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看到她,隻會興奮地認為能調弄的對象增加,給揍敵客家族開枝散葉的苗床多了一個。掌握拿尼加,把控下任繼承者奇犽的籌碼加注,僅此而已。
隻是,隻是啊!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世初淳額頭撞着出租車的車門,三秒、兩秒、一秒,覆滅的輪回跟着收束的印象被遺忘、埋葬。
少女發熱的大腦冷卻下來,疑惑自己剛才義憤填膺的理由為何。
出租車散發着憋悶的空氣,車内充斥着女性雜七雜八的香水味道。世初淳按動車窗升降按鈕,車窗沒動。兩邊車門是緊鎖的狀态。
正前方計程車司機戴着灰色口罩,戴了頂遮掉大半張臉的鴨舌帽。
他通過後視鏡,窺探從昏迷間隙蘇醒的少女,如罪惡的死神向他在劫難逃的獵物揮舞奪命的鐮刀。
今天橫濱照常水深火熱,十字形謀殺案的施暴者至今也沒有被抓到。
小有名氣的演員羽島幽平受聘請的小助理所托,救助到了被送上解剖台的女藝人聖邊琉璃。
得知喜愛的藝人出事,池袋都市傳說塞爾提當天心情複雜,沒有出門工作。
她既為出事的聖邊琉璃擔心,又為兩名自己喜歡的藝人能建立連接而感到高興。左思右想,點開了生活在别處聊天室的窗口。
沒池袋都市傳說幹擾的計程車司機,順利地繞道。他載着上了他搶來的車輛的倒黴乘客,行駛向自己的屠宰場。
今日,坂口安吾沒按照原定規劃,前往并盛中學,觀看好友織田作之助女兒的演出。
他無可奈何地失了約,他的身份與職業規定了他不能随心所欲,得萬事為自己潛伏的職責服務。
坂口安吾與來自意大利,隸屬彭格列家族的門外顧問拉爾·米爾奇,也就是世初淳同校同學澤田綱吉的親生父親的下屬進行會談。
會面的理由隻有一個。他掏出對方約見面的談話中心——收在他公文包夾層裡的一張圖片。
那是一位年輕女性的照片。照片裡的女性姿容清豔,周身萦繞的氣質卻偏向于绮麗那一挂。
她左眼底有由某人細緻地刺青的圖案,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兩顆水潤的黑眼珠暗沉沉的,仿佛吸納了世間最純粹的黑暗,偏生勉力地保持住内裡的一線光明。
據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團隊介紹,照片中的人曾經擔任揍敵客家族的女仆,先後侍奉過枯枯戮山大宅子的大少爺、五少爺、四少爺、三少爺。
她名作舒律娅,在原先工作的地區有個綽号,叫做蝴蝶。原本也作為揍敵客家族的大少爺伊爾迷的掌中蝶起舞着。
不知出于什麼緣故,舒律娅在某日借助外力,叛逃出境。
她連夜離開登托拉地區,使用他人的證件,乘坐飛艇離開巴托奇亞共和國,遠赴異都,過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她銷聲匿迹了一段時間,再出現,是遠赴意大利,尋求彭格列首領九代目Timoteo的庇護。
總結舒律娅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她的經曆不可不謂之傳奇。
哪怕現在這個都市傳說、咒靈、吸血鬼各種奇異生物共生的,群魔亂舞的時代,放出舒律娅的生平履曆,也是能被衆人當做茶餘飯後的下酒菜。
但凡講起女性,人們總忽略她的功績,專注她的罵名。他們對她為彭格列暗殺部隊做出的勳績,以及提供的各國政府要員秘辛不感興趣,隻熱衷于探尋她舊去的、新來的風月事。
舒律娅搖身一變,由枯枯戮山平凡的女仆,成為格列首領九代目的夫人,彭格列熱門繼承人XANXUS的繼母。
她穿着通體黑色的禮裝,頭戴紗制小禮帽,由繼子進行吻手禮時,她的繼子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兩人的手掌隔着網格手套觸碰,年輕繼子的面部在蓦然燃起的死氣之炎裡顯露得尤為恐怖。
他冷笑地質問美貌的繼母。“懷着我的孩子,嫁給那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頭子?”
而女人隻是漠不關心地收回手,“你喝醉了。退下吧。”
彭格列捏造了舒律娅本人死亡的假象,蒙蔽了揍敵客家族、幻影旅團和□□諾斯拉家族。
她過了一段清閑的日子。偏她的繼子糾纏不休,主要是對繼承人的位置糾纏不休。
别的不說,單靠她嫁給了彭格列九代目,還身懷六甲,不管她肚子裡懷着的是他的,還是九代目的,亦或者誰人的骨血,出生了都有和XANXUS與搶奪繼承人位置的風險。
這女人和孩子不能留。
打定主意的XANXUS命令從屬于他的暗殺部隊,屢次進犯。結果毫不例外地全叫九代目夫人四兩撥千斤地打了回去,裡面一位貪錢的成員還被收買了,老老實實地待在人家定制的嬰兒床内流着口水啃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