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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鴨川等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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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論未來路在何方,家入一如既往地選擇完成眼下的分内之事。她并不隐瞞自己的領域,陸陸續續為創痍未瘳的咒術師們治療沉疴。在她的領域裡,失去左臂的狗卷修複了斷肢,被斬斷手掌的東堂恢複斷掌,真希和歌姬的疤痕甚至也能被消除。然而,即便如此,她的領域也隻能彌補□□創傷,卻無法觸及靈魂——遭受真人「無為轉變」的釘崎并未蘇醒,東堂未能重拾他的「不義遊戲」,被宿傩強行浸沒在黑暗中的伏黑惠,也遲遲沒有睜開雙眼。

雖然沒經過驗證,但家入心知自己的領域恐怕再無法替第三個人達到死而複生的目的。懷璧其罪,為防止她的領域日後被小人惦記,五條一直對外宣稱,他是在家入的輔助下,利用自身的反轉術式,自行修複了腰斬。

這番說辭是否能蒙混過關,五條找她統一口徑時,家入其實心裡也沒底。好在五條悟雖然為人一貫不着調,但他的實力毋庸置疑。

特級畢竟是特級嘛……略帶嘲諷的念頭在家入腦中飄忽地劃過,她立刻又想起另一位特級。

沒可能的。别想了。何必自己吓自己?那天她正值經期,就算修複了子宮内膜,卵巢也根本沒做好準備,所以完全不具備受孕條件。尊重科學。不可能的事就别在這裡庸人自擾。

但今天早上反複确認過手機健康程序中的經期記錄——她已經跳過了連續兩個月經周期。

——「家入硝子,29歲,孕11周」

噩夢中的孕檢報告從記憶的封鎖區冒出來。

雖然夏油曾說自己已經結紮,但誰知道羂索占據他的身體的時候,是不是用反轉修複了輸精管,畢竟對他來說一息之間就能重構整條胳膊;而且關于咒術師的身體,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研究清楚;更何況,特級畢竟是特級——剛才她嘲諷他人的念頭,現下像吐着信子的蛇,冰冷地在她腹部纏緊,嘶嘶作笑——

“懷孕了啊。”五條冷不丁地說。

家入吓得一激靈,嗫嚅着說不出話,用最後的理智把嘴抿緊。

五條依然維持着原先的姿勢,并沒有轉過頭,而是沖着河對岸面不改色地說:“兩點鐘方向,那個穿着校服的女生——她懷孕了。”

家入激蕩的心跳從嗓子眼緩緩歸位,在後台運轉的大腦遲來地處理起五條唐突的發言。她朝五條描述的方位投去目光——橋洞旁邊,并排停放的兩輛自行車,相依的兩個穿着校服的身影,看起來就是最普通的高中生情侶。

這個年紀懷孕大概會有點麻煩,意外懷孕很可能是性教育不到位的後果,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也許不知道女生已經懷孕了——但她沒資格對其他人的生活指手畫腳,雖然五條在高專當老師,但他也不應該多管陌生高中生的閑事——等等,他是如何看出來對方懷孕的?

“你怎麼……是咒胎嗎?”家入問。

“不是,倒也沒到那種程度,”五條站起來,将眼罩掀開一角:“不如說,其實挺正常的,和禦三家那些婦人懷孕的胎相沒什麼區别——”

六眼還能看胎相啊。這話從五條嘴裡說出來,有一絲錯位的荒誕。家入拎起墊在身下的外套,跟着從地上爬起來,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倆——”

“啊啊,都沒有術式。”五條把眼罩又蓋回去,接過外套,抖落黏在上面的幹草梗,面無表情地又重複了一遍:“兩個人都是非咒術師。”

-05-

早已過了門診時間,住院部隻有産婦和留院觀察的新生兒。日本出生率逐年下跌,成排的保溫箱裡通常隻躺在一兩個皺巴巴的嬰兒。五條甚至不在留觀的大玻璃前駐足停留,隻是邁着長腿從一間間一體化産房的門口路過,将壓抑的痛呼和哭号留在背後。他其實大可以從樓道一頭瞬移到另一頭、在經過的一瞬間将周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之所以選擇在産科以行走的方式觀測,大概隻是顧忌家入在場。

“有什麼特别的嗎?”走出京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電梯時家入問他。

“目前為止沒有,”五條走在她前面,在手機地圖上劃來劃去,“但這些都是足月的新生兒,同化開始時他們多大?七八個月有了吧?基本已經在母體裡發育成形了,沒受到影響也能理解,就像我們身上也沒看到有什麼影響——”

他們搜尋的目标轉向小月份孕婦,搜尋範圍也由醫院擴大至全城。家入主動提出不再拖後腿,和五條在車站分别,轉身走進711買煙。結賬的隊快排到她,她又從隊伍裡退出去,從貨架底層拿了一盒驗孕棒。

一盒裡面有兩支,第一支顯出微弱的兩道杠,第二支上隻有一道。

……這該算假陽性還是假陰性?

翻過包裝盒查看生産日期,還在保質期内。準确率更高的測試當然是醫學妊娠試驗,檢測血樣尿樣中是否有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但高專的醫務室做不了這項檢測。

于是家入丢掉驗孕棒,提上褲子,回到便利店,買了一大瓶水,又拿了三支另一個牌子的驗孕棒。大概是她的操作過于典型,結賬的收銀員欲言又止地看她好幾眼。

她找了個附近的吸煙區,在深綠色的棚子下面灌了個水飽,在等待尿意的同時給自己點了煙,窮極無聊地掃視隔闆上張貼的小廣告。

腦子空下來的時候,感官上的不适便被放大,小腹墜墜地脹,水喝得太多反胃,她愈發壓不住火。然而最該被她劈頭蓋臉罵一頓的人,在她手機裡唯一的聯系方式,甚至隻有十一年前的電話号碼。她沒好氣地撥過去,不出她所料,對面是長久的忙音。

但怪得到夏油身上嗎?他當時嚴格來說處于死亡狀态。平心而論,應該怪羂索,但羂索已經死了,這樁無頭懸案隻剩她一個苦主,憑什麼?而且說到底,那是他的身體——所以還是應該怪他。

五條從她背後冒出來,一邊翻手機一邊問她想不想去一趟東帝汶。她問為什麼是東帝汶,五條把她喝剩的水一飲而盡,壓扁塑料瓶,說那個地方生育率高一點,而且他之前沒去過。

-06-

為了避開障礙物,瞬移的過程一般是先移動到空中,再在高空壓縮空氣路徑;如果要進行遠距離移動,那麼需要将地球的弧度考慮在内,因此瞬移實際上由幾次連續的跳躍構成,類似衛星的間隔架設——理論上是這樣。實際操作中,五條選擇了什麼樣的移動路徑,家入根本看不清楚。

他們降落在帝力商務中心的樓頂,樓高隻有十幾層,但已經是東帝汶首都最高的建築。熱帶潮濕悶熱的空氣,立刻将高領線衣黏在家入身上,她尚未從瞬移的眩暈中恢複,被悶得又多了一層類似中暑的惡心反胃。

五條沉默不語地踩上天台邊緣架高的防護欄,蒙着眼罩的臉冷峻地朝着被暮色籠罩的城市。

他一言不發地拉着家入,又去了安哥拉、尼日爾、索馬裡、法羅群島、格陵蘭、海地、秘魯;每次都站在高處看一眼,看完就走。家入完全搞不清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對所在位置能夠有所認知,全靠在每個地區入境時手機上收到的漫遊短信提示。

轉過一整個地球,家入在湯加的街邊終于吐了。

“我後悔了。”她撐在牆上低着頭說。

五條把她的長發别到耳後,遞給她一瓶擰開的純淨水,說:“都到這份兒上了,後悔也晚了。我也想不到——但事實就是,夏油那家夥似乎真把事情給做成了。”

沒一句愛聽的。家入推開五條的手,走進加油站的洗手間。

漱過口洗過臉,她坐在隔間裡又掏出驗孕棒。這次連續三支都是陰性。站起來之前,她看到衛生紙上淡淡的血色——多新鮮呢,這恐怕是十幾年來,她發現自己來月經最高興的一回。

-07-

五條站在加油站門口打電話,從通話内容判斷,對面大概是伊地知,也可能是其他的輔助監督。五條簡要地轉達了六眼的發現——在世界各地都出現帶有咒力的胎兒這件事,聽起來像個前途未蔔的噩耗,電話對面結結巴巴地問他該怎麼辦。

家入的電話也響起來,來電顯示竟然是夏油傑。她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五條看見家入出來,叫電話對面先把之前關于公開咒術界的草案找出來,其餘等他馬上回去再說。挂斷電話,他問家入狀态如何,是在湯加住一晚再乘第二天的航班,還是現在和他一同回日本。

家入的手機又開始震,掏出來一看,又是夏油。她再次挂斷電話。五條看見了來電顯示,問她為什麼不接,她懶得解釋,叫五條準備好了就快走,帶她一起回去。

在夏油的電話第三次撥過來時,五條率先搶走家入的手機,按下通話鍵:“是我,你在哪兒?”

五條擡頭看了一眼家入,後者正神色不耐地點煙。五條對着電話接着說:“硝子?她沒事啊,她好得很——我問你在哪兒呢?”

家入有意站到遠處的垃圾桶旁,因此完全聽不清電話對面的聲音,隻聽到五條冷笑這對電話那頭說:“行,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山裡、采石場——随便你,總之越空越好——你還好意思問我要幹嘛?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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