謝你!”
然而,老神醫卻是輕輕一歎,說道:“啊,你能看清了?那真是太好了。這幾天還需要靜養,不要太過勞累,知道了嗎?”
原随雲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老神醫便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則是去見這無争山莊如今的主人去了。
系統在回頭去找蔺湘蘭和跟上老神醫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趁着離體的時間尚未用盡,選擇追上了老神醫。
果然,一切沒有這樣簡單,世界線的修正力量尚且在改變這一切。
“唉,你們那孩子啊……實在是怪病纏身,我也無能為力啊。雖然這次暫時逼退了毒素,但也隻能再延緩十年。十年之後,他的眼疾還是有複發的危險的。”
“不是我不救。是我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聽到神醫這樣說,原夫人怔怔忡忡一晌,身形一晃,險些搖搖欲墜地昏倒下去,好在身邊仆婦攙扶及時,這才沒讓她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去。而一旁的原東園還算冷靜,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這才問道:“你是說,我兒子是中了毒?可是,我們原家已經避世多年,又到底是誰,會對稚子下毒?”
神醫搖了搖頭,說道:“唉,這便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恕我無法再為原小公子再盡心力,也無顔再待在無争山莊了。過幾日,我便帶着我的徒弟離開,繼續雲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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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說要離開無争山莊,也不多留。沒過幾天就帶着蔺湘蘭收拾行李離開了。臨别之際,原随雲猶有不舍,還拉着蔺湘蘭不肯放手。
一旁的原東園和原夫人都頗為感懷,歎了口氣,挪開目光,不忍再看。而蔺湘蘭看在場隻有原随雲一人不知自己的命運,也是頗為心酸,歎了口氣,說道:“好了。原小公子,該放手了,我們得走了。”
原随雲歎了口氣,盯着蔺湘蘭問道:“那我們以後還會再遇到嗎。”
蔺湘蘭擡手,捏了捏原随雲的面頰,安慰道:“當然會啊。”
“江湖有緣,自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