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小豆丁?”千衫佐佐郎伸手抓了抓小榮純的腦袋。
千衫佐佐郎,男,是a級球員中年紀最大的,剛滿11歲,是a級中主要培養的一壘手球員,小小年紀打擊數據還絕佳,未來可能會是難得的重磅打者。
“我才不是小豆丁,鄙人叫澤村榮純。”因為身高距離榮純無論怎麼做,都掙脫不掉千衫佐佐郎的魔抓,搞到榮純的頭發被抓的稀亂。
“我的頭發,嗚嗚嗚~~”小榮純惹急了,還躲不過,就會委屈的大哭起來。
“诶诶!别哭啊,别哭啊,”看着榮純止不住的哭泣,千衫佐佐郎一下子慌亂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想把小朋友整哭的,他隻是覺得對方可愛想和對方玩而已。
千衫佐佐郎哀求的看着身旁的克裡斯,滿臉寫着我是罪人對不對,怎麼辦啊,我不會哄啊,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這樣的啊。
“克裡斯别管他,自己的罪孽,自己哄好對方才行。”九太走到克裡斯身邊,無情回答千衫佐佐郎。
九太,男,9歲,是a級成員中的右外野培養者,遠投距離小小年紀就達到100米以上,投球方面也是有天賦的,但是九太比較害怕獨自一人站在投手丘,具體原因不明。
聽着九太的話,千衫佐佐郎哀傷的呐喊着,“阿太你不能怎麼對我,我們情比金堅的友誼呢。”
“被狗吃了。”
克裡斯苦笑着這倆隊友之間的互動,他倆就是歡喜冤家,互相看不慣對方。
别看他倆這樣,他們練習中可是非常強悍的,尤其是九太與一壘之間的傳球,簡直就是球場上的藝術家,他會飛!無論多高多遠的球,他總能想盡辦法用任何姿勢去接,還能做到無誤傳到一壘的手上,達到觸殺和封殺一壘跑者。
小榮純一哭就喜歡找人依靠訴苦,慢慢騰騰的走到克裡斯身邊,伸手抓着對方的衣角哭訴着。
但是榮純抓錯人了,主要是九太和克裡斯站的太近了,訓練服也是統一的款式和顔色,小榮純一直都是低着頭的,抓錯也不能怪他。
九太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朋友,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着對方,看着對方哭泣着喊優哥哥。
克裡斯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并且喊着是自己卻抓着别人的衣服,他該怎麼辦,立刻把孩子搶過來嗎?
一直沒有人搭理小榮純,榮純紅着眼睛擡頭看了看,看着自己抓錯人的衣角,沉默着抽泣了兩下,然後立刻松開手心,轉身重新抓着一旁克裡斯的衣角,接着哭喊着,“優哥哥...”
“......”九太看着榮純的行為,額頭上的三條線更深了。
“噗!哈哈哈哈~~”千衫佐佐郎狂笑着,一副表情賤嗖嗖的,你也有今天啊!
九太瞟了千衫佐佐郎一眼,就立刻抓着榮純的小手,讓他松開了抓着克裡斯的衣角,重新放在自己的衣角邊,命令着,“抓着!”
榮純看着被抓着的小手,打着哭嗝,看着對方嚴厲的表情,立刻照做了,死死的抓着對方的衣角。
“嗯,叫阿太哥哥。”九太接着命令着。
榮純聽話的,小聲叫着,“阿太、阿太哥哥。”
聽到小榮純的稱呼,九太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前面賤賤的千衫佐佐郎,“是不是他欺負你。”
“嗯。”
“好,交給我,”九太揉了揉胳膊,眼睛充滿着寒氣,“千衫啊,有種别躲!”
“不躲會死吧!救命啊!!!”
千衫佐佐郎看到九太渾身殺氣逼人,連忙撒腿就是狂奔,四處找人躲避,最終躲到任蓓雙姐妹身後,讓九太無從下手。
任蓓雙姐妹,是一對雙胞胎,任蓓晴和任蓓雨,也是a組球員中唯二的女生,兩個人分别是二壘手和遊擊手,有傳言兩個人之間有心裡互通的特殊能力,傳球之間默契非人,萬場訓練零失誤、無漏接,而且兩姐妹短跑極強。
分别是全國少年男女混合組短跑第一,和一個全球少年競标賽女子短跑第一,作為打擊者,兩姐妹也是毋容置疑,實力完全不輸一般國中的少年。
“千衫躲在女生身後,你是更加該死!”
“不躲,我就直接死了好不好。”
财前直行打着哈欠望着不遠處的兩人鬧着,和雙姐妹的嘻嘻哈哈,慵懶的走到克裡斯身邊,看着克裡斯懷中抱着小豆丁哄着,不解着。
“我就偷懶半小時,怎麼感覺過來一個世紀啊,這個哪來的小家夥?”
後來小榮純,就此那日後徹底生活在青少隊基地中。
小榮純的性格非常開朗,愛笑愛鬧,和任何人都是自來熟,a組的所有成員,也非常喜歡小榮純的加入。
千衫佐佐郎非常喜歡帶榮純玩,不訓練的時候到處探險、到處瘋鬧,還有把自己每一個星期特例的冰淇淋分給小榮純一半。
但是小榮純冰熱一起吃鬧肚子的時候,千衫佐佐郎也會自責的扇自己一巴掌,一夜蹲守在小榮純的床邊,幫着小榮純揉着難受的小肚子。
九太明面上對榮純是淡淡的,但是按千衫佐佐郎的說法,九太是大家中最喜歡榮純的,九太會把自己的獨門絕技教授給榮純,還會每天晚上蹲點幫榮純蓋被子,或者咨詢榮純是否需要陪同去衛生間。
尤其是看到有人捉弄榮純(此處捉弄最多的是千衫佐佐郎),九太都會立刻跑過來,讓小榮純找自己訴苦,然後幫着小榮純報仇雪恨。
基地其他級别的球員質疑小榮純存在a組時,九太也會第一個站出來挑戰所有質疑人員,把其他人調教到無話可說。
任蓓雙姐妹也是對着小榮純呵護級加,她倆的父母每個星期都會來探望,每次探望都會帶來好多零食,這些零食兩姐妹都會分給榮純一半。
聽到榮純被教練訓斥的時候,兩姐妹還會偷偷的勸說着,給小榮純私自教課指導姿勢,還會在榮純晚上睡不着的時候輪流講故事聽。
那時候的榮純真的是最幸福的時候,有着很多人的關心和喜愛。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年,9個人的時光,短暫的一年卻是榮純最長久的回憶。
其實在這一年内基地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始終沒有波及到a組,基地的一些荒唐計劃一直都在b組和c組之間展開,可是不知道那個高層突發奇想,把這手伸到了a組中,但一伸所有事情都變了。
在一年後的冬天,a組最大的千衫佐佐郎被帶走了。
帶走整整半個月,14天内發生了什麼,基地中焦急等待的a組成員沒有一個知道。
隻知道當千衫佐佐郎重新回到基地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臉色沒有剛離開的喜悅,隻有說不出的頹廢和失望。
克裡斯還記得千衫佐佐郎離開時候,他那時還拉着榮純,給榮純棒棒糖,說,“我要出去比賽了,好玩的話,千衫哥哥回來第一個帶你出去,就是不帶阿太。”
“誰稀罕是的,”那時的九太還無情的鄙視着。
可是現在回來的千衫佐佐郎,卻是臉色蒼白凋零,眼睛布滿着血絲,眼底全是深邃的黑眼圈,絲毫沒有帶回來任何神情,就像被打散的蒲公英,憔悴中滿着脆弱疤痕,布滿着千衫佐佐郎的全身。
“千衫哥......”榮純看到這樣的千衫佐佐郎,立刻就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跑到千衫佐佐郎面前擔憂的關心着。
看到榮純的跑來,千衫顫抖着肩膀一點點的彎下,最終死死抱着榮純的肩膀,腦袋靠在對方瘦小的胸膛前,似乎壓抑了好久情緒找到了釋放的地方。
千衫佐佐郎哭了,這也是大家第一次見到千衫哭,始終都是開朗不拘小節的少年哭了。
千衫雙手死死揪着榮純的衣服,癱坐在地上,無聲中一滴滴的淚水頑強地沿着他的臉頰滾落在幹燥的砂石上,整個人就像被無形的刀子撕扯,心底深處有着說不出的委屈和痛苦。
最終一切都被千衫鼻腔聲中帶出的悲憤,聲音就像弱小的幼獸最後的嘶吼,“我不想打棒球了......我的夢想踩碎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