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轉頭看向他們,“嗨,來了?開門。”
貝爾格萊德下意識照做了,沒發覺任何不對。
“怎麼不讓我去接你?美利堅?現在外面還挺危險的來着……”南斯拉夫說着說着就不說話了,是危險,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算不上危險。
“不用,我隻是順路來看看,沒必要搞得那麼大張旗鼓的,而且我知道你最近也挺忙。”美利堅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剛往前線走了一下看見德意志,他怎麼看上去挺生氣的?”
美利堅清楚德意志那态度可不像之前單純為了什麼戰略或利益,還摻雜了個人感情的怒火,這讓他多少有點奇怪南斯拉夫做了什麼。
南斯拉夫眼睛飄忽了片刻,“生,生氣呀哈哈,誰,誰知道他呢?可,可能最近上火了吧。算了别管他了,來,趕緊進去坐。”
就從長廊走進書房的距離,南斯拉夫都不忘和美利堅提了一嘴德意志這種轟炸行為的殘忍和敗家。
喝了茶後,南斯拉夫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看着美利堅,非常認真地說:“之前你為了進一個宴會,是不是扮作華的皇後來着?”
美利堅眼眸動了動,随即點了頭。
南斯拉夫将腰挺直,清了清嗓子,“咳,那你們什麼時候和離?”
“嗯?”美利堅表示了明确的詫異,他沒聽懂。
一邊的貝爾格萊德眼角一抽,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就,就是離婚的意思。”
“可我還沒結啊?我,我結了嗎?什麼時候?”美利堅似乎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哦哦沒結啊,那就沒事了。美利堅,最近我研究出了芒果慕斯的新做法,你要不要嘗一嘗?”南斯拉夫笑容似乎又真誠了幾分,不難看出,聽到美利堅這麼說的時候,他更開心了。
“啊好啊……嗯?不對,你不擔心嗎?”美利堅來這裡一是為了看一下戰況,看一下德意志的勢力究竟打到哪兒了,另一方面也是來安慰呃,不,絕對不是為了安慰他才來的!
“擔心?沒關系,能過就過,過不下去大不了死嘛。”南斯拉夫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如果我有日不落帝國的傲氣或者法蘭西共和國的底氣,我可能會甯死不屈,但恰巧我兩個都沒有,所以沒事的,心态好。”
“那你的首都?”美利堅眨巴眨巴眼睛,他看向一邊的貝爾格萊德,卻發現貝爾格萊德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我們的,美利堅先生,連法蘭西先生都隻撐了六個禮拜,我們比他弱,我們會輸是理所當然的事。大不了我爹死了,我陪他一起死嘛。”貝爾格萊德友善地笑了笑。
美利堅略顯驚奇地點了點頭,居然還能這樣。
不過南斯拉夫估摸着也沒想到打臉會來的這麼快。他想把美利堅送出邊境,恰好偶遇上轟炸,他馬上着急忙慌地把美利堅撲了下去,“小主人你沒事吧?!”
美利堅第一時間去看被他護在懷裡的芒果慕斯,那是他讓南斯拉夫幫他打包的,然後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芒果慕斯毫發無損。
在這一瞬間,南斯拉夫已經将人拉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确認他沒事才放心。
“你們剛才不是……?”美利堅眨了眨眼,剛才還滿不在意的。
“那不一樣。”南斯拉夫認真地看着他,“輸赢是輸赢,你是你。”
看着美利堅的背影離開,南斯拉夫往回走了一段時間才出聲,“可以出來了吧?”
德意志神情平靜,語氣卻冷,“不解釋一下你毀約的行為嗎?”
南斯拉夫故作驚奇,他拍了拍腦袋,“诶,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來着,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别和我計較不就行了。”
“……之前當美利堅的管家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意大利說的?”
南斯拉夫不理解他的話題跨度怎麼這麼大,但依舊很配合的冥思苦想了片刻,“呃,我好像是說我很有職業精神?”
“嗯,對,所以現在呢?”
“德意志啊,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我隻是說我有職業精神,我可沒說我有契約精神啊。”南斯拉夫忽然笑了,“而且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職業精神的。要不是裡面的人是美利堅,我早跑了。”
4月17日,南斯拉夫投降。
美利堅是後面才知道這件事的。
1941年5月24日,被譽為海上死神的德國“俾斯麥”号遇見了英國的王牌“胡德”号。
英格蘭看見“俾斯麥”号上那抹銀白色的身影,心裡不免一堵,然而他不含任何感情地下了令,“開炮。”
胡德浩的炮彈射程遠,威力大,俾斯麥号作為專門用來對付英國海軍的存在也不甘示弱,兩邊你來我往,炸得熱火朝天,附近海域裡的魚都不知道被炸死了幾千條。
“該死!德國佬的炮彈打中我們的船了!”
“Fuck!和他們拼了!”
“他媽的,老子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周圍的聲音嘈雜不斷,英格蘭沒有理會,他隻是擡頭盯着天上飄飛着的降落傘。
英格蘭拿着弓的手略微顫抖着,想瞄準卻怎麼也對不準。
銀白色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英格蘭心一橫,拉弓,射箭。
可是偏了。
在這個距離下射偏,對英格蘭而言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
呵,下不了手嗎?俾斯麥号上,德意志看見了這一幕,事到如今,英格蘭竟然還會下不了手。看來讓法蘭西去對付他确實沒錯。
“砰——”尖銳的槍聲在炮火轟炸中顯得太過渺小無力,法蘭西面無表情地收起冒着白煙的槍,他打中了。
翠綠色的長弓脫手,英格蘭暗道糟糕,鮮血順着他的整個手掌流下,很快把甲闆暈染成暗紅色。子彈擊穿了他的右手,他暫時失去了使用右手的能力。
“英格蘭。”法蘭西降落到甲闆上,問他:“投降嗎?”
“……絕不。”
“哦。”法蘭西雙眼一眯,如離弦之箭般俯沖而來,一劍就斬向英格蘭的脖頸。
……攔住了,法蘭西有些驚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驚訝。
英格蘭左手拿着的那把劍通體雪白盈盈,劍鞘上還有一朵白色的玫瑰,有幾分熟悉,但法蘭西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可是……英格蘭拿劍的手似乎比受傷的手顫抖的還要厲害,為什麼?法蘭西不太能理解。
“如果我殺了你,你會投降嗎?”
“不。”
“啧,那還真是難辦。”
法蘭西似乎有些煩躁,他提劍離開,又很快斬出第二劍,被英格蘭接下時法蘭西遲疑了片刻,“…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
英格蘭:“……”
沒有回答,法蘭西也不在意,隻是搖了搖頭,“算了,無所謂。”
“奇怪,你的劍招這麼好,卻像是不太熟練一樣?”法蘭西的長劍刺穿了英格蘭的肩胛骨,有些疑惑,“如果平時鍛煉的話,我可能打不過你诶,有這麼好的劍法,為什麼不多練練呢?”
英格蘭唇邊溢血,他用左手将刺進他肩膀處的劍刃抓住,硬生生抽了出來,語氣淡淡,“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