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的。
我剛要發火,就檢測到了陸地橋的波動。按說這應該是汽車人那邊的陸地橋沒錯,可信号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能量逸散的情況改進了不少,要不是我早就把陸地橋有關的能量信号設置成了重點關注對象,這會兒根本發現不了附近打開了一座陸地橋。
他們改進了陸地橋?救護車嗎?他要是能做到的話早該這麼做了吧,怎麼會拖到現在?
……是之前來到地球的逃生艙。裡面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了非常激烈的交火射擊聲,眼下的情況已經緊急到了我沒法再考慮這些的地步。還是回頭再說吧。
我對聲波說:“我們有客人了。你讓威震天先把衛星發射出去,我來劫持主機。”
他點了點頭。
我沒有他那樣的觸手,也不能像他那樣便捷地操作地球設備。我在地球上這幾年的常用連接設備是頭上的天線。要手動把它取下來,這會帶出很長的連接着機體的導線,另一端是會變形的接口,變形後能跟人類設備的接口連在一起。兩邊的天線都能這麼用,但大多數時候一個就夠了,眼下的情況也一樣。
聲波見狀打量了起來。
“……有什麼好看的,一點天線破損後的補救措施而已,跟你的觸手比起來差遠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劫持這個主機很容易,畢竟無論再怎麼機密,所能依托的也不過是人類的技術手段而已。
我很快對聲波說:“好了。”
然後我就聽見威震天跟他說:“聲波,準備進行測試。”
……我懷疑威震天在排擠我,明明是我劫持的主機,明明操控權在我這裡,他為什麼讓聲波進行測試?
……等等,他能聽見我說話?聲波一直在和威震天連着線?
渣的。
我連忙回想了一下剛剛說過的話,同時把操控權轉讓給了聲波,順便接過了破解進程,還給他發了條信息。
“沒想到威震天也這麼愛你,看來你的愛終究還是有回報的,怪不得你能一直這麼愛下去。”
他轉頭看我,久到我忍不住問他:“怎麼了?”
他沒回答,而是把頭又轉了回去。
渣的。
當然,聲波在看我的時候也沒閑着。他操作衛星不停地射擊,成功驅散了圍繞在建築外的汽車人。效果挺不錯,起碼基地裡面沒什麼威脅了。
……人果然不能太早下定論,我們很快迎來了别的威脅。有第三方加入了入侵的行列,而且甚至人都沒過來,是在别的地方進行的信息入侵。我一時又震驚又困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在瞧不起誰?瞧不起聲波?還是瞧不起我?
我擡頭看了看聲波,他對此毫無反應,但飛快地反向追蹤出了對方的IP。
内華達州,賈斯帕。是拉斐爾。他到底還是沒有聽進去我的勸告,而是選擇在找死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這樣的人誰都沒法救。
威震天派了打擊和駭翼兩個人去解決這個問題。然而汽車人似乎也考慮到了人類盟友遇襲的可能,總之打擊他們的工作沒什麼進展。
破解程序已經完成了,我跟聲波說:“把他交給我。”
他點了點頭,徑自開始下載操縱密碼。
拉斐爾正在入侵衛星推進器的導航子程序,一如他往日的作風:面對實力懸殊無法匹敵的情況時他總會想辦法另辟蹊徑。他想墜毀這顆衛星。
一般情況下我對人類毀滅人類自身的設備沒什麼想法。但不能是現在,不能是這顆衛星,現在我還用得着它。拉斐爾的思路很有趣,所以我選擇了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他——我切斷了整個賈斯帕的電力供應。
但在短暫的偃旗息鼓後對方又卷土重來了。這很奇怪,因為這說明對方成功接上了電力。可普通家庭裡是不會常備發電機和相應燃料的。無論家裡的小孩多聰明。出于好奇,我順着信号連接了過去察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中轉的人類設備之後連接的是……一個賽博坦人?
對方的行動有着明顯的滞澀感,想來是不熟悉人類設備和網絡語言的緣故,但這份滞澀正以飛快的速度褪去。
對方幾乎立刻就發現了我,旋即對我連接過去的信息展開抹殺,同時沿着行進路線展開了追蹤。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切斷了連接着天線和機體的導線。
聲波已經下完了密碼,見了我的動作轉頭看我。
我沒理他。
在接入對方機體的那一刻,我短暫地攔截到了一段視訊信号。漆黑的室内閃着賽博坦人能量管線發出的藍色微光,那微光在窗戶的玻璃上形成反射,最終呈現出了一副昏暗的圖景:低矮逼仄的房間,四個人類,還有一個蹲在地面上的賽博坦人。
我之前的預感終于在此刻得到應驗。
……感知器。那是感知器。感知器來地球了。
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