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貿然上去,不先來拜會我這個主人是否有失妥當啊?”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兩人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婦人裝扮的女子正平靜的看着他們。
一看到人葉絮就挂起了笑容說道:“蘇夫人,别來無恙啊。”
蘇月落的目光落在以往從未綁過他物的旗杆上,心思一動,竟還往後退了兩步。
蘇月落壓下了心裡的難過,隻是看向葉絮說道:“這東西…………是你帶上來的?”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他人在這上面弄過别的東西,其實蘇月落的心裡已經隐隐約約明白這是誰的東西了。
“其實夫人心裡已經明白了吧?晚輩隻是做了個順水人情,替前輩被做了一些他所不能做的事情罷了。”站在柳月的身旁,葉絮歎息了一聲,才說又道:
葉絮行了一次半禮,是晚輩對于前輩的尊重,說道:“前輩…………他已經不在了,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沒能再見夫人一面了,如今,東西既然已經送到了,那我等就先告辭了。”
柳月也略微低了低頭:說道:“晚輩告辭……。”兩人點了點頭後,幾個跳躍之間已然離開了這天啟的最高處。
蘇月落在兩人離開後,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壇桃花月落的面前,然後呆坐了下來。
“你甯可在那裡困了二十多年都不來見我,可真狠心啊…………”蘇月落一邊說着,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桃花月落,蘇月落,月落,心思早已明了,可最後卻是生死相隔,一人活着,而那釀酒之人卻早已魂歸天外,若是當年……他答應的話,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局了呢?
當年的結局,不論如何,現在也早已無用,有的隻是死去的人的消息。
背後靠着旗杆,蘇月落早已顧不得什麼禮儀了,隻是喃喃自語的說道:“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了,沒想到再一次聽到你的消息,卻是你的死訊。這還真是…………還真是讓人痛徹心扉啊……。”
離開了仙人指路台的兩人看向了在他們離開後像是驟然崩潰的女人,都有些沉默了。
半響後……柳月才問道:“當時那位前輩的局是死局,對吧?蘇夫人聰慧,所以她明白了。”通過今日蘇月落的反應來判斷,兩人想來是有情的,按理來講,既然有情又有人相助,為何古塵還會隕落呢?
葉絮苦澀的搖頭,拉着他走到僻靜之處,這才小聲的說道:“古塵前輩的那一場局本身就是一個死局,他活着鎮西侯府會被針對和猜忌和潑髒水,他的徒弟百裡東君會有危險,當年護他之人絕對會被當今聖上殺個一幹二淨,唯有他死了,當今聖上才會放心沒有人奪他的江山,并且在百裡風君用出西楚劍歌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義無回旋的餘地了。”
“而且你也别忘了那些秘辛,有的時候真相往往是最戳心的,要想平安,還是别知道的好,至于将來會不會有人為此為古前輩報仇?”葉絮好笑的搖了搖頭。
“或許有吧,但聖上又不是吃素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位的結局就足以說明了,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耍這些把戲了,自古登上那個位置的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陰謀詭計裡面走出來的,在他面前玩兒手段,容易翻溝裡,還會連累到他人。”
也許剛一說完,小巷裡就啪啪啪的響起了掌聲。
“好好好好好好好,說的好,小丫頭,你是我見的第一個敢這麼解析蕭重景的人,果然,就是那麼的讓人喜愛啊。”李長生從一個角落裡竄了出來,身邊那是一個人也沒有,就是身上有着一股濃濃的酒氣,不用說,這人顯然剛從酒館裡出來。
見到并非他人,而是李長生,兩個人剛剛提起來的心,立馬就放了下去,是李長生啊,那沒事了,反正李長生也一樣看不起聖上,在他面前嚼舌根還是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