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被子充當護盾抵擋,遠離要來摟自己的大少爺,委婉地表述着抗拒,“或許,您應該回到自己的被窩。”
“也對。”伊爾迷認可了女仆的說法,表彰了她遲到了三百年終歸捋通了、捋順了,能切中要害的思維邏輯。
他長臂一撈,連人帶被,打包起了反抗無果的女仆,走回自己的卧室。
躺回了自己床的伊爾迷大少爺,長期的擁抱養成習慣,睡得安然。
被人摟着的舒律娅沒有拒絕的選項。人掙紮無果,折騰了一會,隻累到了自己,撼動不了沉如泰山的大少爺。
女仆無言以對,沒多久也跟着睡了過去。一時竟像是那夜初次邀約時的鏡像翻轉。
而後,縱使舒律娅确信自己睡着前是躺在自己的卧室,醒來了也絕對是在大少爺的房間。她此時能夠順暢地和人溝通了,也向大少爺陳述了這樣于理不合。
“為什麼于理不合?”
“男女授受不親。”
“那是什麼?”
“是……”是什麼?
這是什麼詞,為什麼會在她的腦海裡?明明她自己也不能理解。
大少爺反問,為何之前可以,服侍他沐浴之後就不行了,他和先前有什麼區别。
有啊!多養了隻雕啊!還是她一隻手都握不過來的那種!回想起不大美妙的記憶,舒律娅真恨當時太過震驚以至于看得一清二楚的自己。
年長于大少爺的女仆,臉色乍青又紅,猶如打翻了調料盤。
明知故問的伊爾迷見狀,輕慢地捋起耳邊垂到大腿的長發。
若無視他兩臂發達的肌肉和八風不動的下盤,人的确是挺有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的美人形象。也很符合舒律娅失憶前的審美。
第一印象害死人。
縱然舒律娅明确了自己侍奉的大小姐,其實是一位大少爺的現實,在很多方面,她還是會無意識地将對方視作了處世冷淡的少女,不自覺地遷就、親近着。
這服從乖順的模樣,正中控制欲強烈的伊爾迷下懷。
分類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擅長的與最愛的便是操控。不論是人、還是物。軀體還是精神。
對揍敵客家族的成員而言,隻有他們要不要,沒有能不能的說法。
舒律娅自認為講清楚、講明白了,當事人則玩着她的手指頭,無可無不可地應着。
到了睡覺的時間點,仍是打開她的房門,抱着她,回到自己的寝室安睡。
“我有哪裡沒說清楚嗎?”被放到床面,背部陷入軟塌的舒律娅不解。
“清楚了。”伊爾迷利索地解開女仆的衣扣,對她說:“雙手上舉。”
切換為傀儡形态的女仆,頃刻執行了命令。手臂剛舉起來,蓋到胯部的上衣就被拉到了頭頂,然後整件脫下來,換成他喜愛的睡裙款式。
女仆鹹魚打挺的反抗,被伊爾迷強勁的手腕盡數鎮壓。
“适當的害羞能增添主仆情趣,放了量則過猶不及。”
随手換了舒律娅睡衣的伊爾迷,刮了下勞務了一天,夜晚還得陪床的女仆鼻子。他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側,虛虛地搭着,“再撒嬌就不可愛了,睡覺吧。”
誰撒嬌啊。
伊爾迷少爺聽的和她說的,不是同一番話嗎?
面對面交談,還能出現第三方傳遞信息有誤的情況?
次日,舒律娅趁着正午,青天白日,大家腦子都清醒的情況下,和大少爺談了二人共枕的問題。
這是不對的,他們應該分開睡。
伊爾迷聽了,沒聽進去。
或者說聽進去了,單按他理解的方式,過濾掉雜碎的詞彙,隻篩選、重組出自己要聽的句式。
大少爺放下閱讀的書冊,走過來,手放在女仆的肩膀。
他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可身高已經壓過了舒律娅兩個頭,還有再接再厲拔高的趨勢。
若大少爺是大小姐,女仆就會因為兩人相同的性别,認為大小姐做什麼都是可以的。而大小姐變成了大少爺,她就會感到不可言說的壓力,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撫摸着她臉頰的手停住了,伊爾迷單手捏住她兩頰的肉,說話蜻蜓點水,以講訴今天的天氣不錯的口氣。而深黑的眸光告誡着她,他的态度是認真的。
“下次再躲,我就打斷你的腿。”
大少爺他,不僅是說到做到的性子,還是沒有說,就會自發去做的人物。伊爾迷少爺的威厲當前,舒律娅一動都不敢動,任由伊爾迷屈身抱起她,走向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