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屁颠屁颠跑過去,恭敬一禮:“見過神君,房間已備好。”
梁逸興按落雲端,手下一個青年男子散開一千年靈力,引得衆人哄搶。
一行人昂首挺胸走進去,砰一聲關上門。
花盈嘴角一抽,這人目中無人的樣子和當年的風禾有的一拼。
罷了,罷了,趕快找房子住才是正事。
他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出去,喘着氣對衆人擺手道:“沒戲了,方才那家夥把房間全包了。”
嗡嗡氣憤道:“這麼大的客棧,他們才幾個人,一塊肉住一間房嗎?”
她點着腳尖,指着人流遠去的方向道:“那裡好像有個小客棧,我們快過去吧。”
“那麼多人,不去。”
落衡沒動,誰也不敢動。
燕回附和道:“那麼多人擠過去,應該也沒有房間了。”
花盈犯難,一個個真難伺候,僵着笑問道:“那我們住哪?去城外林子裡湊合一晚,還是找戶人家借宿一宿?”
落衡看了眼高牆:“翻牆很難嗎?”
花盈:“……”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天色暗下,衆人翻牆而入,找了個僻靜無人的房間,悄咪咪躲進去。隻見院子裡一顆巨大的槐樹,樹下鋪滿落葉,像是許久未曾有人來過。
花盈蹑手蹑腳,給小孩叮囑小聲點,另一邊燕回噌一聲點亮蠟燭,一室明亮。
他心死了,怎麼有這麼作死的隊友。
燕回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此處偏僻,無人巡視看守,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院金主那,顧不上這。”
嗡嗡在柔軟的床鋪上打個滾,好奇問道:“今日那個上神什麼來頭?看着挺年輕的,脾氣倒大。”
花盈抓抓後腦勺:“不知道。”
落衡喝着水,聽了這一句不由得咳起來,難以置信地盯着他。
他歎口氣解釋道:“梁逸興,山貓族少族長。”
花盈醍醐灌頂:“山貓族的!他何時飛升的?”
他原地着急轉幾個圈:“得趕快給族裡發消息,山貓族來犯,要早做防備。”
茶杯嗑在桌幾上,清脆一聲響。
落衡神色不明道:“幾隻小野貓,又不是大軍侵犯,這麼緊張做甚。”
花盈内心忐忑,面上的笑快要裝不住,比爺爺問課業還要緊張:“就……提前準備迎接上神……對,迎接……”
落衡一撩眼皮,注視着他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燕回聽出不對,問道:“山貓族和曼陀羅花一族有何淵源?不對付嗎?”
花盈點點頭:“好久了,兩族分地而建,都觊觎對方的一畝三分地,是不是打一架,平日也比一些亂七八糟。什麼人口啊,男女比例,出生率……”
他歎口氣,癱在坐墊上:“還有上神數。萬年前我族碾壓的,但……”
他戛然而止,意識到說錯話,瞥一眼落衡臉色,見一切如常道:“後來,就不行了。現在又多了梁逸興,打不過啊。”
嗡嗡蹭一下坐起來,驚訝道:“那你那個厲害劍法不就是要被山貓族奪去了嗎?到時候再率軍來攻……”
她不敢再往下說,掩飾性地吃點心。
落衡把玩着茶盞,把話頭接過:“大軍入侵,山貓與花花草草對上,你說誰能赢。哦,也不用軍隊,梁逸興如果這些年沒偷懶,一人足以滅掉一多半戰力。是那幾個老東西能抗事,還是你們這些小屁孩耐打?現在開始立碑,還來得及。”
花盈被激怒,上前兩步,那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喉間一堵。
他嗤笑一聲,掃一眼施術的燕回,瞪着落衡道:“狼狽為奸,不知廉恥!”
他轉身走出,門砰一聲大力關閉。
嗡嗡要去追,卻聽到落衡道:“讓他靜靜。”
她還想問什麼,卻被燕回使眼色,硬生生把疑問憋回去。
睡到半夜,突然整座院子燈火通明,門外有人高呼道:“大膽賊人!出來!”
衆人被聲音驚擾,立刻翻身坐起。
嗡嗡小聲問道:“我們被發現了嗎?”
燕回提着劍小心靠近,還沒到門口,身邊擦過去一個身影,隻見落衡黑着臉踹開了房門。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
留下衆人目瞪口呆。
嗡嗡都想上去提醒一下他,我們才是那個偷溜進來的,别那麼理直氣壯。
為首一個護院打扮的壯丁一愣,而後氣憤道:“爾等賊人還不快束手就擒!莫要負隅頑抗,否則刀劍無眼……”
突然被吵醒,落衡心情本就糟糕,這一大幫人叽叽咕咕,更是耐心耗盡,從燕回懷裡掏出錢袋随手一丢——裡面是結成的靈力球:“房錢交了,回去吧。”
一幫人亮出武器:“丘管家的命可不是這一點靈力能打發的!我要你們償命!”
落衡瞌睡蟲跑了,燕回聽見也抖得精神,護在落衡身邊:“許是誤會,我們隻是借住此地,未曾離開,與管家也并不相識,何來加害之說?”
“休要狡辯!帶走!交由上神審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