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叛徒的目光盯着站在奎因手臂上的零鴉,奎因見狀真的管用雙眼微閃,擡手摸着那漆黑柔軟的羽毛:“好鳥,你是一隻好烏鴉。”
奎因想在身上找些東西附上元炁卻發現根本沒有這種東西。至于念無和甲禹,算了這兩更沒有。
“用你的頭發吧。”
“頭發太細了,不好存放。”
“無事,你隻管釋放元炁。”
奎因看着念無那認真的态度點點頭,扯下自己的一根頭發,上半截黑色下半截斑白,木屬性的元炁附上去後念無捏住又用零力覆蓋上一層随後塞自己胸口的衣兜裡。
“回玖宮嶺記得多看看那套衣服,不然的确不好聯系你。”
“好好知道了。”
奎因挪了步子,念無的零力成鞭一把捆住怪物随後甲禹消失在原地。
奎因看着隻剩下一個凹坑的地不由砸舌。不愧是七魄之首,這麼大個東西随便就拿走了,剛剛那如果真要他搬可能還要想辦法了。
“所以該怎麼回去交差呢。村子人沒了,怪物也沒了,零也沒了,這不是空跑一趟嗎…要不抓些土回去吧,反正這種土也沒見過。”
奎因走到河邊剛蹲下抓起一把猩紅的泥土,就感覺自己被人狠狠踹的一腳,從後背上傳來的力量讓奎因整個往前滾了兩圈栽進溪流裡。
“咳咳,誰!!”
奎因連忙元炁護體從水裡站起來,污水灌入肺部讓他劇烈咳嗽起來。那紅色溪流把衣服染成赤紅。不是,他穿淺色招誰惹誰了。
環顧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水流之聲。警惕四周卻發現景色開始出現重影,後背也開始變得火辣。
奎因保持警惕姿勢等了好一會四周都沒什麼動靜,扒開開遮住視線的劉海重新變為八字後提起衣服從水裡出來。
後背生疼,反手一摸衣服已經裂開,裡面的皮膚皮開肉綻,新鮮的血液在手上流動。
奎因沉默冷呵了聲,這是在幹什麼,他可是最怕疼的好不好。
“嘶,誰偷襲啊,你出來,你就不能下手痛快些直接抹我脖兒嗎!”
他聲音飄遠回蕩,但回彈的卻是女人各種各樣的聲音。孩子,青年人,老人。聲音穿透直達心靈,奎因捂着耳朵也無濟于事。
滴答。
漆黑的面孔滑落莫名黑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像是腐蝕地表上面煙霧飄起。龐大的身軀如同犬科動物般蜷坐在一起低着頭俯瞰着面前的小人,一隻爪子的指甲上似乎還挂着淺色的布料。奎因隻覺得心髒停滞了半拍。
什麼時候到他面前的!
那巨犬一巴掌下來,奎因連忙擡手,後背生疼瞬間洩力隻得躺在地上滾出爪子的範圍重新站起來:“嘶,這附近怎麼連根草都沒有啊。”
奎因咬緊牙關,受傷的傷口被血河泡過後更疼,剛剛擡手抵抗更是加劇崩裂,想運轉元炁恢複術時間又完全不夠。
“風巽·附長!”
地上出現巨大的卦印開始冒出藤蔓上爬,但那巨犬身上滴落的液體把藤蔓完全腐蝕。
這怎麼打,他還真沒什麼攻擊性的俠岚術。
那巨犬完全不給人休息時間,下一爪奎因徑直飛了出去随後在地上滾了兩圈,喉嚨溫熱奎因撐着手肘掩面咳嗽,殷紅的血迹順着指縫滴落在紅色的土壤上。
“不是,傷這麼重我怎麼還沒死啊?我的體能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奎因罵咧苦笑,嘴角卻扯着眼角疼痛抽動,一邊的眼白受傷成為血紅色,奎因半趴在地面看着那巨犬緩緩走來也不反抗:“我說狗兄,你就不能一擊斃命嗎?”
像是玩具般,已經成為模糊不清的爛肉,但胸口卻任在起伏,奎因已經完全沒了力氣,他怎麼不知道他被一條狗當皮球踢成這樣還有活着?
“算我求你殺了我行不行?”
奎因唇瓣微動卻扯着嘴角留下血迹,那巨犬越來越近,奎因緊緊閉上眼睛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不是被狗踹的那種劇痛。雖然還是被踹了。
奎因大口喘息着睜開眼睛,有人在給他體内輸送零力?!但是他不是在這…奎因擡起眼皮看着那狗,氣沉丹田用沙啞的聲音喊着:“你過來啊!”
聲音飄遠回蕩反彈回聲,怪物越來越靠近奎因卻笑出了聲,但血液卻倒灌進氣管讓人瘋狂咳嗽起來。
“我說我怎麼這麼狼狽,我恨幻境。”
胸口的零力愈發刺痛,奎因努力眨眼視線重新從滿天血紅變成灰蒙蒙的天空,微微側頭已經沒有怪物的身影而是一襲黑衣給自己渡零力的念無。
意識還在剛剛幻境裡的奎因有些幻痛的擡手握着對方手腕。
“謝謝,謝謝醒了…在給送零力我就真死了。不過你怎麼回來了。”
“因為我發現這裡的水和土壤也有問題回來給你提個醒。”念無抓起一把土壤搓撚成細小的顆粒,“在這裡待久了這裡的死亡之氣會入侵人的意識,不過看樣子我回來的不算太晚。”
“哦,那還真是多謝了。”奎因想坐起卻面色扭曲的重新躺下,幻境雖然是假的,但幻痛和零力入體倒是真的。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面色扭曲,念無垂手放在人胸口把自己剛剛注入的零力緩緩抽離,奎因擡起手臂搭在臉上緊咬着後牙槽脖頸青筋暴起。
“疼喊出來就行了,我又不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