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記憶片段在美利堅眼前閃過,他下意識揪緊了英格蘭肩頭的衣服,之前恢複和普魯士的記憶就多到讓他頭昏腦脹,眼下英格蘭要更上一個等級。
“嗯?怎麼了我親愛的小玫瑰?有哪裡痛嗎?”法蘭西連忙詢問。
英格蘭低頭看着這個揪緊了他衣服的小孩兒,将他抱得更緊。英格蘭抱着美利堅的姿勢很熟練,他曾無數次這麼抱起十三州。
淺淡的玫瑰香味和記憶中的重疊,美利堅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美利堅意識到了什麼,“!!!”
美利堅擡起自己的手,小小的,又白又嫩,還有點嬰兒肥,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随後眼角一抽。
“!英格蘭你放我下來!!!”美利堅瞬間惱羞成怒。
“不是你讓我抱的嗎?”英格蘭啧了一聲,不耐道。
“我現在後悔了!!!放我下來!”美利堅将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現在才想起來,你的首都該急瘋了,你還真是有夠任性的。”英格蘭充耳不聞,完全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反正美利堅現在這副幼兒形态也掙脫不開。
“你以為是因為誰?!”美利堅揪住英格蘭的衣服,“放我下來!法蘭西你他媽也别在一邊看着!讓英格蘭把我放下來!”
想起英格蘭的那一瞬間,美利堅也把法蘭西給記起來了,本來英格蘭和法蘭西在美利堅的記憶裡就是綁定在一起的。
法蘭西左右為難,他看看英格蘭,又看看美利堅,做不下決定。
“衣服要破了,松手。”英格蘭歎息一聲,“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對背叛有心理準備了吧?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英格蘭的語氣帶上些許無奈。
“我又沒說我能接受!”美利堅說的理直氣壯。
英格蘭被他一噎,好像是。美利堅從來沒說過他能接受背叛,要是能接受,南方的州離開他的時候他就不會那麼難過了,要是能接受,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能不能别這麼蠢,有些事不是你不接受就可以避免的。”英格蘭将美利堅放到沙發上,半蹲着平視他。
“诶英國佬你好好說話……”法蘭西忍不住開口。
“你說誰蠢?!”美利堅不爽道:“你要是覺得南方聯盟比我更好,你大可以現在去找他。不隻是你,你們也一樣,你們要是覺得他做的比我更好,現在就可以去找他,這次我不攔你們。”
“我親愛的,不會有人比你更好了。”尼德蘭幾乎是賠着笑說的。
“南方聯盟是誰呀?”意大利目露疑惑。
美利堅仰起頭,正好對上一雙白金色的眼眸,三秒後意大利乖巧地說,“美利堅,我很專一的,我根本沒有承認他。”
“我親愛的小玫瑰,别生氣了,你身體還沒恢複呢,消消氣,我不會再讓他進入我的領土,這樣可以嗎?”法蘭西不知從哪摸出一盒軟糖,笑盈盈地遞給美利堅。
“别說是扣押英國佬的船隻了,隻要你喜歡,隻要你覺得不友好,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之前就當我在說胡話,美利堅合衆國隻會有一個,那會是你,親愛的。”法蘭西語氣缱绻,他以往用這種語氣哄過美利堅很多次,他默默祈禱這次能奏效。
“我的小盟友,這次可以原諒我嗎?”西班牙很無奈。其實他挺想去見美利堅的,他很清楚這個從小就被慣壞的孩子有多難哄,他還需要這個年紀小但很有潛力的貿易市場。但馬德裡執意不讓,他的處境也不比意大利好受多少。
“那,那個,美利堅。”葡萄牙小心翼翼,“我包你十年份的糖果,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美利堅環視一圈,不遠處普魯士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俄國的神色則一言難盡,奧地利小聲嘀咕着:“他們現在說還有用嗎?”
俄國很想對他們說一個顯而易見的現實,就是因為他們這麼慣着美利堅,美利堅才會因為他們的冷落難受,現在顯然要變本加厲了。
……難怪這麼無法無天的。
“你們确認不會再和南方聯盟有牽扯?”美利堅微微一笑。
“我确定。”
“嗯嗯。”
“不會了。”
美利堅深吸一口氣,他從沙發上跳下來,丢下一個言簡意赅的“滾!”就上樓了。
在場所有國家:……
俄國和普魯士莫名有些慶幸,還好他們沒有那麼對待美利堅……
遲來的道歉是不值錢的,美利堅的态度深刻的體現了這個真理。
恢複記憶的第二天一早,美利堅就恢複了原本的身形,他将右手插進黑色的風衣口袋,向俄國道别,他要回家了。
俄國看着他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有點驚奇,“你還想說什麼?”
“打碎的杯子,呃,我會還你錢的,你把賬單寄到華盛頓。”美利堅挪開目光,略微咬着唇,光是想想他以那種形态在這兒待了這麼久,他就覺得丢人,還很丢人。
“…不用了。”俄國冷紫色的眼眸泛起笑意,這種時候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我還不至于連那點費用都擔不起。”
“哼,明明就是你放的位置有問題。”美利堅嘀咕着,他看着面前這個唯一從始至終表示不承認南方聯盟的國家,忽然上前兩步,踮起腳,吻了他的臉頰。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算你有眼光。”美利堅盯了他片刻,心情愉悅地開口。
一個帶着玫瑰甜味的吻,殘餘的柔軟觸感似乎還停留在臉頰側,俄國略愣了一下,他是怎麼想的呢?他隻是認為南方聯盟不是美利堅,僅此而已。
美利堅道别完成,轉身要走。
“砰——”高高的小圓桌上,一個精緻典雅的花瓶應聲破碎,那花瓶的年代似乎比美利堅的年齡都要大。
美利堅:……
俄羅斯:……
“我知道,是它撞的你對吧?”俄國無奈道。
“啧,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美利堅一時無言,他彎下腰想将碎片撿起。
“别動!”俄國連忙上前将他拉了起來,同時叫了一聲“莫斯科”。
“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遍不要用手碰嗎?扔那就行了,會有人處理。”
莫斯科匆匆忙忙地從庭院走進來時就聽見俄國對美利堅說的這番話,莫斯科欲言又止,他以一種幽怨的目光盯着美利堅,他感覺他爹對待美利堅要比對他耐心的多了。
“咦?”美利堅轉頭看向莫斯科,他總感覺對方的眼神有點奇怪。
“别看了,莫斯科,來處理一下。”俄國道,“另外我不是說了别把這種易碎的東西放外面嗎?傷到人怎麼辦?”
“爹!它已經擺在那十多年了!你最近才說要把它放進去的!”莫斯科忍不住為花瓶鳴不平。
“所以?”俄國反問他。
“呃……我馬上處理。”莫斯科弱弱地說。
明明就是因為美利堅才要把這些東西放進去……莫斯科猛的醒悟,俄國經常覺得其他國家慣着美利堅太過,但俄國好像也是其中之一啊?!而且他還沒有察覺!
“沒傷到手吧?”
“我才不會被這種東西傷到。”
“鎖骨的傷還疼嗎?”
“消失了。”
“我可不想看見有一天是南方聯盟來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