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到86,”姚嫣道,因為不知内情,而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選吧大校草,50%的概率哦!不是炸方傾就是炸你。”
季洵思忖片刻:“85”
姚嫣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舉起一隻手,伸到了方傾面前。
“Boom!”手指張開,姚嫣随之宣布:“還挺公平的,你倆一人把對方炸了一次。抽牌吧方傾。”
方傾便拿了一張牌。上面寫着:
“給旁邊的人喂吃的。”
旁邊的人?方傾左邊坐着周察,右邊坐着一言不發的季洵。
“這個還好吧,”呂佳悅看了看紙牌,道:“方傾你随便抓個什麼吃的給他倆就行了。”
“那裡有蘋果,”卓遠航以目示意:“就在酒的旁邊。”
方傾于是伸手去拿蘋果。
一隻手卻突然迅速抓住了他伸出的手,不由分說地抓着手指給拽了回來。季洵另一隻手則拿起杯藍綠色的酒,直接灌下去了。
大家看看方傾疑惑又驚訝的表情,再看一看季洵,都很懵比。
方傾也很懵:“你在幹嘛?”
季洵以為他吃藥喝酒還毫無後悔的意思,氣得抿緊了唇,一句話不說。
不光不說話,還扭頭不去看他。
周察知道幾天前的事情,早看出倆人在鬧别扭,先出來打圓場:
“不是,季洵?高度數酒給你喝糊塗了吧?卡片上說的是喂吃的,不是喂酒!”
“啊?”季洵根本不知他在說什麼,一臉疑惑。
周察好無語,于是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卡片上讓給旁邊的人喂個什麼吃的,方傾要去拿蘋果片的,你怎麼悶頭喝起來了?”
季洵看一眼他,又瞥一眼方傾,垂下了目光:“噢……”
可惡。剛剛太着急了。
剛要開始下一輪的遊戲時,方傾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備注,忽然一陣心煩,急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們先玩,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不知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藥物作用的緣故,方傾幾乎是扶着牆走出去的。
他外面的那件西裝早脫掉了,隻穿着西褲和上面一件黑色的寬松短袖。
走出去的時候,酒店天花闆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寬松的衣服被照的幾乎透光,手臂上的皮膚蒼白,顯得整個人異常的單薄、瘦削。
季洵皺着眉看他,直到他出了門,從光亮的門口走開,走到了昏暗的街道上。
剛剛手機上的備注,季洵因為就坐在方傾旁邊,因而也瞥見了一眼。
沒有任何特殊的稱呼,而隻有一個名字:“方靓影”
也姓方,而且是個女人的名字。
然而卻不帶任何的稱呼。
季洵忽然想起那次音樂節後,自己聽到的方傾和手機裡一個人的對話。
那時候,方傾一句随口說的話,讓他一直記到現在。
他說:我總希望,那個在我不聽話時就把我綁起來,給我胳膊上來一針鎮靜劑再把我推到人前的人。
是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父親是這樣,那母親呢?
那個打電話的人,會不會就是方傾那個曾經鬧着讨要名分的母親!
他那個狀态能接電話嗎?要不要現在就出去找方傾?
不,這樣不行!方傾現在肯定就在店外不遠,自己一出門就會被他發現,反倒會讓他情緒不好。
方傾離開了座位,就說明他想一個接電話。
還是給他點空間吧,但也不能讓他待在外面太長時間。他那個狀态,總還是不讓人放心。
季洵于是決定,如果三輪遊戲之後方傾還不回來,就去找他。
方傾出去後,第一輪炸到了周察,抽到的牌讓他給隔壁桌去唱生日快樂歌。
大家都覺得,這對周察來說簡直太簡單了,Easy Peasy。隻有季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悄悄笑了。
周察無所畏懼地走過去,在隔壁桌前拍着手嚎了一通。
轉身要回來,結果臨走被隔壁桌的女孩子一把薅住袖子,要了微信,說覺得他很有趣想認識一下。
周察的臉瞬間就紅了。他這人隻在熟人面前人來瘋,剛剛都是壯着膽子去的,這下整段垮掉了。
他幾乎是抱頭鼠竄地跑了回來,結果被佘航姚嫣逮住,毫不留情地大肆調侃了一頓。
周察如果知道會這樣,即便要怒喝兩杯純威士忌也決不會去唱歌。
然後換了佘航當裁判。結果第二局炸到了姚嫣。她連牌都沒看,就說:“我抿一口酒吧!”說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原本期待的眼神在姚嫣嘗到那杯紅色的酒後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嘔。”她趕緊端起杯子狂喝兩口水,評論道:“糖太多了,齁得慌。确實不好喝。”
“是嗎?”呂佳悅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不無失望地放下了。
第三輪又炸到了季洵。
“給前任發消息說我想你了。”佘航念道,看了眼季洵,簡直想替他把這張牌給扔了:
“這……不好吧?要不然換一張?”
“不用。”季洵道,抓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我沒前任。”
是的,現任雖然跑了,但還不算是前任。
“我靠季洵,你不能再喝了!”周察看了眼他面前三個空掉的酒杯:“你可悠着點吧,等會兒你上頭了撒酒瘋我可沒法給你擡回去。”
季洵搖搖頭:“我沒事。”可他的頭已經有點暈了。
“你們先玩,我去外邊走走。”
大家知道他是去看方傾,于是都點頭:“你去吧。”
“别走太遠了。”姚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