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的人,你要的人,不是我。”
“所以……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晚風習習,吹不散滿室愁緒。
是有多相像,才會讓人偶小姐明知不可能還要抓牢他這個容貌相仿的對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追溯不了溫暖的過往,就抓緊面前虛假的幻象。她有沒有想過,被當做替代品的人怎麼想?
誠然,人偶小姐對他的兩次出格行為,有且僅有廣場上的擁抱和法庭上大放厥詞。其餘時間與他并無實際上的交集。
然,多米諾骨牌從第一塊牌子被推翻的一刻起,已宣讀了他在她跟前兵敗如山倒的夙命。其餘遮遮掩掩的視線與欲近還遠的矜持,僅構築成不斷地推着他向她走的階梯。走到現今形成覆舟之水的時局。
被置于水中的觸感,驚擾了睡夢中的自動書記人偶。感到異物感的她,不适地張着腿,要對方自主離去。怎奈這個姿勢反方便對方進一步服侍到底,倒顯得她本人大開門戶是在恬不知恥地邀請。
等了等,沒等到解脫的人,睜開眼。迷蒙的眼睛未全面聚焦,看到是熟悉的面容就放心地合上。兩腿還夾着他的腰,大大方方敞着的花萼并未因外人的介入稍加警惕。
開放在室内的一串紅,潛藏着誘人的花蜜。要細心地挑開花序,撥動唇裂才能仔細汲取。
被接連娛樂的胚珠一張一合,貪婪地吮吸着貼近自己的布料。近乎可憐兮兮地隔着挺立的西裝褲,緊貼着周圍有棱有角的依靠。
倘使Giotto摘下領帶,就能看到鏡中的自己一隻眼睛轉換為豎瞳。菱形的漆黑瞳仁切割了以往黃金色的柔和,非人的特質從表面到内裡預示着堕落的趨勢。
陡然異化的形象證明他的顧慮沒有錯,就算是擁有調和屬性的大空,也不能全盤遏制住病毒的侵襲。何況是其他大概率中招的彭格列成員。
他離最終的惡魔化不遠了。
兩名守護者堕落,一位守護者失蹤,Giotto緊急召回雲之守護者阿諾德,用來護衛人偶小姐的安全。要是象征着和平大使的自動書記人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岔子,那彭格列是勢必腹背受敵。
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千年伯爵和黑色教團是長期争鬥的對立面。
千年伯爵依靠死亡和戰争制造兵器,黑色教團靠聖潔和驅魔師殺死惡魔。幾千年來,雙方互相處于一種覺得對方礙眼,又誰也弄不死誰的僵局。他們都認為對面是專門惡心人,卻咋也摁不死的跳蚤。
天天活蹦亂跳,怪叫人煩躁。
自動書記人偶的活躍短暫地打破了這一局面,勝利的天平倒向了黑色教團一面。
陰陽平衡。有衷心期盼四海和平的民衆,也有巴不得世界大亂,好從中牟利的人群。
在他們的助力下,各地惡魔頻出,死亡人數驟增,四處怨聲載道。入職條件嚴苛的驅魔師,本就人數稀少。在惡魔的步步緊逼下,傷亡慘重,數量更加稀缺。
敵衆我寡的狀态下,驅魔師們幾乎全程被壓着打。黑色教團本部開啟第一使徒試驗計劃,支部開啟第二使徒試驗計劃,雙管齊下,以滅絕人性的手段,勢要挽回幾乎一面倒的事态。
決意保護島上居民的彭格列黑手黨,自然不會和千年伯爵站在一邊。
要是可以的話,Giottot同樣打算遠離黑色教團。可最終結果決定了彭格列不得不暫時和黑色教團綁定,後期要切割也未必顯得容易。
隻盼望花費心思請來的科學班能盡快研制出針對惡魔化的藥劑。
清理幹淨人偶小姐的身體,Giotto坐在幹燥的池邊,抱起人,放在腿上。
他掂了掂人偶小姐的重量,相較前幾個月有所增加。看來朝利雨月将人偶小姐養得不錯,結實了幾斤。随即取出藥膏塗在指腹上,為她擦拭全身。
清清涼涼的藥膏攜帶青草的香氣,努力轉移注意力的Giotto,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更為靈敏。不管是軟到要陷進去的觸覺,還是近在咫尺的肌膚散發出的香味,亦或者随着他的動作清清淺淺的喘息……
凡此種種,隻會加快他的惡魔化。
人偶小姐的本身就是對他最大的考驗。
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打壓的孽物,乖戾地蹭上了人偶小姐的大腿。狂妄的惡魔大力拍打鏡面,嘶吼着、咆哮着,一句句洩露他掩埋在熔岩底下的心思,“她會喊你godfather嗎?還是說你想讓她叫你father?”
“好成全你一邊抱着她喊寶寶,一邊遊刃有餘地開.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