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才會有情絲,盛放愛意的經脈可比靈脈妙的多,取了又不會死,運載靈力的效果還會翻倍。
愛比靈力洶湧的多。
顧不上征求意見,他擅作主張地拔出情絲,飛速地連接上根系斷口。
“三……二……一……成功了!”
靈力重新流轉,整棵靈力巨網恢複如初,隻是在主脈上多了根粉紅色的經脈。
花盈看着倒地的燕回,癱坐在地——他要完了。
情絲出,愛意除。
燕回會忘了他的所愛。
他這雙手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他扛着燕回回到崖頂時,一衆人正圍在落衡身邊,他靠在樹上,臉色白的跟紙一樣,眼睛一直盯着他,走到哪跟到哪。
雖然疲憊但還算有神,盯得他後背直發涼。
他把燕回靠在他身邊,那目光頃刻就落在他身上,連一絲也不願多分給旁人。
花盈松口氣,幸好不是盯他。
“沒事,就是累壞了,暈過去了。”
他打個幌子,能拖一時是一時,說不定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逃到天涯海角。
他指着方才震動在頂部震開的一個大洞道:“上面能出去了,我們快走吧。”
剛把兩個傷員拉起來,那隻火紅的三足金烏就撲棱着翅膀趕到,兇神惡煞地盯着衆人,眼睛裡似要撩起火來。
他的腋下升起火球,越扇越大。
三昧真火!
之前在火場掙紮的記憶在腦海裡翻攪,落衡一個沒站穩就往地上砸,被藤蔓輕柔一撈,靠在樹幹上。
另有藤蔓呼哧扇給金烏一個耳光,扇滅了火球,也扇的神鳥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像是野雞。
衆人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聲來。
那金烏還是不死心甩甩腦袋故技重施又被一藤蔓扇個底朝天,還是對稱的。
笑得更歡了。
金烏捂着腦袋,在地上蹦蹦跳跳維持平衡:“上神别扇了,再扇就暈了。”
李忠驚奇道:“诶呦,這雞還會說話呢,就是聲音有點難聽。”
“你!”金烏怒指李忠,藤蔓警告。
它咬牙切齒道:“說的……很對。”
花盈拿出多年受訓的高超能力,立馬收起笑,恭敬一禮:“金烏大人,我等查案不小心誤入神墓,擾了您清淨,我們這就走。”
金烏指着落衡道:“你們可以走,但他不行——玄女上神喜歡他……啊!”
藤蔓從下巴往上一抽,打的他做了好幾個後滾翻。
李忠八卦的心思藏不住,低聲問嗡嗡道:“落衡這桃花這麼好啊,先是蔓娘後是神女,老少通吃,神魔不拒啊。”
嗡嗡還沒回複,有一道陰沉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
壞了。
他不擡頭都知道是誰。
他哈哈一笑:“落衡,别介意,開玩笑開玩笑。”
落衡賴在藤蔓的懷抱裡,放松身心靠在樹幹上,強打起精神:“金烏大人,這太陽是您的手筆吧。”
金烏昂起頭道:“是本大爺做的。”
“那麻煩您撤了吧。”
落衡雖嘴上說着麻煩,但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
金烏瞪大眼睛:“哪裡來的野……”
藤蔓警告。
他抱緊頭:“你……你想幹什麼?”
“日月更替,星辰變幻,順應天時乃人間運行之根本,如今日頭不墜,天時亂,人間災禍橫生,大人這是要滅世啊。”
金烏:“不行!”
藤蔓警告。
金烏炸毛:“上神,就算你護着這小子,我也要說——沒有扶光為扶桑樹補充能量,您又會陷入沉睡的。”
落衡一愣。
他撫上樹幹粗糙的紋理,心疼的落下一滴淚。
幾千年在地下的孤寂,不見天日,與離光相伴的扶桑是怎麼忍過來的啊。
藤蔓還是抽在金烏身上,疼的他嘎嘎嘎亂叫。
“上神,您已經與東山命脈相連,撤了太陽,又會化在東山靈脈中,沒有實體,看不見太陽,您這是何苦啊。隻要這樣保持,不出多時,您定能重回世間。”
重回?!
落衡不可置信地盯着金烏:“你是說能死而複生?”
金烏扇着翅膀避開落下的藤蔓:“重回巅峰是不可能,化作小妖或者靈體還是可以的,時間問題……”
金光一閃,一杆長槍飛來,槍尖指着金烏眼睛,吓得他一哆嗦。
他慌忙道:“我撤我撤,我現在就撤——你這野小子來的再晚一些就好了。”
落衡心底一顫,伏在扶桑樹上嗚咽出聲,哭的像個孩子。
阿娘在等他來才縱容金烏懸日一日。
是在等他啊……
藤蔓輕柔地輕輕拍打他的背,樹葉輕顫,像是吟唱一首溫柔的歌。
衆人不知所然地面面相觑,擔憂卻又不敢上前。
唯一知曉内情的花盈默默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