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天瞪我:“得了吧靜電,收起你那副表情。”
我聳了聳肩,沒說話了。自然而然地跟着他一起去了主控室。
威震天把人都叫了過去。
在暗黑超能量體供應被切斷的前一刻,飛船破譯出來的坐标增加到了四個。現在飛船恢複了,飛船上的人員也都恢複了,到了去坐标點開采挖掘的時候了。
人還沒來齊擊倒就率先說他和打擊可以去第一個坐标點那裡。飛船飛到現在,那裡是最近的地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威震天對他很生氣,狠狠威脅了他一頓才讓他出發。
接着駭翼很快趕來。他受命去第二個坐标點。他也很快出發了。
然後能用的人就用完了。霸天虎真是太缺人手了。底層士兵姑且不論,中高層的軍官就這麼兩三個,怎麼夠呢。
時間緊迫,四個坐标也都落到了汽車人手裡,威震天隻是任性,不是沒腦子,雖然肯定不會知道有我涉入其中,但推測出來大緻發生了什麼對他不成問題。
派人前往剩下兩個坐标也刻不容緩。那麼問題來了,接下來派誰去?他親自出馬?
我很快知道了答案。
威震天轉頭看向了操縱台前的聲波。
哎呀,這可真是叫人意外呢。
威震天先是皺了下眉,然後瞪了我一眼,接着才叫他:“聲波。”
我知道威震天為什麼這樣。因為剛剛聲波一直在看我。可他不該瞪聲波才對嗎,憑什麼瞪我?
哦,是的。我當然注意到聲波在看我了。他肯定也知道我注意到了。可他還是在看我。是發現了監控錄像有缺失嗎?還是别的什麼緣故?總盯着我瞧個沒完,又不說句話,真叫人苦惱。
哎呀,開玩笑的。一點兒也沒有。我笑着問他:“我好看麼?”
聲波還沒有什麼反應,威震天就截住了我的話:“好了!”
喝止了我之後他轉而對聲波說:“聲波,你去下一個坐标那裡,把東西帶回來。”
聲波于是把視線轉回威震天,點了點頭離開了。
這裡于是隻剩下了我和威震天。我擡頭問他:“所以最後一個坐标是我去?還是您親自出馬?”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隻說:“靜電,跟我來。”
我們去了飛船的甲闆上。這裡已經落滿了機械昆蟲。好吧,差點忘了還有這些家夥。
他對着這群機械昆蟲問道:“誰是你們當中最勇猛的?”
這個問題問得很沒水平。首先勇猛是個無法量化的主觀詞彙。其次這群機械昆蟲也不見得會互相比鬥決出最能打的一個。最後就算真有了,其他機械昆蟲也不見得會服氣,這種意氣之争總是永無休止。
機械昆蟲的回答也證明了我的想法。有一隻說道:“沒有誰能比一窩的機器昆蟲更兇猛。”
常見的話術,綁定整體自擡身價的。
可他緊接着就說到:“但如果要在我們當中選一個的話……”
接着有隻機械昆蟲站了出來,他走到威震天面前說:“我是硬殼。”
……所以他們真的會互相打架?不是說一直在靜滞艙裡嗎?
我疑惑了。威震天則對此接受良好。他命令硬殼去幫他找回東西,并“把妨礙你的東西統統消滅掉”。
哈哈。威震天說的這話可真威震天啊。
威震天吩咐完硬殼轉而對我說:“靜電,給我的機械昆蟲大軍們準備個地方。”
然後扔下我走了。甚至沒來得及等我回一句遵命。
……我深深置換了下空氣,擡頭問這些機械昆蟲:“你們喜歡群居,對吧?”
他們無聲地打量我,沒有說話。
我就此下了定論:“好的,你們喜歡群居。你們會迎來一個足夠大的空間的。”
這個飛船上的艙室全是為士兵設計的,根本住不了這麼大個的機械昆蟲。而且雖然隻是片刻的交流,但我已經意識到他們有多排外了。除非威震天親自來,否則軍事化管理對他們來說絕對行不通。
可威震天絕不會屈尊降貴管理他們。他怎麼可能會管這種事。目前最合适的方案是劃出足夠多的閑置艙室,把它們全部打通成一整片的空間,具體怎麼分配居住就由機械昆蟲自行決定。他們内部似乎有着一定的階級關系,讓他們自治比外界插手管理好得多。
我很快規劃好了空間,并緊接着制定出了施工計劃,然後從現在人數堪稱貧瘠的工程兵中劃拉出個施工隊,實地監督指導他們進行作業。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麻煩事,畢竟說到底也不過是打通牆面而已,沒有任何技術難度在裡面。很快就能解決。
但我還是沒能監督他們做完。因為我接受到一條消息。來自聲波的消息。
嚴格來說,這條消息并沒有發送方,仿佛憑空傳到我這裡的。所以它一定是聲波發來的。消息内容是一個坐标。很顯然他想我過去。我猶豫了一下,很快在去與不去間選擇了前者。
工程已經接近尾聲了,我沒有停留在這裡的必要。我對工程隊的隊長說:“我有事要離開。施工結束後記得把機械昆蟲帶過來。”
他點了點頭,我于是放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