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這段時間仿佛被人人為地不斷拉長,孟玳以為自己等了很久,低頭一看手機,原來才過去半個小時。
許澈頭上的發杠已經固定了不少,一左一右排了兩條杠,再加上中間劉海前面的簾,活像慫拉下來的傘。
“許澈。”孟玳掏出手機,對着許澈開啟錄像模式。
聽到聲音的許澈應聲轉了過來,看到孟玳手中舉着的手機,嘴角自動向上揚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偶像包袱的素養了。
“你繼續吧。”滿足了的孟玳終于摁下暫停鍵,對着孟玳揚了揚下巴。
頭發全部固定好之後就可以進行熱燙了,老闆将許澈安置在了烤燈下面,趁着這段時間,快速地将孟玳本就不長的頭發剪的更加利爽。
“你怎麼剪這麼短。”忙裡偷閑玩手機的許澈擡頭,對突然變寸的頭有些驚訝。
“當然是為了洗頭省勁兒了。”孟玳揪着脖子上的碎發回道。
老闆對時間的掌握非常熟練,剪完孟玳的頭發正好到許澈的時間,終于将一直擱在烤燈下面的許澈領回了理發椅上,拆完杠子後進行了一系列孟玳看不明白的流程。
燙完又修,又吹。
孟玳看着許澈最終的發型,沒忍住笑出了聲。
和平日裡見到的他挺不一樣的。
他之前的頭發不短,額前的劉海幾乎是壓着學校的标準線,再加上他的頭發很厚,經過燙頭以及固定,這個時候頂上的頭發全都挺了起來。
也幸好老闆最後将他兩側的頭發削了不少,不然他就直接晉升成為一隻炸開了的海膽。而現在,他看着則像一個蓋了個羊毛品質,灰太狼同款帽的……孟玳動腦筋想形容詞,愈發覺得這個樣子的許澈。
新鮮。
他的腦中不知怎麼冒出了這個形容詞,卻覺得這個詞尤為合适。
鬼知道他是什麼邏輯。
“怎麼樣?”許澈輕輕甩了下頭,帶着頭上的帽子也跟着動了動。
“挺好的,直接get灰太狼同款。”孟玳将腦海中劃過去的想法說了出來。
許澈也沒想到他居然聯想到了這,看着自己的頭發也覺得有些相似。
他動了一下頭發,将前面的頭發向右稍微掰了一些,回過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孟玳:“你别說,這要是染個黃毛,就更像了。”
“帥哥要染個發嗎?染燙一起:的話有優惠的。”做發型都不舍得說話的老闆突然就開口了。
“不用不用。”許澈連忙擺了擺手,有些受不了這突然開始搞推銷的老闆。
流程已經走完了,許澈掃碼付錢,将這先用後付的流程走完,走到小沙發上将書包提了起來,跟着孟玳走出了理發店。
在這度過了将近兩個半小時,許澈的飯點早就餓的過去了,這時候半餓半不餓,腰酸脖子疼。
南大街離這裡很近,兩人大概騎了兩分鐘,就相繼停在了一家燒烤店門口。
這家店的生意素來火爆,是這條街人氣最旺的一家店。許澈也一直愛吃他們家燒烤,對他們家的菜單尤為熟悉。
今天可能是來得晚,店裡沒幾個人。許澈同旁邊站着的服務生要了個菜單,站在桌子旁快速地将要吃的菜點上了。
“你看看還有想吃的沒了。”許澈将勾畫好的菜單遞給了孟玳,想到自己沒點主食,又補充道,“再加份砂鍋面,剛忘點了。”
“行。”孟玳掃過去的同時在底部主食的地方勾畫上了砂鍋面。
烤肉的香氣,蒜香,醉人的啤酒味…整個燒烤店人走了不少,味道卻經久不散。
許澈的胃部一陣一陣敲鑼打鼓地鬧騰着,确實已經餓了很久了。
店家沒多久便将燒烤遞到了許澈手中。
塑料袋包裹着紙袋,再往裡是他剛點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肉,陣陣誘人的香氣順着袋子口溜了出來。
他将鼻子探進袋子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前台的牙簽,火急火燎地紮了一個送進了嘴裡。
真香。
“好吃好吃。”許澈嘶着氣,舌頭跳着舞的同時又咽了兩塊肉,他又連着紮了兩塊,遞到了孟玳嘴邊,“快嘗嘗,嘗嘗。”
孟玳看着他吃也覺得自己餓了,準備拿簽子的時候看到許澈遞來的肉,直接上嘴将簽上的肉叼住,細細嚼了兩下咽了下去,認真評價道:“不錯,确實好吃。”
烤魚砂鍋面又陸續做好遞了出來,許澈接過,分給孟玳兩袋,提着手上的東西便小跑了出去。
兩人争分多秒地朝着家裡趕,順帶着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了提啤酒,心情十分美妙地回了孟玳家。
燒烤還熱乎着,許澈從自己家拿了兩個大碗,将兩人的砂鍋面擱到了裡面。
燒烤攤在桌上了,烤魚的錫紙也剝開了,啤酒的易拉罐也已經拉開了。
一切準備就緒了。
孟玳去衛生間洗手,走出門的時候感覺手機貼着大腿震了起來。
他拿出來準備摁掉,在看到熟悉的号碼時手指停頓了一下。
電話重要還是吃飯重要。
“你先吃,我先接個電話。”終是電話那頭的人獲得了勝利,孟玳說着将停在挂斷鍵上的拇指滑到了接聽鍵,“喂”的同時走到了窗邊。
許澈不知道是誰打來電話,但看他的樣子,八成是家裡的長輩。
他本打算忍一下,等着孟玳來了一起吃,但他低估了自己饑餓的程度,眼睛一直不受控制地朝着燒烤烤魚瞟過去。
假客氣什麼,許澈沒再沒苦硬吃,伸着筷子,專注地吃飄着排骨肉的砂鍋面。
孟玳講着電話,手指無意識地扣着窗戶邊上的防水膠。不知道兩人說到了什麼,他有些不耐煩地扭過了身,看到歡快吃飯的許澈,後知後覺地也有些饞。
他三言兩語地和對方結束了話題,挂斷電話後跑向了餐桌。
許澈聽到動靜,整個人被解開了枷鎖,将筷子伸到了烤魚身上,夾起魚肚子上最為肥美的一塊肉的同時問向孟玳:“打完了嗎?”
“嗯。”孟玳應了一聲,将手機擱在茶幾下面,貼着沙發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