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派出的人,怎麼弄都弄不死那個他一隻手就能掐死的女人。瓦利亞高超的暗殺技巧舞到了當家夫人跟前,好像全盤失靈了一般。整得XABXUS一天到晚踹他沒用的下屬。
一群廢物、雜魚、渣滓!連個懷孕的女人都弄不死!就憑他們還想跟着他一起扳倒現有的彭格列?
他在清算部下時,發現少了一位,“瑪蒙那家夥死哪去了?”
可能、大概、或許……正在投敵吧……頭發染成三種顔色的下屬撅高了屁股,等着老大踢。
感覺踹下去會髒了他的腳。XABXUS面無表情地收腿走人。
等半天等不到愛的鞭撻的路斯利亞,一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讨厭啦~又丢下人家。”路斯利亞雙手捂着臉跑開了。
此時的瓦利亞幻術師瑪蒙,正躺在新制作的搖籃裡,雙手抱着金币堆流口水。
拿财寶誘惑暗殺者的女人,掂量着嬰兒的分量,直覺這個娃娃真好懂。
能自主溝通,能夠自己打理。除了一不留神會被金錢拐跑外,沒什麼大地的毛病。
她在世代培養殺手的枯枯戮山耳濡目染,又時常被幾位少爺帶出去做任務。在漆黑的壇子裡浸泡那麼多年,即使走出來,身上還是難免帶着些灰色的痕迹。
暗殺的招數她什麼沒見過,瓦利亞針對她,這不專業對口麼……她擅長的領域也不多,偏偏撞上她最側重的幾項,要她放水也難。
遑論她還答應了那名少年要好好地活下去。
安心養胎的彭格列夫人,沉默地倒掉杯子裡擱尋常人身上,一碰即死的毒物。它在枯枯戮山充當少爺們的小零嘴都不夠格,伊爾迷的吻裡摻雜的毒素都重過内裡含着的成分。
抗毒性點太高,也是個難題,就是目前來說有可能對嬰兒的成長不利。
“不要告訴我,這個孩子是那個老頭的。”連開七日的筵席一散,金發女郎乘着夜色前來見她。
貓着腰攀進窗的舊友,坐在她的床頭,鞋尖輕點,紅底細高跟踩着大理石瓷磚。
“不。九代目是個好人。他接納了我,也沒有過問太多。”與之相對的,她提供的助益,各國政黨、派系的秘辛與權利分布,調整和訓練瓦利亞等方式,不曉得能不能回饋他的恩情。
“那九代目的養子還三番五次地找人對你下手,他怎麼不自己來?”
“自己的東西,落在他人手中,個中滋味不好受吧。即使我說明了情況,他也不聽。”總歸是除掉比較安心。
講道理。她遇到的人裡,大部分都不講道理。
他們不動嘴,隻動手,手腕還一個賽一個狠。
“那……”翹着二郎腿的莎朗,一下坐正了,“該不會你上我的車時,就有孕在身了吧。”她數了數日子,孕期不對。
“可以抑制胎兒生長的念能力物品——逆嬰。在堕胎是為違法的國度,是個非常便利的道具。”
世初淳摘下脖子戴着的項鍊,放到友人手裡,“村落的堕胎條件不好,手術後身子差也不方便移動。本來想着躲藏幾年後再到醫療發達的區域處理掉,沒成想,人算不如天算。”
“你心軟了?”
“是心軟了。不過不是對這個。是對另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可憐孩子。”
“揍敵客家族的大少爺要是知道,你懷着他的孩子嫁給其他人……”
“還不一定是他的。具體是誰的,我也不關心。不論是誰的,隻要不是枯枯戮山的血脈,就足以。”
說來諷刺,厭惡着枯枯戮山的女性,又不得不倚仗從那裡學來的知識。遺憾着自己降世的穿越者,轉頭為了另一個小可憐,選擇帶來一個新生命。
像是被扭折了軀幹,強行塞進罐子裡的人彘,年幼的自己看到現如今的模樣,也會疑惑地視作陌生人吧。
時隔多年,往昔的莎朗更換了名字、身份、發色,搖身一變,成為女明星貝爾摩德。
機緣巧合之下,她又遇到了那個曾經在流星街遇見的少女。
她容顔不老,對方亦永遠年輕。
真好,又不是那麼的好。
看來還是沒過好啊。甘願為之心中的道殉身的,那一位的人生。
盛着酒液的杯子猩紅,喬裝打扮的貝爾摩德,剛剛結束一場相親。按理說,除了任務需要,等閑她不會參加這類無意義的交流活動。
遑論她的相親對象各種表現簡直是糟糕透頂,是随便揀一樣拿出來,都能當做負面教材的類型。
相親儀式,男方沒提前到,增加印象分就算了,還遲到了半個小時。理由竟然是被街坊鄰居們纏住了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僅如此,讓女性久等的異性,開場還暴雷。說不是他本意要來的,而是受到朋友叮囑,前來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