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會是我的同類嗎,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嗎?
水族的王不曾擁有過往的記憶,對于栖息在楓丹的孑遺也沒有認同感,差異懸殊外表和生活方式令那維萊特無法與他們進行更深的交流,他帶着太多的疑問,從誕生起茫然孤獨到如今。
“您居然真的……”遵從人類社會才會誕生的制度産物,自然界的判罰可不講這些。
緊接着,他開始回答那維萊特的問題。
“貝希摩斯,我的名字。”
“最近在注視我的……是你。”
“是的,王上,請原諒我的冒犯。”
貝希摩斯點頭承認,他不僅在觀察那維萊特,也順手解決了幾個多餘長了張嘴的人類,那都是些什麼污穢玩意,簡直跟白夜國的高層一樣不可理喻。折磨殘害同類就算了,還背地合計着想殺他的王。
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成功,但貝希摩斯仍覺得侮辱。要不是今天這個實在惡心,他早就幹脆快速地解決了,那樣也不至于被王上發現。
“你可以稱呼我那維萊特。”他不想得到對方這樣的尊敬。
貝希摩斯輕輕搖頭,“那不是您的名字,況且,無論如何您都是水族的王。”
“……”這是他給自己選的姓氏,至于名字,也許未來某一天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才會重新使用曾經的名字。
明明那維萊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仍然如平靜的水面不動聲色,但貝希摩斯……
“遵從您的意願——那維萊特,那維萊特先生。”
Monsieur Neuvillette.
是這麼叫沒錯吧?楓丹的語言跟稻妻或者白夜國還是挺不一樣的。
水畔處散落着幽光星星,夜色将深,那維萊特不想麻煩執律庭的人來,他将貝希摩斯‘逮捕’回了家裡,這或許是那維萊特第一次有小小的私心,不是他要偏袒什麼,他是想趁着這個空檔向詢問貝希摩斯他的疑惑。
公正的大審判官不知道求人要讨好就算了,口吻間還滿滿都是審判官咄咄逼人的壓迫感,他并未察覺出什麼不妥,按理來講貝希摩斯是嫌犯。
“可是我不是人啊,也不是楓丹人,楓丹的律法連其他六國都管不了吧,更别提我一個龍蜥?”
辯解得有些道理,硬要理算的話,這是野獸傷人,隻能算意外。
可如果真這樣定案,勢必會惹出龍蜥人的傳言,也會順着牽扯到最高審判官的身份,大貴族可不管真假,他們隻需要抓到一個名頭就可以胡攪蠻纏。
于是貝希摩斯開始訴說自己是如何被那名子爵誘騙,來到單獨的房間,幸好他是龍蜥不是普通人類,否則早就遭遇不幸。
像是在祈求法官的同情,經驗豐富的老法官可不會被如此拙劣的表演打動,可正在審理的法官經驗不算豐富。
但他足夠公正。
那維萊特掌心中浮現出一枚源水,水珠中間包裹着一滴血液,是子爵的血。
透過血水,當時發生的場景再次湧現——
貝希摩斯确實沒撒謊騙他,子爵也确實是不懷好意想幹那檔子事,隻是這一切遠遠達不到貝希摩斯描述得那麼弱勢。
這事就算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