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不關我事。”法蘭西點了頭,“好了,英格蘭,你現在算是個廢人了,這樣都不投降嗎?那我把你帶走咯?”
“就憑你嗎?”英格蘭現在的模樣着實狼狽,他被子彈洞穿了的右手還在不斷地往下滴着血,肩胛骨的貫穿傷讓他幾乎很難維持站立,但這不影響他放狠話。
法蘭西輕輕笑了,“嗯,就憑我。”
“好不容易抓到你,拜托你不要自盡哦。”法蘭西下一瞬就已經将英格蘭摟進懷裡,語氣似乎有幾分雀躍。
俾斯麥号上一片熱火朝天,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德意志看着渾身都濕透了的法蘭西将懷裡昏迷過去的英格蘭随手扔到甲闆上,大片大片的鮮血混雜着海水在英格蘭身下蔓延,觸目驚心。
“你丢他做什麼?”德意志皺眉,他蹲下身查看英格蘭的傷勢。
“不能丢嗎?”法蘭西反問他。
德意志自己反倒怔了一下,是啊,法蘭西…又不記得英格蘭。
“累死了,我要去洗澡,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可别讓我去幹什麼苦力。”法蘭西對自己身上的海水有些嫌棄,看起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都不是緻命傷,德意志将英格蘭抱起來,但是傷口在海水裡這麼一泡,不說疼痛,皮肉會有壞死的風險,尤其是在船上醫療資源不足的情況下。
胡德号被打殘了,這場海上遭遇戰是德國赢了。
“诶——這麼狼狽啊?”意大利頗有些憂心,他看着床上面色慘白額頭卻滾燙的青年,“我們有退燒藥嗎?”
德意志還在四處翻箱倒櫃,“不知道,好像沒有了。”
“那怎麼辦?他的傷似乎也撐不了那麼久。”意大利歪了歪腦袋,看着隻是被簡易包紮起來的傷口,右手的子彈貫穿傷,左手被劍刃所傷,肩胛骨尤為嚴重,讓英格蘭的生命力不間斷地流逝着。
還真不是德意志不給他治療,船上沒有醫療資源。
“還好子彈沒有留在他手心裡。”意大利給英格蘭換了一根冰毛巾,嘀咕着。不然被活生生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取出來,得有多疼啊。
“怎麼了?吵什麼?”法蘭西推開這間客艙的門,神情有幾分不耐。
“他發燒了。”意大利指了指床上的英格蘭。
“發點燒會死嗎?”法蘭西似乎有幾分無語,“馬上就靠岸了,國家意識體的生命力不至于連這都挺不過去吧?”
意大利神情複雜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你曾經那麼愛他。
“好了,France,你先出去。”德意志眼眸微動,英格蘭好像醒了。
“啧,要是真怕他死,你給他喂點大麻不就……”
“閉嘴。”德意志和意大利幾乎是同時開口,語氣都不怎麼好。
法蘭西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随即離開了客艙。
“英格蘭……他,他說胡話呢,不用理他。”意大利強顔歡笑,他将已經睜開眼的英格蘭輕輕扶起來,小心地給他喂了點溫水。
“……滾開。”英格蘭語氣很虛弱,他偏過頭,聲音還有些啞。
“好好好。”意大利幾經猶豫,他退至一邊,不放心地說:“你,你别做什麼傻事啊,英格蘭。”
“你還在發熱,但船上已經沒有藥了,能挺過去嗎?”德意志陳述完事實後問他。
“…不能又怎麼樣,能又怎麼樣?”英格蘭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意大利輕輕歎了口氣,“不用這麼折磨自己,英格蘭。”
“法蘭西已經忘記你了,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嗎?”
“怎麼?讓我加入你們,然後也忘記一切嗎?”
“你現在忘記或許好受些。”
“你做夢。”
英格蘭丢下狠話後就閉上眼睛,呼吸微弱。
“那你先自己想想吧。”德意志也沒有怎麼動怒,隻是和意大利一起離開了。
英格蘭昏昏沉沉的,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他徹底喪失意識後,一隻素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右手,一點點解開紗布,将原本應該不存在于船上的藥粉輕輕撒在傷口處,又慢慢給他包上新的紗布。
來人似乎生怕英格蘭忽然醒過來,将動作放得又輕又緩,饒是如此,也隔三差五的擡頭凝視着英格蘭的神色。
處理好英格蘭身上所有的傷口後,來人依舊憂心忡忡,他将手搭到英格蘭額頭上,心情凝重,溫度……太高了。
沒關系…馬上就…沒事了。最後。來人輕輕吻了吻英格蘭的眉心,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底艙似乎有點騷亂,那邊怎麼了?”德意志詢問剛剛調查回來的意大利。
“沒事,好像是有貨物撒了。”意大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貨物撒了能把我們的信号給屏蔽了?”德意志看一下手裡的儀器,“剛才安在他們身上的定位器和竊聽器失效了一瞬間。”
“這我知道,但那也隻是一瞬間。”
“那一瞬間也足夠有人偷偷潛入了。”
意大利遲疑片刻,“我知道了,我會着重去找找。”
另一邊,蘇聯。
“……爹,還要繼續監聽嗎?”莫斯科小心翼翼地詢問。
“目前來看,華那邊似乎沒什麼問題,保險起見,繼續一段時間吧。”蘇聯擺動着面前複雜的高精度儀器。
某種程度上他挺一視同仁的,因為他不僅監聽了華,還有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等。
“華那邊我不清楚,但是俄羅斯如果知道這事的話估計會生氣……”
“那就讓他生氣。”蘇聯扶額,“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不能讓他和西方那群國家扯上什麼關系。”
“是。”莫斯科低聲應答。
“把這片海給我翻過來也得找到俾斯麥号!”蘇格蘭将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英格蘭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啧,真會給人添麻煩。”愛爾蘭冷哼一聲,他邊說邊跳上小型潛艇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