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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回 浮塵浪客 滄海狂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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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繡心翻手收劍入鞘,洛君儒上前向衆人拱手道,“内子多有僭越,擅行其事,在諸位面前失禮了。”餘東行回過神來,不由歎道,“劍宗無愧當世劍術第一宗門,夫人這一招‘劈星斬月’霸道淩厲已至極緻,着實讓人望塵莫及,後浪推前浪,新人換舊人,江湖武林,總歸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洛君儒連忙拱手稱道:“前輩言重,晚輩們自知才疏學淺,不敢自得。”“少宗主謙遜,”餘東行擡一擡手,轉過身去,盯着地上慘絕的屍首,“至于這些狗賊,”又複怒視群賊,一幹匪寇吓得面如土色,登時叩首如搗蒜,恨不得把頭都要磕裂,滿臉涕淚橫流,口中連聲求饒乞命。西風神劍暗啐一口,蔑聲道:“傷天害理,喪盡天良,可謂死有餘辜!今日落在餘某手上,早晚也是一劍的事。走!留幾個好手看住這幫強盜,其他人随我去密室一探究竟!”

徐大成的書房其實就在不遠處,因為離得太近,反而不太引人注目。赤雲寨平素裡打家劫舍,謀财害命,又兼巧取豪奪,走私犯禁,家底積累頗豐。這山寨修葺良好,屋舍俨然,皆以原木作廊,白石鋪地,青瓦為檐,雕梁畫柱,雖非富麗堂皇,也算高牆深院,稱得豪強富紳。

衆人入了書房,且不提左右那些附庸風雅的名家書畫,筆墨紙硯竟也精緻雅逸,可惜徐大成這等粗鄙的強盜,莫說看懂,就是翻也未必翻過。早有人推倒書架,露出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密道入口來。餘東行見此中真有玄機,心下一喜,問左右,“可有人進去過?”。四五人一齊搖頭,“都在等餘大俠定奪。”西風神劍點點頭,往下一望,餘光可見底下的地道,再延伸處卻是一片深不可見的漆黑,随手撿一顆小石子往裡一投,,除了回聲,并未聽得動靜,料想沒有埋伏,這才提了燈籠,一馬當先的跳了下去。

這密道修的還算平坦,可容一人展開雙臂直腰站立。餘東行還走不到十丈,便聞到一股異味,這味道似腥似臭,不由令人掩鼻屏氣。再行數丈,耳邊隐隐聽見地道前方有呼吸低叫之聲,擡眼望去,盡頭處豁然開朗,燈火幽幽搖曳,這才知道此處原來是一個地下密室。

老者轉頭低聲囑咐,“前方恐有殘黨餘孽,諸位且小心行事。”自己抖擻萬分精神,才出入口,一邊忽有刀風嚯嚯,餘東行随手一架,劍鞘一頂來人胸口,那人一聲慘叫,已然翻倒在地,捂着心口,面色慘白,顯然傷勢不輕。餘東行一腳踏住那人胸膛,“你是何人?這裡是什麼所在?”一邊叱問,一邊眼角卻往左右瞥去,定睛一看,所見卻讓人心驚不已。

這地下密室裡,左右各一個牢房,全用粗木嵌着石土,左邊是縮成一團粗布衣服的年輕女人,右邊卻是污糟邋遢,睜着一雙雙害怕無辜眼睛的孩子。餘東行暗抽口氣,心道:怪不得山上找不見一個被拐被抓的女人孩子,原來全被趕到這裡。他緩步走去,那些孩子和女人卻擠成一堆,不敢說話,拿恐懼的眼睛看他。餘東行頓覺難辦,勉強放柔了聲音,“孩子們,不要怕,惡人已經被打倒了,爺爺是來救你們的,别怕,啊。”要他懲奸除惡都是等閑之事,可要他安慰照顧這些婦孺,倒是大大的為難。

兩邊還沒作出反應,洛君儒秦繡心一行已到了,見了此情此景,也是又驚又怒。“這群畜生!”少宗主難得動怒,揮劍砍斷鐵鎖,“各位姑娘,孩子們,你們自由了,可以出來了。”兩邊瑟瑟縮縮,試探着慢慢走出來,見果然無事,不禁有些大喜過望。

衆豪傑見了她們破舊的衣衫,身上的鞭痕,不禁恻隐心酸。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讓人護送她們下山吧?都是可憐人啊。”餘東行歎道,有幾個豪傑要領着這些婦孺下山,這些女人剛走了兩步,竟全都折返回來,在餘東行和衆人面前跪倒,不住磕頭,“謝謝,謝謝。”“謝謝大俠。”半悲半喜,泣涕漣漣。“都起來,都起來。如此重謝,餘某擔當不起,都起來吧,起來吧。”餘東行心中一暖,慌忙去扶,其他人亦如此,

“行走江湖,鋤強扶弱,若能多救一個人,餘某也算問心無愧了。”“煩請英雄具告名諱,賤婦若能重歸家門,必然朝夕奉香,日夜祈福。”說話的這名婦人衣衫素雅,氣質也好,顯然不是一般的村婦。餘東行道:“老夫區區江湖浪客,既不是神仙菩薩,哪能承受香火?“婦人道:”既救我等于這活地獄中,就是神仙菩薩才有的功德,煩請老英雄告知名姓,小女子沒齒不忘。“說罷,又要盈盈下拜,餘東行連忙将她扶起,尋思若是再推辭,反而顯得有些不夠灑脫,遂道:”老夫姓餘,積善餘慶的餘。”

“謝餘大俠救命之恩。”作揖正要告别,秦繡心卻道,“且慢!”

群豪注目過來,“你們不能就這麼回去。”

“繡心,你說什麼?”

秦繡心道,“這些女子孤苦,但是上得山來怕是有些時日了吧?”

“這……”衆女神色頓時凄苦難看起來。

“女子最重守節,男子最重名聲,隻怕她們這麼回去,父家和夫家,怕是不會再要她們了。這些孩子,本來就無依無靠,你們把他們送下山去,無人照顧,不也隻能再次流落街頭,乞讨為生?諸位好心做壞事,得不償失啊。”

“是,秦女俠說得好,是餘某人考慮不周。”

“繡心,你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大家合計合計。”

“我當然要說,”秦繡心走到彭浪秋面前,“劍宗勢力多在西南,彭莊主家業厚實,坐擁兩湖,多有布莊田産,未知可願意安置這些可憐人?當然劍宗絕不能虧待了彭莊主。但若是彭莊主還是不方便,我就去外邊拜托姚三姐姐了。”

“哈哈哈,少夫人說的哪裡話?救危扶難,我遊龍莊義不容辭!彭老哥我家産微薄,不過這等善事何樂而不為呢?”彭浪秋頗有厚财,不缺這點銀兩,何況雇傭幾個勞工也不虧,又能賣個人情給劍宗,日後相交,想起今日同力破賊,多少要給幾分薄面,搭上劍宗這一大勢力,莫說川北兩湖一帶,就是整個三江武林地界,想動他遊龍莊隻怕還要掂量掂量。幸好謝雲浮受傷守在外面,不然這等好事,那厮怎會輕易放過?

既有彭浪秋的承諾,秦繡心向衆女道:“各位姐姐隻管回家,可一家團聚自然是好,倘若為家門不容,可到聽雨湖遊龍莊投奔彭莊主,彭莊主樂善好施,必定不會虧待各位姐姐。”餘東行點頭不住贊賞,受難婦孺又是對着衆人一陣千恩萬謝,彭浪秋差了親信,讓人護送下山,特有交待,要千萬禮遇,不得怠慢。

臨走前,忽有一女童跑到秦繡心前,“好心的夫人,小瘋子他還在裡面,他快不行了,您大發慈悲,救救小瘋子吧。”說完才拖着一條瘸腿踉跄跑走。

秦繡心轉向地牢定睛一看,見地牢陰暗處還有一團黑影,她趕忙走近,果然見一個孩童蜷着身子,不住發抖,登時皺起眉梢。

“你别怕,沒事了,孩子,你别怕。”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那孩子艱難的擡起一張臉,一張滿是髒污,通紅發紫的小臉。

“孩子,别怕,沒人再欺負你了。”

那孩子迷迷糊糊,雙眼渾濁,昏昏欲睡,秦繡心察覺有異,伸手往額頭一探,不由叫道:“好燙,”又見她面色赤紅,唇幹口裂,當即明白過來,“這孩子發了溫病。”說着不顧她身上惡臭,将這孩子一把抱起,就要風風火火的往外走,“這寨中定然有醫堂,我需要點退燒的藥物,還要大黃,芒硝,給這孩子散熱。”洛君儒也是一臉關切,并無半點嫌惡之情,餘東行看在眼裡,贊道,“少夫人性情中人,想不到待人竟無半點架子,對一乞兒如此關切備至,實在讓人好生佩服。”

洛君儒看着妻子,眼中隐隐柔光,溫和道,“我家中女兒也是差不多年紀,内人生性良善,對孩子更是疼愛有加,就是心直口快,率性而行,有疏忽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豈敢豈敢,少夫人雷厲風行,少宗主做事滴水不漏,實在是天造地設,佳偶良緣呐!”

“哈哈哈,前輩謬贊。”

餘東行命人将地牢底發現的八口大箱擡出,又綁了漏網的賊寇,這才押後出了地牢。

群豪早侯在外,等餘東行一出來,都是山呼海喝,此次剿匪追銀,終告大捷。彭浪秋呼朋喚友,要往聽雨湖擺宴,約定三日不醉不歸,謝雲浮不甘落後,也要群豪往充陽浮雲山莊一聚。正是意氣成功日,春風起絮天。

秦繡心懷中抱着孩子,給他換一身幹淨的婦人衣衫,擦淨了臉,才知這個娃娃是個女孩子。她大約八九歲的年紀,長得并不漂亮,隻是臉色憔悴,煞是可憐。

親點銀兩的豪客,走到餘東行面前耳語一番,隻見大劍客喜色全無,霍然站起,面有不悅。

“前輩,發生何事?”洛君儒問,群豪肅靜,洗耳恭聽,餘東行臉色不虞,沉聲道:“賽花河的閻王筆親點了銀兩,隻有一萬六千六百兩。”

“這麼少?”

“二十萬兩白銀,怎麼也得十輛馬車,那八口大箱,确實不夠。”餘東行歎一口氣,“我等還未見過這麼多現銀,大喜之下,不曾想到這節,而且,從地牢裡抄出來的隻有極少量官銀,其餘全是自鑄的銀條。”

群豪又是一驚,“也就是說,那二十萬兩白銀,咱們根本沒找出來!”

“可惜徐大成那惡賊死了,不然……唉!”群豪聳動,站起身來想要再搜一遍。這回定要挖地三尺,分寸查察。忽而有人直闖入廳中大叫,“不好啦!不好啦!莊主!餘大俠!”隻見他身有血迹傷痕,奔走狼狽。

“何事驚慌?”

“餘,餘大俠!大事不好了!咱,咱們叫官兵包圍了!這,這聚義峰下,全是官兵呐!”

“你說什麼?”

群豪大驚,“平白無故的,哪裡來的官兵?”

“小的不敢胡言亂語,小的奉莊主之命護送婦女小孩下山,才發現守寨門的英雄們都死在門外,山下全是官府和滄州都府軍的旗子!”

“滄州都尉廖世成,他的軍隊怎麼來了?”

“婦人和孩子呢?”秦繡心急道。“都,都叫官兵擄走了!小的拼死逃脫前來報信!”

餘東行怒而拔劍,幾步疾走到廳外,廳外正對峰底,一覽無餘。果真見得旌旗招展,軍兵浩蕩,煙塵滾滾而來,“來者不善,這厮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攻寨,怕是把我們當成了赤雲寨的匪寇了吧?”謝雲浮道,“不若我等下山說個明白,讨個說法?”彭浪秋冷哼一聲,“怎麼?你怕了?要去向官府朝廷示弱服軟?”

“此言差矣,我等江湖人與官府軍隊從來不太對付,不過,這不明不白的仗,總不能就這麼打了。要是都為剿匪而來,我等豈不贻笑大方?”

“要談你去談!殺我莊丁,劫我莊人,要彭某如何忍氣吞聲?”

餘東行道,滄州都尉廖世成,還算個人物,我去看看,他到底所為何來?”

“餘老……這……”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隻聽一聲長笑乍起,聲震深谷,音雖低沉,卻有雷霆炸裂之勢,震耳發聩,武藝稍低者,不禁頭暈目眩,當時坐倒。餘東行面色赤紅,運起内功,大吼一聲,“何人在此裝神弄鬼!”這一怒喝卻如泥牛入海,随即沒入這一聲長笑之中。

懷中病童早暈過去,洛君儒與秦繡心都是暗暗吃驚,川北地界上,内力能在西風神劍之上的屈指可數,而遠遠超過恐怖如斯的更是聞所未聞,來人内力高深至極,非人能敵!這一聲長笑方歇,衆人搖晃着腦袋往廳外一看,卻不見半個人影,目光一收,才驚見廳中赫然多出一個人來!

這聚義廳中上百豪傑,更有武林元宿,後起之秀,竟無一人看見他如何進入此處,用的是什麼身法,這一手憑空閃現,行如鬼魅的武功,當真是可怖至極。

但見這名男子,頭戴白玉飛羽簪,身着銀線繡荷袍,腰束玉扣,腳踩雲靴,手執玉骨霜白扇,細眉冷眼,面容俊逸,若論容貌,甚至還勝洛君儒半籌,隻是眉宇間隐隐有一股陰冷涼薄之色,讓人敬而遠之,不敢接近。姚三娘回過神來,指着那人,脫口而出,“你,你是人是鬼?”

這人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這大廳之中,身法之詭異,簡直聞所未聞,無怪乎姚三娘有此一問。這男人低聲一笑,紙扇一展,真如京都貴裔,氣質不凡,“在下浮沉一浪客,滄海一書生,區區小可,名喚傅青薄。”餘東行眉頭緊鎖,将這東南和中原武林的英雄豪傑,名門世家想了一圈又一圈,不由搖頭道,“江湖之中,未曾聽過這個名号。”

洛君儒夫婦卻同時臉色驟變,滿臉都是驚異,“你,你說你是,你是……”心中急如焚火,卻不敢将那個名字道出。傅青薄一搖白扇,對着雙劍一拜,吟道:“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閑事莫思量。家有兄長,與我吩咐,倘若有朝一日再見日月雙劍二位伉俪,要向兩位請安問好。”

“你果然認識季大哥!”秦繡心喜出望外,一時又笑又淚,“他還好嗎?他在哪?他,這些年……”洛君儒铮铮男兒,卻也忍不住心中滾燙,暈紅眼眶。其他人見狀,都是一臉迷惑不解,不明所以之色。

“怎麼?你們認識?”餘東行不知就裡,滿臉茫然。

傅青薄卻不理會這位川北武林德高望重的老俠客,隻向洛秦二人道:“兄長閑雲野鶴,逍遙自在已十年有餘,偶有家書回遞,常說十分懷念當年三人仗劍行走江湖的快意恩仇,更想念兩位弟妹與他的深情厚誼,說隻待他大事一了,便前來相聚,再續前緣。”

“如此真是太好了,”洛君儒堂堂男子,亦不禁動情道,“大哥十年未有音訊,我和繡心日夜牽挂,真是……”說到情動處,忽聞一聲雷響,直達天際,“這是什麼?”

傅青薄沉聲道:“是滄州兵營的銅火铳,還有佛朗機……”

群豪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滄州大營居然連銅火铳和佛朗機這等攻城殺器都運上山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此處不宜久留,先退入這山寨密道之中再說。”傅青薄武功極高,居然會被官軍的火器驚懾至此?洛君儒和秦繡心對視一眼,都覺其中另有隐情。

“你如何知道這是滄州兵營的火器?”群雄猶有疑慮。傅青薄卻無二話,徑直往後寨退去。洛君儒與秦繡心對此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連忙抱了小乞兒,招呼群雄一行上百人撤進書房,退進山寨地牢之中。

彭浪秋環顧左右,擔憂道,“此處是個死地,倘若賊軍用火攻,我等萬事休矣。”衆人聞言不由一陣心涼。

傅青薄冷言笑道:“彭莊主若奮勇殺敵,或許能在自己被打成肉泥之前,多拉幾條人命墊背。”

彭浪秋剛要頂撞回去,想起這人雖來曆不明,與日月雙劍卻貌似頗有淵源,隻能悻悻不言。衆人都擠縮在這地牢之中,回想起一個時辰以前還在此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如今淪落至此,真是百感交集。

“這密道與地面相隔不過三尺,以各位的武功,一擊即可穿透,何須憂慮?“

群雄一聽,深覺有理。火器沉重,想運上山來殊為不易,不若在此埋伏,待那些賊官軍殺上山來,再從地道沖出,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一行人坐定,餘東行這才有機會謝道,“公子适才在外邊發笑示警,餘某感激不盡。”倘若他們先前真的沖将下去,等待他們的就是滄州大營的兇猛雷火,習武之人雖筋強骨壯,到底還是肉體凡胎,若是中此埋伏,定然死傷慘重。

傅青薄神色冷淡,“兵臨城下,也談不上示警,隻是諸位如此沖去拼命,怕要中了賊人火器的埋伏。”

餘東行撫須沉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緣故?滄州兵營的人怎會到此?攜帶火炮重器,顯是意圖攻山,卻在山下埋伏,倒像是早有預謀,為我等而來。”

“西風劍客倒還不笨。”傅青薄勾唇淺笑,餘東行臉色略有尴尬。“傅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洛君儒見此。連忙出言解圍。傅青薄冷笑,“諸位中了奸人的毒計,有人想讓你們做這替罪羊。” “什麼?”

“你指的難道是徐朱那兩個狗賊?”

傅青薄不屑道:”區區宵小之徒,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冷月劍蕙心蘭質,冰雪聰明,當即就道:”傅兄弟說的可是滄州的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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