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少年沉下了身。他在女生的注視下,越來越近。直到抵到了彼此鼻息可聞的位置。明顯越界的距離,為陰涼的天氣添補了幾分燥意。
男女雙方間的體溫癡纏,冷熱交互。
中原中也貼着戀人的臉,側躺了下來。光依偎着,肩靠肩也超級滿足。
他與愛侶并躺在床上,一隻手同她的牽在了一起,歡欣到想要抱起女生的腰轉圈圈。
輕籲出一口氣的世初淳,暗笑自己的自我意識過剩。
她要起身,被中原中也按住了肩,摁回了床。要起身,被摁回了床。如此反複幾次,女生躺在客房的床上,告訴自己,算了。
回頭洗一遍被套和被子,還給太宰老師好了。
世初淳的病還沒好全,頭也暈暈乎乎的,沒有精力和喝醉了的人掰扯。
喝醉酒的人要說有邏輯嘛,說話既不清晰,前言還不搭後語。要說沒邏輯吧,有時思路倒挺清晰,搶白一搶一個準。
世初淳與中原中也聊着聊着,就約定了他們兩人每天要固定打電話,發短信,每周末固定約會,有事沒事都要碰面。
她一想講理,中原中也就龇着牙,一副“我要鬧了”的樣子。完全沒辦法正常溝通。
或者說,沒辦法在她想要溝通的時候順利地溝通。她隻能把所有的承諾記到了手機備忘錄上。
半個小時後,中原中也的酒還是沒醒,屋主人的女兒倒是被聊困了。
她強撐着眼皮,想要招待客人,可惜就跟數學課上打瞌睡的原理相似,越是想要讓自己清醒,就打盹得越是勤奮。
世初淳一睜眼,一閉眼,發現自己緞面的觸衣系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再一睜眼,一閉眼,她竟然坐在了中原中也的小腹上,中原中也躺在她的身下,手撫着她的臀溝。
這下是什麼瞌睡蟲都被吓走了。
不是吧,她記得她打瞌睡的時候,通常不擅動的。躺着的人,也不至于一個鹹魚打挺,翻身上馬吧。
女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見大受打擊的中原中也,整個人失去了色彩,“我起不來。”
也要起身的世初淳,不疑有他,将突發情況歸結為一場誤會,“我拉你。”
然後,她的手,就被嚴重挫傷到自尊心的少年,放在了他再起不能的地方。
冷不丁與未來弟弟的弟弟相接觸,世初淳怔住了,一時竟反應不過來收回。
她從沒遇到這樣的事,也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中原中也。等少年握着她的手,套.弄着自己的家夥,掌心握住的輪廓清晰可觸,女生遲到了一萬個光年的神經霎時崩斷了,大腦頃刻宕機下線。
低頭是少年被熏得绯紅的兩頰,耳畔回蕩着中原中也性感的低喘。
思考着這隻手不能要了的世初淳,在剁誰的手間,大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引發了激烈的連鎖反應。
遭受刺激的赭發少年,曲着脊背,彎成了一張拉滿了的弓弦。
單看畫面是挺色香味俱全的,假若使用的不是她的手就更好了。
想着中原中也的出生年齡,嚴重小于與他的外表年齡,世初淳一邊寬慰着自己,小孩子不懂事,打一頓就好了,一邊思索着中原中也有可能會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按先來後到的原則,她是姐姐,該教導弟弟相關的生理知識。
“喝醉酒的人是起不來的。”
中原中也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估計,沒幾個伴侶在歡好氣氛正濃,心上人就在眼前,卻發現了自己不行時,還能聽得進女友的溫聲解說。
更别提他還喝醉了酒。
夜夜葷夢裡有多威猛,現實提槍上陣就有多丢人。何況他的戀人在看見他的表現之後,還抓緊機會要跑路,眼見就不要他了。
羊組織的首領丢人丟到簡直要無臉見人,他爬起來就要走。
世初淳淨完手,便見中原中也扒拉着衣櫃,誤當成窗戶要離開。
調整好心态的女生,拉回了鬧别扭的小孩。
她替中原中也洗幹淨了手。人不放心,說要送他。
被體貼地烘幹了手,還有毛巾擦拭着的赭發少年,非不讓送,隻要她親他一口。
世初淳擡手給他彈了個腦瓜崩,重達八十千克的衣櫃在重力使的異能力下漂浮于空。
“……”女生吧唧一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半脅迫半威懾換來的獎勵,還是令赭發少年臊紅了臉。他青春英氣的臉蛋形似熟透了的柿子,下一秒就要猙裂了,露出裡頭甜津津的果肉。
他不自然地别開頭,掩飾自己面上流露出的神情。人難耐地躬下身,表現得拘謹又腼腆。
不一會兒,方才慎重地搖搖頭,嘀咕着:“不對。”
“哪裡不對?”
“要親這裡。”
感覺心口刺撓得厲害的少年,深深地埋下了頭。
親哪裡?兩人身高相同,世初淳隻能低下頭去看。
笨蛋情侶的頭撞到了一處,共同抱着頭,下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