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點點頭,伸手抹去睫毛上挂着的雨水,突然發問:“你明明比他弱得多,為什麼要沖上來?”
“咦?”拿騷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說,首都為自己的國家奉獻還需要理由才奇怪吧?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巴哈馬就輕輕拽了他一下,于是拿騷改了口:“……讓您以後的首都告訴您怎麼樣,我想您的首都也會很樂意回答這個問題的。”
“……首,都嗎?”美利堅喃喃自語。
如果他有首都的話,他的首都說什麼也不會讓生病的他淋雨吧。拿騷漫無邊際地想着,雖然知道是徒勞無功,可他仍然從一開始就伸手遮住了巴哈馬的頭頂,那隻是他無需思考的下意識動作。
這是美利堅對另一個國家發起戰争的完全勝利,他的劍法飄逸而鋒利,他也勝利得仿佛理所當然,哪怕當時他高燒不退。
“你想死嗎?發燒淋雨還走得這麼慢?”蘇格蘭用困惑的語氣詢問,忽然想起什麼,眼角一抽,“倒是和以前英格蘭一模一樣……”
美利堅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拿騷已經抱起巴哈馬離開了。
他們的身影逐漸被雨幕隔絕,隻餘下朦胧的背影。
“怎麼?你也想要有首都?”蘇格蘭冷哼一聲:“那也得以你打敗英格蘭為前提,不過我看就依你這實力,還是早點投降……?”
美利堅的步伐踉跄了一下,眼前逐漸模糊,短暫喪失了意識。
其實他剛才戰鬥中就眩暈了好幾次,不過不可能說出來就是了。
看着旁邊的少年忽然栽倒在地上,蘇格蘭腦袋空白了一瞬間,他蹲下身推了推美利堅,見人沒有反應有些驚奇,原來他的身體這麼脆弱?隻是發了點燒淋雨,又戰鬥了一場就受不住了。
蘇格蘭摸了摸手邊的長弓,沒有什麼比在這時候解決掉他更好的時機了,不說别的,單是能給英格蘭添堵蘇格蘭就心滿意足了。
英格蘭和蘇格蘭之間“相親相愛”的友好關系也是西歐有目共睹的。
“啧,麻煩。”蘇格蘭還是将美利堅抱了起來,有些訝異于這個少年的體重,脫口而出:“英格蘭是不是虐待你了?難怪你要反抗他,這做的也太違反國際準則了。”
“你不會死掉吧?”蘇格蘭明知沒有意義,還是堅持不懈地和美利堅交流,或者說他隻是想自言自語:“這樣算不算沒有完成英格蘭的要求?可又不是我逼你生病還淋雨作戰的。”
“……放我下來。”聽到這話,蘇格蘭低頭看向剛剛恢複意識的美利堅,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确定?”
蘇格蘭倒想知道剛剛倒在泥土上的少年究竟依靠什麼站起來。
“放我,下來。”美利堅其實不是很喜歡有人以這種姿态抱他,那總讓他想起十三州的軟弱無力,他讨厭身體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覺。當然,英法普加不在那個範圍之内,美利堅早已習慣了他們的接觸。
“怎麼?生氣了?我放你下來你站得穩嗎?”蘇格蘭挑眉。
“我說了,那不關你的事。”美利堅咬着牙說,他現在肯安分地呆在蘇格蘭懷裡純粹是因為他沒力氣反抗,甚至于拍打在臉上的雨點和腦袋一陣陣的眩暈還讓他的眼前陣陣發黑。
“當然,我也不想管你,如果不是因為英格蘭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這麼久都沒有解決你,我們本來就不該見面。不過這倒是一個解決你的好機會呢,尤其是,在你還這麼脆弱的時候。”蘇格蘭有意無意加快了腳步。
美利堅的不再言語讓蘇格蘭誤以為他放棄了掙紮,稍微放下心來。手上肌膚的溫度偏高,讓蘇格蘭明白他決不能再拖延下去。就算美利堅不說,高燒到這種地步也是極為難受的。
雨漸漸停了,隻是天空仍然陰沉沉的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
積攢了一些力氣的美利堅突然開始鬧騰,他就是要下去自己走,他讨厭被限制的感覺,蘇格蘭一時措不及防,差點沒抱穩他。
“你做什麼?!”蘇格蘭惱火道,他也還真想把美利堅扔在這裡不管了。
“你等……!”蘇格蘭忽然覺得不妙,美利堅在他懷裡這麼一動,蘇格蘭手不由自主地往上,隻有這樣才能抱住他,這樣一來蘇格蘭的手剛好卡在他的大腿内側,讓蘇格蘭不敢再動。
被打濕的頭發緊緊地貼在绯紅的臉上,美利堅略微張開嘴喘息着,因為發燒的原因,他感覺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了,可能是因為過于難受,他的眼尾還泛着一點不自覺的紅。
早已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更加清晰的透露出主人的肌膚紋理,剛才的打鬥也讓美利堅身上的衣服有幾處被劃開,此時正随着美利堅的喘息若隐若現的透出一點蒼白到病态的肌膚。
啧…這可真是……不妙。
美利堅可不管他在想什麼,反而撲騰得更加起勁了。
“你十六了!不是六歲!”蘇格蘭震驚道,手下滑嫩的肌膚讓蘇格蘭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他轉而看向美利堅绯紅得讓人想咬一口的臉頰和那雙漂亮的藍眸裡清晰的怒火和不甘,緊緊貼着蒼白臉頰的金發滴下的水珠剛巧順着美利堅的唇流下,從下巴滴落進早已濕透的襯衣深處。
蘇格蘭的手離美利堅最私密的地方僅有最後一點距離,偏偏懷裡的人還在不停亂動,可能是美利堅身上的溫度太高,連帶着蘇格蘭都覺得有點躁熱。
那一瞬間,蘇格蘭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法蘭西抱起英格蘭的時候,英格蘭雖然明顯抗拒,卻從來不會大幅度的反抗。
那你為什麼不教你兒子不能在一個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懷裡亂動啊?!蘇格蘭在心裡質問英格蘭,這可把他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