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器……感知器……感知器怎麼過來了?他為什麼會過來?
他搭載的是霸天虎的逃生艙,說明之前處在霸天虎的勢力範圍内……他是從霸天虎的地盤上逃出來的。霸天虎把敵人抓住之後都不殺的?留着做什麼?等對方逃跑?
來的一共有兩個逃生艙,還有一個是誰?誰和感知器一起到地球的?今晚也參與行動了嗎?不,那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感知器……怎麼會是感知器……怎麼偏偏是感知器?我要不要去找他?要不要去見他?要不要去殺他?
不,不,不。我不能殺他。在此之前他不認識我,我也從未見過他,我和他該說是素無仇怨才對。我沒有殺他的動機和理由。
但那是感知器……那是感知器……他不是作戰單位,之後肯定會躲在汽車人基地裡不出來。我也不是作戰單位,常駐地不過是報應号的後勤管理辦公室……最多加上我管轄的礦區。畢竟我不過去考察的話沒人能對礦石開采的施工計劃進行針對性改進,耽誤了霸天虎的能源供給後果會非常嚴重。
但顯而易見的是如果我不主動的話,之後和感知器應當是沒什麼相見的機會的……又有什麼好見的呢?他壓根就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不是又在逃避?我是不是不該逃避?
救護車會不會多嘴?該死,我就不該跟他多說的。可他當時都那麼對激光鳥了,他怎麼能那麼做?我怎麼能視若無睹?他起碼已經把那些事告訴了擎天柱,千斤頂瞧着對此也相當在意,救護車瞞得下去嗎?
感知器早晚會知道的。天火也在汽車人那兒,感知器和他關系本就不好,說不定他得知我曾是天火的學生之後會更加看不上我……不,說不定他根本一開始就不在乎。他有什麼好在乎的?他有什麼理由去關注一個霸天虎?
……但就這樣嗎?就這麼不管他?不,不對。他知不知道我有什麼所謂?我見不見他又有什麼所謂?我為什麼那麼在意他?他有什麼好叫我在意的?他配嗎?
……他配啊。他當然配啊。他畢竟是感知器,是那個感知器啊……
我一時間芯亂如麻,轉頭發現聲波還在看着我。
“……你看我幹什麼?密碼不是下完了?”
他朝我指了指還連在主機上的那節天線。
“……别管它了,我們回去。”
他依舊指着那節天線。
……
我直接用機翼把它連着主機一起轟成了灰燼。
“能回去了嗎?”
聲波看了看被我射完還在冒煙的主機殘骸,又看了看我,沉默了。
我實在沒芯情管他,直接收回機翼就要變形飛走。然而我剛完成變形,機身就被一根觸手纏住了,根本飛不動。觸手的另一端,聲波在那歪着頭瞧我。
……
我又變回了人形形态。那根觸手仍舊綁在我身上,上面有着黑色的焦痕,想來是剛剛被我射擊波及造成的。按說聲波不至于躲閃不及,也不知道到底什麼分了他的芯。
“……抱歉。我剛剛我的芯情不好……看見了不想見的人。”
……我果然還是不想見到感知器。逃避就逃避吧。也沒什麼瞞着聲波的必要,我直接對他說:“感知器。他也在那兒。”
他依舊不說話。還是在瞧我。
“……回去吧。已經沒必要待在這裡了。”
聲波終于點了點頭,松開了捆着我的觸手,擡手打開了一座太空橋。
“……這不是個好習慣。你太依賴它了。”
聲波繼續看我,像是在問為什麼。我沒再說話,直接擡腳走了進去。還是主控室。威震天和擊倒都在這兒。
陸地橋在我身後消失了。聲波沒回來……他還留在那兒幹嘛?
我擡頭看向主控室操作台的顯示器,上面實時傳回來的衛星運行信号相當錯亂,圖像顯示它已經徑直墜入了大氣層。它要不了多久就會起火燃燒,然後是爆炸,最終七零八落、面目全非地掉到地面上。
威震天很不快。這沒必要。不過是件衛星武器而已,失去了又能怎麼樣呢?明明更大的威脅已經過來了。
“……感知器,他歸隊了。就在人類那兒。”
霸天虎到底為什麼不把抓獲的敵人直接殺了呢?即便是為了情報,放任感知器這樣的人活着到底冒了太大的風險。威震天沒說話,隻是瞧上去更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