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臉蛋上浮現出不滿的神情,女孩似乎有些氣惱,揪住自己的裙子想把那一小部分扯出來,下方的英格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嘶啦——”一聲裙子被撕裂的破碎聲響起,美利堅一個用力過猛反而讓自己重心不穩,就那麼掉了下去,像折翼的白色蝴蝶向下墜落。
“诶?”被一個柔軟而充斥着玫瑰香氣的懷抱接住,美利堅懵了一瞬間,然後開始劇烈掙紮。
“不要鬧了,快回去睡覺。”英格蘭側頭看向玻璃窗,華貴的燈光清晰地映襯出她們的模樣。
一個神情淡然,褐發綠眸的年輕女子抱着一個一臉不服的幼童,英格蘭隻看了一眼就移回目光,沒什麼可看的。
英格蘭原本的淩厲在變成女體後也柔和不少,蒼白的面頰也多了點血色,堪稱絕世的容顔上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她懷中的女孩年紀尚小,但有一雙極美的瞳孔。總而言之,她們看上去多少有幾分脆弱,原本的威懾力也在英格蘭抱起美利堅後被徹底磨滅了。這幅畫面無論怎麼看都是非常唯美而賞心悅目的,可惜英格蘭和美利堅都完全不在意。
“那你還陪我睡嗎?”
“我本來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睡。”
美利堅被她噎了一下。
英格蘭是當真不放心美利堅,飲食上她隻給美利堅吃一些流體或柔軟的半固體,每當美利堅向她抗議時,英格蘭都會問她,“你能不能先數數自己現在有幾顆牙?”
沐浴時英格蘭都擔心美利堅會被溺死,睡覺就更不用說了,她怎麼放棄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自己睡?
雖然理論上來說,美利堅隻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照顧自己還是綽綽有餘,但是英格蘭完全無視了這點。
倫敦默默地看着這種狀況,決定收回自己之前的話。
其實公主沒有這麼受寵來着,倫敦可以作證。
雖然英格蘭極力封鎖了消息,但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普魯士佬你幹什麼?!”法蘭西有些莫名其妙,普魯士一直在他臉上和他身後的某個方位來回看,讓他頗為不爽。
最近他們的關系勉強看得過去,因為普奧聯軍在和丹麥打仗,英格蘭不摻和,法蘭西等着坐收漁翁之利,所以有了這暫時的和平。
“你能不能回頭看一眼?”普魯士盯着法蘭西身後的女子。
纖細而高挑的女子冷冷淡淡地看着面前攔住她路的人,一雙綠眸聚起寒霜,“有事?”
她的面色蒼白,懷中還有一個年紀尚小,正紅着眼眶的小女孩,這讓她們看上去格外誘人。
在這治安混亂的街道上,脆弱而又帶着緻命的美麗,怎麼會不吸引這些亡命之徒的注意力?
畢竟這“孤兒寡母”的,一看就很好欺負。
幾個兇神惡煞的混混以一種貪婪而略帶腥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們,低聲嘀咕着“極品”“價錢”“孩子”等詞。
他們對女子懷中的女孩兒沒興趣,但他們一直認為那女孩兒能賣個好價錢,那些光鮮亮麗的貴族會願意帶這麼一個小奴隸回家。
英格蘭抱着美利堅的手緊了緊,她感覺這群人的目光還真夠叫人惡心的。
“不然你放我下來吧英格蘭。”美利堅躍躍欲試。
“就憑你現在這副軀體?”英格蘭駁回了,這怎麼可能。
“……夫人,這是您的女兒嗎?”四五個身形壯碩的男子将兩個女性圍住,神情滿是戲谑和挑逗。
“是。”英格蘭淡定回答。
才不是!美利堅悄悄掐了英格蘭一把。
“您的丈夫怎麼會放心讓您這樣的美人獨自出門呢?”包圍圈逐漸收攏,“看您的模樣,似乎還很年輕。”
丈夫?英格蘭目露奇異,她忘記了,生孩子是需要一男一女的。
“他死了。”英格蘭毫不猶豫地開口,壓根就沒有這号人。
美利堅忍住笑,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聽到英格蘭這麼說,那些人顯然更猖狂而得意了,眼神也愈發肆無忌憚。在英格蘭形狀姣好的胸部,纖細的腰肌以及修長白皙的大腿上流連着。
“您還這麼年輕,不應該受這種苦才對,隻能說您的丈夫沒有福氣……”有人伸出手想把美利堅從英格蘭懷裡拎出來。
還有什麼是比用孩子威脅母親更好的選擇?
“哎呀,我親愛的,你說誰死了呢?”一隻素白的手抓住伸手之人的手腕,法蘭西笑語盈盈,低頭看着比他矮了一截的英格蘭。
……麻煩的東西來了,英格蘭略一皺眉。
法蘭西剛才一回頭看見的就是那群人将英格蘭團團圍住,而且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的場景,這讓他臉色瞬間就變了。普魯士都還沒反應過來,法蘭西就從他面前消失不見了。
面前衣着繁雜而奢華的男子腰間别着一把做工精緻的配劍,兩縷銀白色的頭發垂至肩膀,一紅一藍的異瞳張揚而深邃,不得不說和英格蘭的容顔确實般配。
“你是她丈夫?”男子略有警惕,這可是個成年男子,還有武器,可遠不如那兩個勢單力薄的女子好威脅。
法蘭西:“……”
他應該怎麼回答,英格蘭才不會生他的氣呢?
美利堅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下,用嬌嫩而清脆的童音喊了一聲音量不小的“Daddy!”
英格蘭:“……”
“亂喊什麼!”英格蘭眼角一抽。
法蘭西則喜笑顔開:“诶!”
“她不是說你死了嗎?”混混們懷疑道:“英雄救美的戲碼也得有命才能赢啊,如果你是想救他們,我勸你還是快走吧,逞英雄也得有個度。”
“啧,沒見過吵架的啊?”法蘭西帶入身份倒快,他的語氣冷下來,“倒是你們,剛才想對我太太和女兒做什麼呢?”
英格蘭神情都開始扭曲了,美利堅倒是樂不可支。
混混們抽出水果刀或彈簧刀之類的武器,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既然這樣,我們就隻能先宰了你了。”
英格蘭深吸一口氣,他将懷中的美利堅塞給剛走過來的普魯士。
普魯士:“……?”他手足無措的感受着懷中溫暖而柔軟的觸感,他抱過美利堅很多次,沒錯,可這是女體啊。
“普魯士!”美利堅咋咋呼呼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美利堅,你怎麼變成這副形态了?”普魯士将她的裙子扯好,低聲詢問。
“忘了。”女孩回答得理直氣壯。
“好。”普魯士很無奈,“那現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因為美利堅現在三四歲的女孩形态,他又不自覺把美利堅當成孩子哄了。不,說起來,普魯士對待孩子的态度遠沒有這麼溫柔。
“我困了。”美利堅說着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花,看上去楚楚可憐。
“那你睡吧,沒事的。”普魯士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感覺更舒服。
柔軟的金色長發輕輕刮蹭着普魯士的手臂,泛起輕微的癢意,普魯士的心忽然就安甯下來,他抱着美利堅默默遠離了喧鬧。
混混們神情驚恐地盯着剛把頭發紮起來的英格蘭,在他們的感官裡,這他媽是換了個人吧?!
英格蘭不抱美利堅後就像解除了什麼封印似的,她漠然地盯着面前手持刀具的混混,隻是淡淡地吐出一個詞,“來。”
被一介女流這麼一激,混混還就真目光發狠,沖了上去。
“還挺有膽……”法蘭西的利劍剛出鞘,三分,就感覺後面的衣服被什麼用力一扯,随後他聽見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閃開,别礙事。”
法蘭西隻感覺一陣帶有玫瑰花香的風飄了過去,他回過神來時,普魯士正以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的眼神注視着他。
法蘭西異瞳中重新有了聚焦,然後他就看見一隻純黑色的高跟小皮鞋,唯一的裝飾大概就是垂下的月亮吊墜,此時正略微搖晃着。鞋的主人此時正毫不留情地踩在一個神情痛苦的男子的腹部上。
英格蘭目光仍舊淡然,一雙綠眸如同冰冷的湖水般深不見底,她的周圍呈點狀分布着那些不斷痛呼的混混,完全看不出他們原本的嚣張。
英格蘭神情嫌惡,她拿出手帕細緻的擦拭了一遍自己的手指,然後直接将手帕扔進了垃圾桶裡,期間沒有一絲猶豫。
法蘭西:“……”他欲言又止。
“普魯士佬,你剛才想表達什麼?”法蘭西隻得調轉矛頭。
“我隻是覺得你扮演的這個丈夫的角色挺廢物的。”普魯士面無表情,法蘭西卻無端感覺心上被紮了一刀,他目光幽怨,卻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