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一瞧,是擎天柱,或者說奧萊恩。
……聲波,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讓擎天柱摸到這裡來?給我找不痛快就算了,可威震天不也還在這嗎?你不管他了?
威震天開始和擎天柱鬥嘴,然後打架。我則埋頭在救護車身上找我的通訊組件。沒找到。看樣子隻能重新做一個了。
一擡頭我發現他倆已經打完了。擎天柱以前應該是文職崗的,戰鬥技術和我有一拼。
事情本該就此塵埃落定,然而阿爾茜卻在此時從太空橋裡跳了出來,一個飛身把威震天撞了過來,我和那些汽車人也連帶着被撞離了操作台附近的力場。接着他們開始生龍活虎地和威震天戰鬥。我則隻能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真疼啊。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這筆帳記在誰頭上。阿爾茜?可撞到我的是威震天。威震天?但又是阿爾茜跳起來撞的他。
……怎麼隻有阿爾茜一個人?那個人類呢?死了?
我立馬往太空橋那邊看,發現那個人類正從裡面緩步走出,徑直走向擎天柱。
看來他成功了。一個人類真的成功遠赴賽博坦找到了傳說中的魔力神球,還從那裡拷貝了一個領袖模塊回來。“比他個人性命更重要的事”真的被他辦成了,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性命已經沒用了?
我正要變形飛過去,天火突然攔在了我面前。
……他到底有完沒完?
我擡頭問他:“你要幹什麼?”
天火,即便是你,我也會記仇的。
他說:“我不能看着你做錯事。”
我又問他:“什麼是對錯呢?”
什麼是對錯呢?汽車人就是對?霸天虎就是錯?維護領袖就是對?保全自身就是錯?别人就是對?我就是錯?
我問天火:“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呢?”
他還是說:“我不能看着你做錯事。”
做錯事做錯事!去你渣的做錯事!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一拳砸向操作台的通訊鍵,沖着那頭說:“派人過來,有多少來多少。”
支援來得很及時,擊倒和打擊帶了大批士兵從陸地橋裡先後沖了出來。但已經遲了,最關鍵的時機已經過去了。那個人類該做的都做完了。奧萊恩·派克斯已經變回了擎天柱。他收起了那片小小的金屬片 。他帶上了面罩。
他說:“威震天,滾開。”
所有人立馬開始打了起來。
不過我沒功夫關注此時混亂的局面。我感受到了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波動。是我在之前和紅蜘蛛見面那次的山谷裡捕捉到的波動。
是那種奇怪的共振。
我連忙搜尋來源,發現應該是支援趕來時的陸地橋和太空橋逸散能量信号共振形成的新波段。但這次和上次的還有些不一樣。這次很明顯是太空橋的能量信号主導,新波段也更接近太空橋。
但上次的分明是完全陌生的,形成共振的雙方信号應該波段頻更加接近、更勢均力敵一些才對。
……所以上次是兩座陸地橋?
我想到了更多。無論是簡化過的陸地橋,還是被成功複原的太空橋,都是最近才出現不久的技術。有關它們的信息不算多,數據也并不完善,我甚至懷疑他們在投入使用前根本沒有完整走完應有的檢測程序。
這可能由于戰争期間不存在那樣寬裕的時間和條件,不過我覺得更可能是因為它們的制作者對自己的創造很有信芯。但無論是震蕩波還是感知器,恐怕都沒想過兩座空間傳送設備在相同坐标同時啟動會帶來什麼後果。
換我的話就會小芯些。
社會是不公的,但世界是公平的。死亡和意外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人。更何況這是在玩弄空間,這向來危險。我很快迎來了又一次觀測機會。因為汽車人在擎天柱的帶領下撤退了。他們比威震天聰明。因為他們明白打架靠的是人多。他們很清楚人數占劣勢的時候要抓緊撤退。
汽車人的基地裡應當是有人員留守的,很快為汽車人打開了陸地橋。就開在了太空橋旁邊。
我到現在還沒關太空橋。起先是不能,然後是沒機會,現在是不想。我這次得以從頭到尾地記錄下所有的波動數據。把前後三次的數據内容進行對比分析應該能得到不少東西。
也許我也能創造出什麼不得了的玩意兒出來。誰知道呢?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因失敗而暴怒的威震天。
雖然要我說,這次失敗完完全全怪他自己。和汽車人比起來威震天完全是個腦模塊遲鈍的莽夫。自恃戰力高超單槍匹馬地就過來了。隻靠他一個人就能行的話還要那麼多士兵做什麼?
這畢竟不是角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