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臉上呈現出一幅相當費解的表情:“什麼?你為什麼會和他像?”
感知器臉上的不耐更明顯了:“排除掉後天機體改造的影響,你隻會和克隆你的基因提供方表現出相似的生物體征。”
說着他掃描了我一下,用肩上的鏡筒,然後臉上出現了相當明顯的疑惑:“你機體中的賽博坦CNA殘缺且混亂,作為克隆成品來說可謂相當失敗,你根本活不下來的。”
我沒有說話。
他說:“震蕩波的水平退步得厲害。”
“……震蕩波?你看不出我是誰克隆出來的嗎?”
“不重要。失敗到這種地步,無論是誰都不值得我在乎。”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通量,瞧瞧你,你是多麼的可悲啊。費盡芯機一輩子,做了那麼多混賬事,平白帶累了我,最終換來的也不過是感知器的一句“不值得在乎”。
那份最初的克隆草案甚至還是你從感知器那裡偷來的。他說,不值得他在乎。你真是……太可悲了……太可笑了。報應。活該。普神在上,你真是咎由自取。
我的笑聲越來越大,它們放肆而暢快,不停回蕩在這寒酸的基地裡,襯得這裡愈發寂靜。
我說:“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他依舊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我繼續說:“這話對初次見面來說可能有些許冒昧,但我無意冒犯,也請你不要介意,它們都是出自真芯實意:感知器,可以請你回歸火種源嗎?”
還得是我啊。通量。還得是我啊。我沒有拿出電鋸,它那會使這一切變得紛亂而嘈雜,如同一場鬧劇、一個笑話。這種場合,這種時刻,我得拿出我最大的依仗——我出動了全部四扇機翼,封住了感知器的所有行動方向。
我說:“有人在火種源等你。等了很久。”
感知器沒在意我的話,就像他根本沒聽見一樣。他開始打量我機翼變成的炮台。
“我沒檢測到信号連接,你是怎麼操控它們的?”
“獨家技術。不外傳。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痛苦,還請你不要抵抗。”
他冷笑了一聲,随手拿了個什麼東西朝我砸過來。
我一把把那東西抓住:“你的無謂抵抗隻會讓場面難看起來。”
他說:“這不是抵抗。這是反擊。”
緊接着響起的是陸地橋開啟的聲音,接着我抓住的那東西突然變形,同時産生了相當強勁的推動力,一下子帶我飛進了身後的陸地橋裡。
……看來以後再有人朝我扔東西,得直接打下來。至于眼下…我看向還沒來得及關閉的陸地橋,我的機翼緊随我之後出來了——四扇聚在一起,圍困着感知器——趕在陸地橋關閉之前。
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險境,還在問我:“任何信号連接都無法在太空橋使用期間維系。你到底是怎麼控制它們的?”
……太空橋?
感知器确實擁有制造出這東西的能力,從汽車人能成功去賽博坦阻撓威震天的行動來看他也已經成功造出來了,這沒什麼奇怪的。但是為什麼要用在我身上?是時間緊急隻來得及啟動上一次的傳送坐标,還是……故意的?
算了,反正已經沒有意義了。這裡隻有我和感知器兩個人在,他肯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的機翼會把他一起帶來。
“獨家技術。不外傳。”
那幾扇機翼很快把他扔在了地上,然後繞成一圈圍着他。
“給你機會,讓你體面,你偏不要。真可惜,我一向讨厭動粗。”
他臉上依舊毫無懼色,甚至開始掃描起那些機翼來,然後他更疑惑了:“它們沒有任何信号接收裝置,你根本無法操控它們。”
我點了點頭:“那就是你的遺言嗎?”
然而我剛要動手,線路裡就響起了威震天的聲音。
“靜電,帶感知器過來。”
說完他就挂了。
……
我看向感知器。他這會兒還在研究我的機翼。
好吧。被擺了一道。汽車人基地裡還剩下個救護車,他肯定對擎天柱說了什麼,而後擎天柱又和威震天達成了什麼交易。這才會有威震天剛剛的那道命令。不過不要緊。我完全可以現在先殺了感知器,然後跟威震天說他跟我連線連得太晚了。反正他也沒給我回話的機會,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随便我?
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附近的景象震驚了。不遠處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一大片霸天虎士兵。一大片。和威震天出發時帶的士兵數量恰好吻合。他們的機體分明是完好的,怎麼躺在地上不動?
“告訴我,感知器。他們怎麼了。告訴我,我就暫時不殺你。”
他掃視了一下那邊,說:“是火種提取器,那還是你們霸天虎制造出來的東西。”
他說:“他們的火種都已經熄滅了。”
他說:“就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