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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鴨川等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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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對方快○潮之前突然要求換姿勢——這是一條○愛最基本的常識,也是做人最基本的體貼,但五條悟并不打算遵守。

家入被他撈起來,按在盥洗台前,腿已經在抖。台面很涼,鏡面也很涼,身後的人倒是○膚滾燙。她在失去平衡前,還是撐在鏡子上,額頭也抵過去,貼着手背喘○,光滑的鏡面蒙上一小團顫抖的水霧。這無疑是掩耳盜鈴的行徑,已經站在這裡,五條無論如何都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充分尊重對方的○癖,但自己卻不打算從其他角度觀賞。

她曾問過五條,已經擁有六眼無可匹敵的視角,為何仍然對鏡前情有獨鐘。五條笑得漫不經心,說這有什麼問題。她說,你本來就都看得到吧,感覺沒什麼必要。五條說,就是因為直接用六眼看到的信息太多,鏡子裡的虛像才很特别啊。

她帶點惱怒地想,有什麼特别的,除了你之外,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是這個樣子,對你來說鏡子内的世界塌縮了嗎,回歸到常規2D視野了嗎,那和看片有什麼區别。

五條握着她的脖子,把她從鏡子前面拉起來。家入遲鈍地眨眼,對上鏡子裡面色○紅的自己,哆嗦了一下,低下頭閃躲,流理台的黑□□面上也映着她迷○的雙眼,羞惱地偏過頭去,過道盡頭竟然還是一整牆的鏡子,裡面的畫面更加○○,她慌地想逃,退無可退,腿愈發軟——

“……怎麼回事?”五條貼着她的耳朵,惡劣地明知故問,“硝子,你的咒力流怎麼亂得一塌糊塗?”

-02-

酒店房間裡的鏡子多到令人惱火的地步,床也大到離譜的程度。她心裡帶火的時候,路過的狗都要被無故遷怒,但怪誰呢,那晚她做了茫茫多的噩夢,找不到原因,隻能怪客房布置裝潢。

她在樓道裡走,走進診療室,坐下,護士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扶起來,扶到桌子對面的座位,另一個人在主治醫師的位置坐下,是醫學院的老同學,輪轉結束确定科室後很多年沒再見過,他向她問好,說是你呀家入,恭喜呀。

恭喜什麼?她問。

老同學笑起來,說家入你還是這樣——當然是恭喜你要做媽媽了呀。

她順着他的目光低頭,藏藍色的線衣下面是隆起的腹部。

她站起來,說見到你很高興,但是你搞錯了,我沒有懷孕,而且這是我的辦公室。

老同學還在喋喋不休地叙舊,問畢業之後怎麼都不見你參加同學會?孩子爸爸來了嗎?不會是我們同期吧,我認識嗎?

她張着嘴,根本發不出聲音。憑什麼不讓我說話?她索性抓過紙筆寫給對方看,筆劃了幾道根本不出水,她丢掉筆,從護士胸前口袋又搶了一支,紙上印得密密麻麻,找不到落筆的地方,血常規檢查、尿常規檢查均為陰性,肝功能、腎功能均正常——家入硝子,29歲,孕11周——字裡行間全是她的孕檢報告。

家入從驚懼中醒來,在黑暗中平複呼吸,又去床頭摸水喝。離奇的夢境迅速模糊消退,很快便記不清細節。五條被她吵醒,翻過身問她怎麼了,睡意朦胧地把她往懷裡帶。這個姿勢兩個人都睡不好,她掙了一下,五條心領神會地縮回手。

她端着托盤又在樓道裡走,大概是要去丢醫療垃圾,走一路撿一路,撿起的肉塊在托盤上規整地碼放,疊成金字塔,手很酸,垃圾綿延一路總也撿不完,她在等候區的長椅上稍作休憩,托盤擺在空置的座位,又來了個人坐到她旁邊,似乎是困了,連招呼也不打就倚在她肩上,她去推對方,對方朝另一邊倒了下去,撞翻了托盤裡的金字塔,獅身人面像滾到椅子底下,她彎腰去撿,手指被黑色的長發纏住,順着頭發被她拖出來的是被劈開的半片頭顱,她驚慌失措地甩開手,又被兩條橫在地上的長腿絆到,一屁股跌在血泊中,再一回頭,五條的上半身僵直地歪在長椅上,濕軟的内髒從腰間的斷口淌出來,血滴滴答答地從金屬椅面的洞眼墜下。

家入再次在驚懼中醒來。窗簾上面透出一點微弱的光亮,五條遠遠地睡在大床的另一端,中間堆着層層疊疊的被子,像隔着一片海。

她之前躺的位置已經被汗浸濕,涼沁沁地黏在身上。她掀開被子悄悄向另一端挪動,靠近五條暖烘烘的脊背。躺了一會兒,熱得睡不着,挪開一些,換成側卧,隻剩額頭抵着,在寂靜之中,隔着無下限還能聽見他規律的心跳。

-03-

五條在廊下找到家入。京都的冬季,雨和雪随機輪換,今天下的是雨,隔着玻璃,他看見成串下墜的雨滴,和緩緩上升的煙霧。五條拉開玻璃門,站到家入身後,她手邊的煙灰缸已經半滿,頭發絲上凝着細小的水珠。

“起這麼早?”

“醒了。”

“怎麼躲在這裡?”

“吸煙區。”

“你不是戒了嗎?”

“沒戒掉吧,大概。”

“過了六年才發現沒戒掉?”

“準備去高專了嗎?帶我一起吧。”

-04-

距離日本遷都大阪已過了兩個多月,東京一片狼藉,咒術高專的學生所剩無幾,輔助監督也損傷慘重,索性兩校合并,以原京都校為中心展開活動。

那天晚些時候,五條接家入下班。天還沒完全黑透,從二條大橋的台階下來,兩人沿着鴨川沉默地走了一段,五條突然笑起來,說果然是等間隔的。

“什麼?”家入心不在焉地問。

“鴨情侶啊。”五條指給她看,河邊間錯地分布七八對人影,像規則類怪談一般,默契地維持着幾乎相等的間距,對岸也是同樣的情況。

“你說,這些人是因為事先知道‘等間隔情侶法則’、挑位置的時候遵守了那個說法,還是說他們其實會動态調整?”五條問她。

不等家入回答,五條興緻盎然地拉着她,直愣愣地走到兩對情侶中間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又拉家入的袖子,叫她一起坐下。

“幹嘛啊?”家入小聲抱怨,和兩旁的陌生人的社交間隔驟然減半,她隻得壓低說話聲,“地上是濕的吧?”

“還行,不是很潮——要麼坐我腿上?”

“……走吧,别打擾人家了。”家入說着,扭頭看看,發現左右兩對小情侶已經不約而同地朝着遠離他們的方向拉開距離。

社會學小實驗告一段落,五條脫下高專的教師制服外套鋪在地上,再次邀請家入陪他坐一會兒。身體力行驗證了猜想之後,五條消停下來,一言不發地望着平穩流動的鴨川水。

有些時候他倒真有些像雕塑。黑色的眼罩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當他面無表情默不作聲,旁人甚至無法通過觀察他的眼神來判斷他的心情,更無法推測五條到底在想什麼。

家入一貫不擅長揣摩别人的心思。基于短暫的同期時光和共同經曆,她和五條之間有一定的默契,但那遠不足以讓她完全了解五條的想法,因為在她知曉的範圍之外,五條獨自承擔了更多。

曾有人說,六眼神子的誕生打破了人類與咒靈之間的平衡,因為五條悟的降世,後續出現的咒靈也愈發強大兇惡,宿傩重新現世也是維護平衡的一環——那麼現在呢?宿傩被祓除,咒靈成批消失,五條悟卻依然活着,人類的實力遠遠壓過咒靈,平衡再次被打破——這算什麼?這會帶來什麼?未來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答案,但衆人不約而同地把這些問題壓到五條悟身上。

在同事的閑談中,家入對咒術世界的近況略有耳聞。被抱怨最多的是——收入水平暴跌。

高專體系内在注冊的咒術師,除了按等級發放的基礎工資外,大部分收入來自于由高專下發的任務。然而,最近日本境内咒靈密度大幅驟減,偶爾見到的幾隻,都是由普通民衆的日常負面情緒轉化而來的低級咒靈,而那些由積年的怨念詛咒凝聚而成的高等級咒靈,則完全不見蹤影。于是散布各地的「窗」不再有值得上報的案件,輔助監督和各級咒術師也因此接不到任務。

當咒靈傷人事件頻發、各級咒術師疲于奔命時,抱怨的聲音不絕于耳。然而,當咒靈數量銳減、以高專為縮影的咒術體制幾乎處于閑置狀态,質疑又層出不窮地冒出來。

會議上咒術師們憂心忡忡地竊竊私語,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咒靈都到哪兒去了,為什麼突然沒了?

還能到哪裡去?家入想起那個屬于夏油傑的無邊界領域,和領域覆蓋範圍内任由他操縱的數量無上限的咒靈。

一個月前,冥冥利用自己的術式,借助群鴉的視野,向咒術世界全方位地轉播了與宿傩的決戰的畫面。人們看到五條悟被腰斬,又看到他全須全尾地出現在自爆的宿傩受體的碎屍旁邊。

一切結束後,家入提前從訓誡室離開,無從了解後來五條和夏油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沒再問起夏油的下落,也沒再見到過夏油,但自那之後,日本境内的咒靈便陸續消失了。

夏油複活的消息,一開始或許沒幾個人知道,但了解咒靈操術的術式效果的人卻不少,既然她能将咒靈的消失與夏油的術式聯系在一起,那麼時間一長,有心人或許同樣能做出類似的推斷。總歸肯定遲早會有其他人向五條發難,借着諸如對特級詛咒師的處置方案等由頭;她無意再向駱駝身上抛擲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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