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後,美利堅轉身就往剛才俄國指的地方走,這地方确實把他冷得不轾。
法英看見美利堅心先虛三分,眼下美利堅離開了,他們的勢頭似乎更猛了。
無論是誰對上法英聯手,暫避鋒芒都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不說戰力,他們的默契就讓人感覺很棘手。
不過打着打着,俄國感覺不對。
英格蘭的箭矢險險劃過他的肌膚,留下無足輕重的血痕,給俄國一種他能打中但就是不打的感覺。還有面前法蘭西的攻勢,未免太過綿軟無力,以往他那抹神出鬼沒的敏捷和輕盈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在搞什麼?”俄國沒忍住問。
法蘭西将他的長劍挑回去,“廢話,你要是重傷怎麼照顧美利堅?”
俄國:?
“我就非得照顧他不可?”俄國突感這世界真荒謬。
“你不樂意?那沒什麼可說的了,我還是先宰了你吧。”法蘭西周身氣勢突然暴漲,他可沒有在開玩笑。
“……行。”俄國被迫答應。
“這還差不多。”法蘭西滿意地點點頭,“他不喜歡吃苦的東西,你也不準讓他喝酒,趕緊給他安排船隻送他回北美,别讓他到處亂跑。你這地這麼冷,注意看他有沒有被凍傷,他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你。還有讓他多穿幾件衣服,真是的,和英國佬一樣不聽話。”
俄國:……
他覺得最後那句話完全可以省略。
拖着疲憊的軀體回到家,俄國打開門先嗅到一股淺淡的玫瑰花的甜美氣息,這讓他不太适應。在他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睡着的金發少年時,他更不适應了,同時皺起眉,莫斯科人呢?怎麼不讓美利堅去房間睡?
壁爐裡的柴火仍舊燃得旺盛,推測是不久前還有人添了新的進去,當然,不可能是美利堅添的,所以……他的首都去哪兒了?
“…玩忽職守,要扣獎金。”俄國嘀咕着走近少年,忽然瞥到桌子上有一張用俄文寫的龍飛鳳舞的紙條,他拿起來一看。
“爹我這,嗯,我覺得家裡有點熱,出去吹會兒風再回來,可以不要扣我的獎金嗎?還有,爹……下次有人來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我完全,完全應付不來美利堅啊!——莫斯科。”
竟然要去零下十幾攝氏度的室外吹冷風,俄國面無表情,看來是被折磨的不輕。
他家從來隻有冰雪冰涼的氣息,間或有一些淺而淡的冷香,現如今張揚而肆意的玫瑰花香明晃晃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俄國當然不适應。
長而卷的金發略顯淩亂,垂到側躺着的少年腰間軟軟的垂下,懸在微涼的空氣裡,随着輕微的氣流搖晃,他蜷縮在厚厚的毛毯裡,看上去意外的乖巧。
這不是可以很乖……俄國輕聲歎氣,他将手伸到美利堅後肩處,想把他抱起來,動作卻忽然頓住了,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難得露出了茫然無措的表情。
美利堅冷得難受借用他家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沒問題,隻要不把他家屋子拆了烤火,做什麼都沒問題,但是,至少,美利堅不能隻披個浴袍就出來亂晃吧?!
俄國幾乎能想象莫斯科看見美利堅出來時慌亂無措的把毛毯扔到美利堅身上的模樣。
但是他就這麼停下來更不對勁,俄國硬着頭皮把另一隻手伸到美利堅腿彎處将人攔腰抱起,當然是連毯子一起,否則俄國根本不會碰他。
薄薄一層布料完全隔絕不了手下溫軟的肌膚的觸感。俄國剛想邁步,一隻素白的手就放到他脖頸的動脈處,動作不重。俄國倍感欣慰,因為警惕心醒了,這是好事啊,這就不用他抱着了……
“唔……”誰知美利堅勉強撐開眼皮露出水光迷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手就又軟軟地垂了下去,不再搭理他。
美利堅甚至自己在俄國懷裡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絲毫不拘謹。
“…别動。”俄國深吸一口氣,美利堅身上那原本就松垮的毛毯可經不起他這麼亂動,當然,俄國也經不起他這麼亂動。
……還真是有夠熱的。俄國現在很想把美利堅丢下去,他匆匆地邁步進入自己的卧室,也就是主卧。他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隻想趕緊把懷中的人扔下去,而主卧恰好離他最近。
終于将這個禍害放到床上,俄國深深松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就會知道,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什麼被動,美利堅一沾到床就十分自覺的翻了個身。他身上原本就勉力支持的毛毯終于光榮下崗,徹底從他身上滑了下去,好死不死的事,順便把他的浴袍一起帶了下去。
俄國面無表情的拉被子蓋住這一春光乍現,覺得自己也很有必要出去吹點冷風冷靜一下。
俄國深刻理解了莫斯科出去吹風的決定,但這改變不了莫斯科即将被扣獎金的事實。
美利堅醒來時枕邊已有一套嶄新而合身的衣服,俄國按着法蘭西的交代一一實現,還附送了一套新衣服。
臨别前,俄國語氣複雜的對美利堅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嚴格意義上是沒有性别之分的?”所以性吸引力其實和性别并沒有太大關系。
“我知道啊。”美利堅目露疑惑:“這是常識吧?”
你最好真的知道。俄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至于凍傷……呵,剛才美利堅在他面前就差□□了,雖然隻是匆匆忙忙地掃過,但俄國可以肯定他沒有任何凍傷的迹象。
等到美利堅把邀請函發完返回北美時,世博會也差不多快開始了,紐約水晶宮裡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紐約一會兒嫌那兒的國旗不夠顯眼,一會兒嫌這兒的工業品擺放不夠美觀,過一會兒又嫌天花闆的吊燈位置不對。來幫忙的各州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誰讓美利堅就是選了紐約來召開世博會,所以紐約擁有指揮權。
你給我等着。各州不約而同地想,他們難得有這麼團結的時刻。
各國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水晶宮會場,華盛頓十分欣慰地看着身穿西裝打扮優雅而得體的各州用親切而熱情的态度迎接每一個遠道而來的國家,心裡想,隻要他們願意,還是能裝的。
“呦,南卡羅萊納,要再來一局嗎?”蘇格蘭對此興緻勃勃,他對上次他們聚衆賭博的事記憶猶深,雖然事後也被英格蘭狠狠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