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帶着繩索要捆,落衡一避,燕回會意攔下道:“我們自己走。”
路上燈火通明,竟是整座集仙院都亮堂起來,往來不斷的護院,房間裡裡外外搜查,一個人蒼蠅怕是也得找出來。
落衡擡頭看了眼,果不其然上層覆蓋着一層結界,是梁逸興的神力。
倒黴啊,避無可避了。
押送到最是宏偉的房前,已經跪了十幾個人,花盈也在其中,見着他們來有一瞬間的欣喜,而後故意扭過頭。
護院吼一聲:“跪下!”
落衡沒動,誰都沒動。
那人擡腳要踹落衡膝窩,剛擡起腳燕回一絆他另一隻腳,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在叫罵:“大膽!敢……”
落衡輕飄飄眼神落下,那人瞬間不敢說話。
“放肆!”梁逸興身邊的貼身護衛呵斥道,撇了眼沒跪的幾人沒說什麼,“安靜,一切等神君定奪。”
落衡對嗡嗡招招手,低聲道:“去把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揪起來。”
嗡嗡抖了一下,深呼吸後還是沒勇氣,索性化作小蜜蜂落在花盈耳邊:“八哥讓你快起來。”
花盈對上那人有些埋怨的目光,灰溜溜往他身後一站。
論能力,他還是比不過他。
門開了,梁逸興走出來,掃過跪了一地的人,目光落在站着的幾人上:“為何不跪?”
落衡淺笑:“坦坦蕩蕩,為何要跪?想必神君不是愛慕虛榮、仗勢欺人之人。”
梁逸興來了性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落衡懶得辯,一撩衣擺就要跪,弄得衆人不知所措。
跪還是不跪?
梁逸興打斷道:“不必了。”
落衡挑挑眉,理理衣服站直,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梁逸興正色道:“今夜子時,賈護院通報,丘管家缢死于房間,死狀詭異,疑似有人謀害,入夜後集仙院有本君設下結界守護,不得進出。”
他沉下面色:“嫌疑人就在你們之中。”
人群爆發一陣唏噓。
“神君明鑒,我上有老下有小,外面實在是找不到房間住才铤而走險啊……”
“我和朋友一晚上都在一起喝酒,彼此互相證明,不可能殺人啊……”
“神君,我等與管家無冤無仇,都是初經此地,沒有動機啊……”
……
“夠了!”梁逸興道,“查案非本君所長,何人請纓,三日内查清此案,水月洞天比試場上如若對上,本君可放他一馬。”
人群又爆發一陣唏噓,條件太誘惑了。
他補充道:“若有包庇兇犯或惡意栽贓者,不會出現在水月洞天。”
嘶,這就太殘忍了。
花盈低頭思忖,舉起了手:“我等願意查清此案,三日為限,望神君遵守承諾。”
嗡嗡瞪大了眼睛,這還是那個平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花先生嗎?
落衡暗暗一笑,這才對。
梁逸興:“甚好,報上名來。”
花盈挺直胸膛:“曼陀羅華族,花滿堂。”
梁逸興皺了皺眉,手下想說什麼被他制止,對着花盈道:“好,三日為限,若未查明,莫怪本君不手下留情。”
花盈:“自然是,也沒有情可以留。”
梁逸興:“諸位請回房間,本君會設下禁制,不得外出,直至真兇緝拿歸案。”
落衡拔腿就走,燕回緊跟其後,嗡嗡愣一會緊跟上,獨留下花盈。
他惶恐地追上,轉過牆角避開衆人目光,雙手合十拜了拜:“祖宗,我錯了,你和燕回幫幫我。查案你們神瑛台會,我就是一個教書先生。拜托拜托……”
落衡避開就走:“海口是你誇下的,找精衛給你填吧。”
花盈就要拉他衣袖,被燕回一擋,鋪了個空,絞着手道:“我知道我又膽小又慫,能不能看在我們共患難的份上幫老弟這一次。”
落衡繃不住笑,扭身就走。
花盈以為希望落空,可發現他走的方向不是回房間的,眼睛亮了亮,屁颠跟上,拉着他胳膊蹭蹭,果不其然被燕回嫌棄拽開。
“就知道你人美心善,不會抛下我的。”
嗡嗡沒搞懂他們在玩什麼心機,疑惑道:“我們要去哪?”
落衡立刻止步,盯着燕回道:“管家房間在哪?”
花盈跳起:“不知道路引什麼路?”
“是你要跟上來的。”
燕回笑笑,攔下一個護院問道:“請帶我們去丘管家房間,神君委托我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