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戳破,這件事髭切必然心知肚明,别人兄弟倆之間的事,外人還是不要摻和較好。
咔哒。
水聲嘩嘩啦啦地響起。
鶴丸國永又伸手試了下水溫,很好,水管和加熱系統都沒有問題,不幸中的萬幸。
他出門去尋正和五虎退玩蒙眼遊戲的澤田熏,澤田熏一聽到他的腳步聲,便脫下眼罩,和五虎退說了聲,跑過去迎接他。
“我可以洗澡了嗎!”她期待地問。
作為一個除開玩瘋了時還是比較愛幹淨的小孩子,她已經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了。
“會一個人洗澡洗頭嗎?”鶴丸國永确定道。
澤田熏舉手:“會!”
“記住怎麼穿新衣服了嗎?”
“記住了!”也許?
澤田熏一點也沒有猶豫地回答。
她迫不及待地跑進浴室,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正準備走過去,又想起了什麼轉回來,将脫下來的衣服好好地放進簍子裡。
“沐浴乳和香香皂~今天用哪個好~”?
她把沐浴乳擠出一大塊,胡亂地在身上抹。
“潑潑水來搓泡泡~今天真是美妙~”
頭發也不要把它忘掉,是哪一個呢,找到了!
澤田熏再次用同樣的方式把自己的頭發抹得很潦草。
“擦擦臉摸肚皮~都要清潔到~”
她哼着歌,跟着歌聲一點點清洗着自己。
洗澡,果然最開心了!
說是洗澡,其實倒不如說是玩水中順便将洗了個身子。玩得差不多了,她才又湊到淋浴頭下把自己從頭到尾閉着眼沖了好幾遍,關好水,甩着頭蹦蹦跳跳地出去。
頭發上的水濕哒哒地掉到地上,澤田熏捧着柔軟的新衣服,終于傻眼了。
奇怪,這衣服是怎麼穿的來着?
不管了,随便穿。
她估摸着把内襯的那件和服從頭套上,再把外套這麼一穿,乍一看還有模有樣,除了袖子拖得長長的,衣服松松垮垮像挂在身上一樣。
澤田熏有點新奇地轉了轉圈,光着腳準備出去,剛踏出一步,正正好踩到之前沒擦幹淨身上導緻留下的水迹上……
“嗷!”
她腳下一滑,頭猛地撞到牆上,這一下撞得可不輕,澤田熏好像看見了天上有小星星在轉。
暈乎乎地想扶着牆站起來,手剛一碰到牆壁的一塊瓷磚,便按了進去。
澤田熏:?
她來不及反應,就順着突然打開的地道一路滾了進去。
“好多小星星……熏的頭好疼……”
她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慢慢緩過神來。
或許是冥冥之中神的庇佑,她這麼一番折騰下來,除了頭暈之外,竟沒受什麼皮外傷。
燈光感應到人的到來自動亮起,這竟然是間小小的書房。
也許書房原本的主人也沒料到,她沒能再次回到這裡,而是由一個似乎被幸運之神眷顧的幼崽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書房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澤田熏對三面推放得滿滿的書籍不感興趣,她直覺般地直接望上了她正對的一個書桌,書桌上的風格是和她之前在卧室裡見過的如出一轍的整潔。
澤田熏爬上了實木椅上坐下。桌面上正中的位置放着的不是書籍,而是一個薄薄的筆記本,藍色的鋼筆放在筆記本旁,墨水擺在書桌的右上角,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旁的東西。
她好奇地翻開一頁,隻見上面用隽秀的筆迹寫道:
“七月二十一日 天氣晴朗
今天是我決定寫日記的第一天,我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習慣,但最近,我發現日記我恐怕非寫不可了。
很奇怪,我以前從沒有晚上起夜的習慣,可貼身侍奉的侍女卻說我晚上喚了她幾回,這不對勁。
偶爾幾次便也罷了,可這種我毫無印象的事卻越來越多,所以我決定,要通過寫日記,來徹底弄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