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神球的位置連神話和謠言都沒提及過,傑克。據說領袖之路通往那裡,我們隻能相信擎天柱會指引你。”
哈,擎天柱。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哪還能隔着天文距離去指引一個在賽博坦上的人類?失芯瘋成這樣,就說他們離了擎天柱什麼都幹不成。
我沒再發表任何評價,很快為他們打開了太空橋。
阿爾茜和傑克一起過去的。好吧,起碼他們沒讓那個男孩單獨去外星送死。
汽車人們在通訊裡聽到他們成功到達賽博坦的消息時變得很興奮。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高興的。
說起來,那個魔力神球又是什麼?我掃視在場的所有家夥,最終選定天火作為提問對象:“什麼是魔力神球?”
“魔力神球是一切智慧的源泉,裡面存儲着曆代領袖的智慧。”他有些高興地回答我。
聽起來像什麼根本不存在的神話。真有這種東西的話賽博坦就不會有那麼多技術失傳了。
可這東西似乎又是真實存在的。汽車人應該不至于派個人類去外星白白送死。想來那個人類說的什麼“比個人性命更重要的事”應該就是從魔力神球那裡拷貝回擎天柱的記憶。
但這很說不通。
賽博坦遠在半人馬座α星系,和地球的距離以光年計,擎天柱的記憶文件要怎麼實時上傳到這個所謂的魔力神球?又是因為什麼古代智慧或者領袖模塊的力量嗎?
而且他們到底為什麼那麼想擎天柱回來?難不成沒了領袖他們真的過不下去了?為什麼非要讓自己頭上壓個人?就這麼痛痛快快沒人管地各奔東西過下去不好嗎?
再說了,以救護車對擎天柱的緊張程度,他應該恨不得親自前往賽博坦找這個什麼魔力神球才對,為什麼要讓這個人類去?一個人類男孩能成什麼事?
我剛要繼續問天火,語音通訊裡就傳來了打擊的聲音:“太空橋控制中心,能聽見嗎?這是打擊,你們沒有按時彙報。”
……他說我們沒有按時彙報。
太空橋的一切活動日志都會同步上傳,有任何動作飛船上都會立即知曉,這會兒操控中心應該早就知道這裡的太空橋被打開了才對,打擊卻在通訊裡說我們沒有按時彙報。
他搞的哪出啊?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他甚至說要下來打爆我們的引擎。
……他說要打爆我們的引擎。
我看了救護車一眼,接通了通訊。
此時打擊已經開始出言威脅了:“你們還剩一個納米周期的時間…”
一個納米周期。想找茬就直說。
“你很閑嗎?”我問他。
我反正覺得他挺閑的,太空橋是我的直管專屬項目,用得着他越俎代庖嗎?
聽到我的回答,他很明顯頓了一下:“哦,是你。原來你沒死。”
………他說原來我沒死。
我隻是不想面對飛船上的人而已,不是不想活了。為什麼會覺得我死了?所以他是覺得我已經死了才會過問太空橋的情況嗎?
“怎麼回事。”
“你回來吧,等回來你就知道了。”
“怎,麼,回,事。”
“你也知道,你有段時間沒露面了,”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然後擎天柱就四處找你,到處問我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
“所以呢?”
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系嗎?邏輯呢?而且擎天柱找我幹嘛?我上次不就和他說沒什麼好擔芯的隻是工作了嗎?威震天沒找點活給他幹?安排辦公室是幹什麼的?折騰我玩?
“他找到了威震天,讓他派人搜救你……”
“……我明白了。”
我完了。
我不理解,我實在不理解,隻是沒接通訊而已,擎天柱用得着驚動威震天嗎?讓威震天派人搜救我,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生怕我過得太好嗎?
“這事被聲波給攔下了,”打擊在通訊另一端繼續道,“但我覺得威震天不是很高興,他覺得你耽誤了他的計劃……你最好小芯點。”
……他說我最好小芯點。
呵呵,我小芯又有什麼用?“威震天不是很高興”實在是太委婉的說法,他絕對是很不高興才對,他絕對會在見面的第一時間把我的頭給捏爆。
“……我知道了。”我挂斷了通訊。
“威震天有什麼計劃?”救護車立刻問我,“他要利用擎天柱幹什麼?”
真是的,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像救護車那樣會把所有注意力放到擎天柱這個高大健壯單槍匹馬能幹倒一大片的家夥身上,我為了造太空橋忙得連喝口能量液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閑芯去關注這個戰力高強卻又一直在糾結自己是誰的家夥被威震天安排了什麼任務?
不過有些地方确實是讓我感到奇怪的。
“戰前奧萊恩·派克斯是做什麼的?”我反問救護車。
但他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很快又滿臉憂慮,最後變得黯然憔悴。
都什麼鬼表情。
我又扭頭看天火。他看看我,又看看救護車,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說話。
好吧,很顯然我和他們存在信息差,而且我不知道的絕對是很關鍵的信息。
不過說實話我不是很在乎,我對他們的事,對這些什麼汽車人霸天虎之間的事都不是很在乎。
眼看他們忙着關注太空橋那頭的情況,我走回了我的桌子旁,打算繼續打磨之前沒磨完的零件。
通訊組件已經交出去了,我也沒有要逃跑的舉動,他們沒在意我的行動。
他們很快也顧不上在意我了。阿爾茜和那個人類遇到了留守的機械昆蟲。說實話,他們到卡隆的時候就該做好準備了。跑到霸天虎勢力的大本營就必然會遭遇這些。想也知道。
阿爾茜選擇斷後,但那個人類的進展得也不算順利,他很快遭遇了噬鐵蟲。
看來這世界上除我之外也存在着倒黴的家夥。我一邊清洗零件上附着的研磨膏和潤滑劑,一邊這麼想到。洗完再把這些都收進子空間,微米級以下的抛光需要在無塵環境下進行,回頭到飛船上再說吧。
威震天就是這時候過來的。比我想象中晚得多。
我開太空橋的時候聲波就能知道才對,威震天怎麼到現在才來?是飛船上發生了比太空橋的優先級更高的事?擎天柱的事?他工作内容到底是什麼?
還是說聲波是故意的?因為我之前的話生氣了所以想故意看我笑話?
我反正是沒什麼錯的。他生氣我還生氣呢。他做出這麼離譜的事,被我罵也活該。就該罵他才對。
參議員和樞密院常務委員身份中的任意一個拿出去都可以說是賽博坦社會階層中除領袖外的頂層,而聲波兩者兼有,在賽博坦已經沒了領袖的時候。
然而這樣優越的身份被他放棄了,他放棄了這一切,做了名角鬥士。
呵。角鬥士。即便不是奴隸而是自由角鬥士,那也仍舊是所有人都不願成為的社會最底層,和他原本身份地位處在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他這麼做不是失芯瘋還能是什麼?不該被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