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這副樣子。”許澈将孟玳的凳子踢到了一邊，聽到叮咚響朝着凳子下面看了一眼，水杯倒了。

一會兒回來再扶，許澈這樣想着走到了王仰桌子前面。

王仰歎了口氣，合上了攤在桌子上的書。

好家夥，是物理書。

“你怎麼想起來寫物理了？”許澈挑了挑眉，扭頭看外面的太陽是不是在東邊。

“别看了，太陽已經落山了。”王仰将他推出門外。

許澈揉了下鼻子，依舊揪着剛剛的話：“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要不你怎麼寫物理了。”

王仰又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啊，還不是因為王越昨天跟我吐槽物理難，以後找不到人教自己了。”

“我不尋思着我學會了就能教她了麼。”王仰繞過一直堵在前面的人，“結果呢？太傷我心了。”

“誰傷你心？”許澈跟着繞了過去。

“還能有誰，物理那老頭呗，淨欺負我這種腦子上沒什麼溝的人。”王仰扭回頭氣憤地說。

旁邊有人沒忍住笑了兩聲，許澈聽見後也有些想笑，但王仰的臉色确實不太好。

他努力回想上課時候的苦惱，将剛剛的笑意壓了回去：“别想了，吃飯當緊。”

“對，吃飯！”王仰沒在意路人的嘲笑，又變得富有精神。

校門口的人很多，車也很多。

止步不前的汽車，朝着車縫裡擠的學生，還有等在校門口的家長…

一切都熱熱鬧鬧的。

大老遠便了聽到學校對面商販的叫賣聲，煎餅果子烤冷面，雜糧煎餅關東煮…

真的讓人眼花缭亂。

“羨慕那些有家長送飯的學生。”王仰指了指旁邊坐在小闆凳正喝稀飯的一個高三學生。

“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也給你送。”許澈跟着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地說。

“滾蛋，又占我便宜。”王仰罵了一句。

“快走。”許澈眼尖地看到前面那個汽車有想走的準備了，再不過去的話就得等着這一群車過去才行了。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每個攤位前面都圍了不少學生，許澈眼看着前面一個姑娘就要買完了，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後，也沒有在意王仰去買什麼了。

等到他在小攤旁再看到王仰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這時候許澈手裡的餅已經吃一半了。

“幹嘛那麼樂呵？”許澈看見王仰咧着嘴走過來了，有些好奇地問。

“看熱鬧呢，你看。”王仰擡手指了指另一邊。

馬路牙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幾個帶着黑色大檐帽的城管，這個時候正圍着一個小攤不知道在做什麼。

許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個攤販似乎是個老熟人，一個專門賣烤冷面的小哥，做的烤冷面挺好吃的。

班裡不少人都跟他推薦過，他之前想去買來這，都被小攤前面一大幫人給勸退了，直到上次王仰出來的早才有幸吃到一次。

味道挺好的，隻是量有些小。那天晚自習第一節下課就餓了，還專門又跑到樓下買了個面包吃。

有不小的争執聲傳了過來，兩幫人的互罵聲不僅越來越大，還罵的越來越難聽，不是問候爹媽就是問候祖宗的。

許澈厭煩地看了眼前面仍聚着堆的人，拽了拽王仰準備和他一起回學校。

“等下等下，快看。”王仰拉住要走的許澈，指着前面有些激動。

那邊的叫罵聲依舊還在繼續，許澈朝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麼新劇情，倒是那個攤販主突然騎上了他的三輪車。

周圍的學生很多，那個攤販主沒直接朝大馬路騎去，一直在學生堆裡面來回沖撞，圍着的學生四散着來回瞎跑，有不少在跑的過程中撞到人，踩到别人的腳。

有東西因為騎行而散到了地上，稀稀拉拉地掉了一路，生菜葉、泡菜粒……一聲聲的驚呼聲來回交疊着，場面一時十分混亂。

許澈站的比較遠，在發覺不對的時候朝後又站了站，小心的避過一個又一個來回沖撞的人。

王仰站在旁邊很興奮，一直呼呼地來回瞎叫着，許澈沒顧上說他，一直注意着周圍可能會撞上自己的人。

前面的人堆突然出現一道門，許澈直覺不對，下一秒就看到那輛三輪車朝着自己開了過來。

身邊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許澈朝後退了兩步，直接蹦到了身後的花壇上面。

危險擦身而過。

那個臉色蒼白的攤販主在快要撞上來的時候終于想起自己還有車把，兩手用勁将車頭扭到了右邊，車身跟着也往右開了過去。

許澈軟着腿從花壇上跳了下來，低頭去撿剛剛掉在地上沒吃完的餅。

“小心。”王仰喊着就要下來拽許澈的胳膊。

許澈聽到聲音擡頭朝前看去，那幾個穿着執勤服的城管也追了上來，有一個還捂着眼睛。

他有些疑惑王仰幹嘛要說小心，下一秒便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沖力朝着自己沖了過來，緊接着自己就不受控制地朝着後面倒了過去。

後面是花壇，許澈腦子裡隻來得及劃過這一個想法。

那個獨眼龍城管勁兒真大。

許澈躺在一堆幹硬的枝杈子上，心裡琢磨剛剛聽到的茲拉聲是不是自己衣服破了。

“你沒事吧？”王仰蹲在旁邊，邊扶他邊問。

許澈搭着他的力坐了起來，他感受了下後背，衣服夠厚，倒是不疼。

他想起剛剛聽到的聲音，伸手朝後摸了一下，好像就是有個大洞。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許澈愣了一會兒，慌着神拍了拍身邊的王仰，同他朝後指了指後背：“快看看我衣服後面是不是破了。”

王仰朝他身後看了一眼，藍色的校服名稱下面直接破了個大洞，白色的防風布内裡大咧咧地露着，就挺慘烈的。

“是有個口，但是不大。”王仰看着面前這個直接從背脊直接破到衣擺的洞有些說不出口。

“狗屁的不大，真以為我沒摸出來麼，天殺的，他們剛剛幹嘛了，突然就開始來回貓捉老鼠。”許澈憤憤不平地站了起來。

“那個買烤冷面的菜哥是真的猛，眼看着那幾個城管上來搶菜，直接一拳砸在那個城管臉上了，哦對，就是那個撞到你的那個城管。”王仰說到八卦非常興奮。

“天殺的，撞到我也不說道歉，就這樣水靈靈地走了。”許澈的後腰遲來的開始發疼，他邊揉後腰邊說。

“你也是無妄之災了。”王仰拍了拍許澈的肩膀。

“你好意思說？我喊你走的時候咱倆走了不就行了嘛？”許澈說到這個有些生氣。

“錯了錯了，走，帶你去小賣鋪買幾個褲帶面吃。”王仰順着許澈的話說。

“算你有良心。”許澈咽下因聽到褲帶面而分泌出的唾液，不容王仰反悔地拉着他朝小賣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