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透翼……?
“做不到……”
“什麼?”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林敏娜覺得委屈極了。
但是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所以委屈裡還帶着對自身的厭惡。
“娜娜?”
“閉嘴!”
她終于克制不住的開始掉眼淚,“我啊!到現在依舊相信人類的可能性!”
“但是,我無法信任你們!”
“因為,大家都是騙子!”
“一直……一直都在騙我!”
“喂!”
“林敏娜?”
“娜娜?”
“……”
“告訴你們也無妨!”
她哭得是那麼哀恸,無力的、委屈的、憤怒的、用盡全身力氣,哭的好像全世界都破碎掉了一樣難過。
“你們的未來……你們的命運在我的世界,隻不過是個故事而已!”
“你總是說些讓别人聽不懂的東西,又準備一個人面對一切了嗎!?”黑咲隼摁住額頭冒出的十字路口,他的語氣變得不好,都氣得快要堪比打火機一點就着了。
“不然呢,”林敏娜試圖嘲笑一下,又好像沒笑,唇角隻是扯了下,“你知道自己是什麼結局嗎,黑咲隼?”
“家園被融合毀滅了,妹妹被奪走了,摯友失蹤了,最後的……最後,你原諒了罪魁禍首哦~”
“!?”
“怎麼可能做得到原諒啊!你要真的諒解了所有人,我才要看不起你,黑咲隼!”
“被奪走的,自然要百倍、千倍奪回來!誰要是敢毀滅我的家鄉,将我的親朋好友變為卡片,我定要不死不休!”
“這可是戰争啊!怎麼可能如此兒戲!”
“被害的一無所有的你,最終還能笑出來?”
“呵,”她用力抹了下把臉,溫熱的濕意還是罔顧她的意願流了下來,“你要我這麼相信你,怎麼可能。畢竟……你根本做不到自己所說的一切!”
“什麼拯救琉璃,什麼拯救超量次元,全部都在說謊!”林敏娜布滿淚水的眼睛裡全是憤怒,以及深切的、幾乎要将她壓垮的哀傷。
“琉璃、柚子、凜和塞瑞娜倒是沒什麼,也就是通通被抓了回去,”女孩慘淡的笑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看向琉璃的眼神如黑曜石般純粹,“被一個博士植入了寄生蟲,反而和遊矢他們刀劍相向……”
“怎麼……會?”
“!”
“這就是……我不許你離開我身邊的原因之一,塞瑞娜。”
林敏娜看着手足無措的塞瑞娜,“我真是不能理解赤馬零王啊。”
“一邊将遊矢他們當成紮克防備,一邊又不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女兒。”
“怎麼會有父親對女兒做這種事情!?”
濕漉漉的東西順着臉頰滑下,她沒有移開目光,所有人的身影在視野裡變得模糊:
“就因為你們是由零依的犧牲才誕生,所以肆意玩弄你們的生命和未來嗎?”
“因為自己的女兒拯救了世界,因此所有人都欠他女兒一條命嗎?”
“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毀了零依的一片苦心嗎!”
“為什麼你們會相遇,就是因為零依希望用感情之網構築屏障,永遠将紮克封印住。”
“但凡,零王不曾跨越次元,但凡他不曾開啟戰争,你們四人不會相遇,紮克永遠不會複活。”
她忽然頓了頓,唇邊的笑意嘲弄且險惡。
“順帶一提,最終紮克複活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兒依舊沒活過來啊。”
“玩弄命運者,必将被命運反噬。”夜幕降臨,室内的供明系統毫無保留工作着,那光過于明亮,林敏娜閉了閉眼睛。
沒有人能夠同時擁有所有東西,得與失的平衡反映了人生的選擇與取舍。
“零兒,你和你父親一樣的自大狂妄。”
“……”被點名的人,隻是鎮靜地推了下鏡框。
“槍兵團,呵,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有那亂入懲罰扣2000,本意是好的,可惜,從頭到尾除了背刺隊友,什麼用都沒有。”
“你難道不知道融合次元的标準卡組是古巨基嗎?本來4000LP就不夠他們燒的,你還來倒扣2000。”
“這場亂鬥,要不是我的話,那些人都會死的。就算你為了拯救世界,也不能随便把人推出去當磨刀石。”
“這些人都是未成年,如此欺騙他們去戰鬥,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次元已到生死存亡之際,我們隻能奮不顧身,就算犧牲再多,我也不後悔。”
“是嗎,”林敏娜看向頭頂的燈光,隔着淚水透着水波般的柔和,“可你不是個好領袖啊,作為團長……既不是站在最前方,也沒有給隊友提供任何助力。一到關鍵時刻,你總是掉鍊子。”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拯救世界要遊矢他們去做呢?大人都死光了嗎?就憑你們這點人也想拯救世界?面對一個次元的危險,居然是成立個可笑的槍兵團?”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成為超量次元的冠軍嗎?”
“在生死存亡之際,當站最前線,自我之下皆受庇佑。”
她是決鬥者、是心園的冠軍、是被人們所信任崇拜的勇者,所以她必須站出來,站在人群之前,化身一顆釘子将來自融合次元的危險死死的釘在自己腳下,庇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